“你明明对他充满了敌意,可为什么现在还要同意他跟我们一起结伴而行?”送走了秦昭后,容凝总算有时间休息了,现下小亦然也吃饱了睡得香甜,而他们也总算有时间聊一聊接下来的打算。
般箬也没急着先做解释,而是帮她铺好了被子,“今夜你好好休息,明日只怕这一路也不太平。”
“这些事情我自己来!”容凝从他的手中夺下被子一角,“般箬,这一路你已经够照顾我的了,可我的心思你该明白的不是吗?”这些日子以来即便般箬什么都不说,可是他的眼神早已说明了一切,而这一切偏偏是她最不能答应的。
“我是明白你的心思,但是我自己的心思我更明白。”般箬微微一笑,眼波平静的没有一丝涟漪。容凝心下又是一痛,有些话她着实说不出口,可是再如此耽误下去只会让她更加觉得对不起这个男人。
容凝啊容凝,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为什么不能答应他呢!
“你还是回麟渊去吧,毕竟你还是一国之君怎么能跟在我的身边胡来呢,况且你也不知道我要做的是什么事情。”容凝别过脸有些不敢再看他,只要一对上他的那双静澈的双眼,她总觉得自己的秘密终究有一日瞒不过他的。
“你休息吧,我出去转转。”般箬没有再给她过多的机会,径自推开房门走了出去。这个时候对于般箬而言异常的珍贵,只可惜容凝始终解不开心里的那个结。
只要她还有敞开心扉的那一天,那他就愿意继续等下去。
夜,总是异常的安静,安静地似乎很容易就能嗅到空气中的危险气息。
同福客栈的楼下早已空无一人,只剩下那个姓白的小二哥还在顺着板凳,一见般箬下来立刻迎了上去。
“哟,客官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啊,要不小的给您上点酒菜解解闷?”小二哥倒是通情达理一眼就看出般箬有心事。
般箬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摆了摆手从他身旁走过,前脚刚走出去后头又停了下来,“你们这里有什么寻欢作乐的地方?”
般箬这话一说让那小二哥当下一愣,不过小二的反应也快,掸了掸袖子,“嘿,你要是想寻乐子,出门咱客栈的门往左拐再走个半盏茶的功夫就能看到个叫‘凝香’的楼子,那里头的姑娘可是……啧啧啧!”说罢脸上竟还多出一抹贪婪的表情。
般箬皱了皱眉头从腰里掏出块银子径自抛了出去,转而按照小二哥说的方向走去。
得了银子的小二哥高兴的吆喝起来,“谢您咧!”
不过可惜的是那银子还没有进自己的口袋就被自己的老板娘给抢了过去,“我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吗,下次客官赏的钱要孝敬给我!”
“不过……”店小二眯缝起双眼连同表情也变得高深莫测起来,“佟姐,您觉得咱们客栈还能再开多久?”
“嗯……”老板娘顿了顿,勾唇一笑,“若是楼上那女人不想将事情闹大的话,咱们起码还能在这里再待上个一百年,如果她有心要在这里提前结束,那么我们也难逃一死。”话音未落,笑容已止。
“既然如此那咱们何不也要了那女人的命,好歹赏金也够咱们用几辈子。”
“老白,你小子平时可是比谁都精明呀,怎么今儿脑子进水了?”佟姐敲了敲他的脑袋后二话不说回了自己的屋子。
事到如今这事他们别说是搀和一脚了,逃都来不及,更何况还贪恋什么赏金呢!
按照店小二所说的路线走果真没过一盏茶的功夫般箬便找到了他说的“凝香楼”。想来这处也不是什么要道,平时往来的商客本来就少,所以即便是有什么寻欢作乐的地方也比不上京城的千分之一。
般箬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迈脚进去,不过也奇了居然没有一个妓女上前拉扯的。
只是进门后的情况还是出乎他意料的,厅内宾朋满座,香气四溢,来来往往的妖冶女子各有千秋。
“张大哥!”就在般箬想从这些人中寻找他想要找的人时身后竟然传来了秦昭的声音。就连般箬自己也吓了一跳。
连忙转过身去果真看到了喝醉醺醺的秦昭,“唉,秦公子你小心点!”
看来秦昭喝的还不少,原本黝黑的面颊泛着一抹不正常的红色,就连双脚也是虚浮无力。般箬一手扶着他,一边环视四周的动向,果真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看到了他想找的人。
等到般箬将秦昭安排好也已经过了一个时辰,般箬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小心翼翼的将门关紧了才放心去寻人。
“主子!”还没看清来人是谁,那声音便直接灌进了般箬的耳朵里。
“嗯!”般箬闻声点了点头,袖子一甩后那人赫然跪在了他的跟前,自然是许久不露面的泽兰。
“主子,方才那人是谁?”泽兰抱拳,下意识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从他进这个妓院时就看到了那个男人,行为乖张,举止神秘,不得不让人想防着他。
“一个……”般箬刚想说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可是转瞬一想既然都是要去清雨镇的人又怎么能说成无关紧要呢。
想了想后,般箬还是摆了摆手示意泽兰跟他离开这里再细细说明情况。
泽兰一路尾随般箬走了很久才在一处空旷静谧的地方停了下来,这一路般箬也没有多询问他调查的情况,越是平静越是让泽兰不安。
“陛下,公主想问您何时回去?”比起般箬交代的事情,泽兰更是将予倾城的话放在心上,毕竟他还是一国之君,毕竟他还要向整个麟渊的子民交代,他又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其他!
“泽兰!”般箬并未直面回答这个问题,冷诮的声音生生吐出这两个字来已经足够证明一切。
“陛下!”泽兰轰的就跪了下来,“泽兰求您了,别再管那女人的事情了!”今时今日的一切泽兰都看在眼里,自从般箬当上麟渊的国君后便将全副的心思都放在寻找容凝这件事上,后来发现容凝随了慕泽钦更是变得不顾一切。
“泽兰,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般箬猛的转过身来,一手死死的钳住了泽兰的脖子,“你信不信朕立刻要了你的命!”
“就、就算陛下要了、要了泽兰的命,泽兰还是这句话!容凝就是毒药,是祸水!陛下您碰不得!”
连泽兰都明白的道理,可般箬如何都看不透,只是随着泽兰身子渐渐无力软下,般箬的手也松开了。
远处一抹臃肿笨拙的身影逐渐靠近,看到般箬的时候才发出声来,“寻了你好久,没想到你居然走了这么远。”
来人自是容凝,而她自然也看到了泽兰,就连刚才的话也一句不落进了她的耳朵。
“你身子不便来这里做什么?”般箬见她挺着个大肚子还到处乱跑更是担心不已。
“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走了。”容凝不经意间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擦过般箬的肩走到泽兰昏倒的地方,旋即从袖中掏出一个瓶子在泽兰的鼻底熏了熏,很快泽兰就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可是一看到容凝的脸他还是动起了杀念,就连整个人也变得警惕起来。
“你既然来了就该好好劝劝你的主子,带他回麟渊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