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枭 第十六部(13)
季如风无奈叹道:“如果洪景坚持要一半,我们也只有答应。”
任天翔突然若有所思地道:“也许,我们可以在洪邪身上想想办法。我想他应该比他父亲要好对付一点,如果能从他身上打开缺口,也许我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就拿到咱们想要的东西。”
季如风眼睛一亮,微微颔首道:“公子所言极是,不知你有何良策?”
任天翔示意季如风附耳过来,然后再在他耳边小声嘀咕半晌,季如风听得连连点头,欣然答应道:“就照公子所说去办,我会在暗中协助你。事成之后就照咱们原来的约定,墓中的财宝全部归你。”
一夜大雨过后,第二天却是个大晴天。任天翔让褚刚选了几件礼物,然后让昆仑奴兄弟捧着,径直去了洪胜帮在长安的总舵。自从妹妹嫁入洪家后,他很少再见到妹妹,一来他反感洪邪,二来洪邪也对他心存畏惧,所以双方虽是亲戚,却很少往来。今见任天翔突然登门,洪邪顿时慌了手脚,亲自迎出大门,心怀惴惴地将他迎进大堂。
“天琪呢?”任天翔笑呵呵地问,“圣上赏了我不少好东西,都是宫里的娘娘们才能用上的稀罕物,可惜我一个大男人也用不上,就给天琪送了来,她肯定喜欢。”说话间就见任天琪由内堂出来,兄妹二人多日不见,都是十分欢喜。任天翔仔细打量妹妹,见她比过去丰腴圆润了一些,正由一个天真活泼的少女向风韵多姿的少妇在转变,他呵呵笑道:“长胖了点,看来妹夫没有亏待你,我得好好谢谢他。”
任天琪欣喜地问:“三哥现在是个大忙人,怎么突然想起来看我?”
任天翔正色道:“再忙我也要抽空来看望你和我妹夫,这长安城我也没别的亲人,难道还不许我上门走动?”
洪邪忙赔笑道:“那是那是,以后三哥尽管常来,小弟欢迎之至。”
任天翔亲热地拍拍洪邪肩头:“咱们两兄弟也有好久没见,你去准备酒菜,我今天还带了两坛御赐的好酒,呆会儿咱们定要一醉方休!”
洪邪忙知趣地告退,待他走后,任天翔这才细细打量任天琪,见她虽然在生活上安逸富足,但眉宇间却有一丝淡淡的抑郁,他忍不住问:“洪邪……对你还好吧?”
任天琪眼中泛起一丝迷茫,沉吟道:“自从上次那事发生后,邪哥像是变了个人,对我百依百顺,处处宠着我让着我,但我却觉得我跟他之间有了一种隔阂,而且……”任天翔见妹妹脸颊微红,神情扭捏,便知这涉及到他们夫妻间的隐私,他也不好细问。估计是上次将洪邪吓得够呛,让他产生了阴影,所以他才会对天琪敬而远之。他只得安慰道:“也许洪邪还没有从上次的牢狱之灾中走出来,你要多关心他,给他时间慢慢恢复。”
任天琪点点头,转过话题笑问:“三哥今天不只是来看望我吧?”
任天翔故意板起脸孔质问:“怎么这样说?难道你怀疑三哥的诚意?”
任天琪狡黠地笑道:“我从小跟你一块长大,对你可称得上是了如指掌。我知道只要你开始不自觉地搓手,就是在说谎。”
任天翔吓了一跳,没想到妹妹竟然看穿了自己这个从未意识到的小动作。不过他也是机灵之人,忙笑道:“你这鬼心眼还真多,不错,三哥这次来是有件事一直搁在心头,不找你问清楚我始终心有不安。”
任天琪忙问:“是什么事?”
任天翔正色道:“就是上次在义安堂,你为什么要公然说谎,不承认将任重远传给我的玉片亲手转交给了我,让我与义安堂彻底翻脸。”
任天琪顿时有些尴尬,讷讷道:“是娘让我这样说的,娘跟我说如果不这样说,舅舅就做不成义安堂堂主,而且娘还会被追究假传爹爹遗言的往事。依照义安堂的戒律,娘和舅舅都会受到严惩,所以……”
“你别说了,我理解,这事不怪你。”任天翔摆手打断了任天琪的话,“这事既然已经过去,就让它过去吧。如果我是你,在那种情况下也会这样做。”他嘴里说得轻松,心中却暗自发狠道:萧倩玉假传爹爹遗言,让萧傲做了堂主。既然他们是以不正当手段窃取了义安堂堂主的位置,那么就别怪我以同样的手段将它夺回来!
兄妹二人聊了近半个时辰,就见洪邪兴冲冲进来道:“三哥,酒宴已经备好,请三哥入席。”任天翔正色道:“今日只是家宴,我不要任何不相干的人作陪。就我跟妹妹还有妹夫,咱们三个好好喝个痛快。”
洪邪无奈,只得答应道:“好!我这就让下人撤去多余位置,小弟陪三哥一醉方休。”
片刻后酒宴准备妥当,洪邪便领着任天翔入席。席间任天翔显得异常高兴,每每酒到杯干,不大一会儿就喝得醉醺醺的。任天琪怕他喝多了伤身体,多次阻拦却哪里拦得住?不仅没能拦住,他还借着酒意对任天琪发火道:“这是我跟妹夫……我们男人之间的事,你一个女人瞎搀和什么?我要跟妹夫说几句男人之间的悄悄话,你……走开……”
任天琪无奈,只得红着脸退了出去。待她走后,任天翔揽着洪邪的肩头,大着舌头道:“妹夫,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找你喝酒?因为我心里高兴!”
洪邪赔笑道:“三哥有什么高兴的事?说出来让小弟也乐和乐和。”
任天翔看看左右,又对洪邪吩咐:“你先去将门关上!”
洪邪依言关上房门,就见任天翔神情得意地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压着嗓子道:“我得到了一件宝贝,堪称价值连城,给妹夫你开开眼。”
洪邪好奇地打开锦盒,就见盒中只是一块粗劣的墨玉碎片,看起来毫不起眼。不过他眼中却突然泛起一丝异色,显得十分吃惊。这没有逃过任天翔的目光,他故意问:“见过这样的宝贝吗?要不是我,你这辈子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洪邪顿时有些不屑,撇嘴道:“这样的玉片我爹爹手里就有一块,也没什么了不起。”任天翔醉眼一翻:“你爹爹手里有一块?我不信!你在吹牛!”
洪邪不屑地笑了笑,却没有争辩。任天翔却不依不饶,拉着洪邪道:“你在吹牛,是在我跟前说大话,自己罚酒三杯。”
“我真没吹牛!”洪邪急道,“我爹爹手里真有一块,我没看出这东西有什么宝贝,值得拿出来炫耀。”任天翔大着舌头道:“你爹爹手里如果真有一块,只要拿出来让我看上一眼,我就将自己这块输给你;如果你拿不出来,就得承认自己是在吹牛,马上给我喝酒赔罪。”
洪邪犹豫起来,最后一咬牙:“好!你等着!我这就拿给你看!”
洪邪出门而去,没多久就拿着个锦盒进来。他仔细关上房门,打开锦盒递到任天翔面前:“我没吹牛吧!这东西毫不起眼,我都不知道有什么好宝贝的。”
任天翔惊讶地拿出那块墨玉碎片,一眼就认出它就是义字璧最后那一块。他翻来覆去看了又看,又拿出自己那块对比了半晌,最后终于承认:“不错不错!它跟我这块是一样的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