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笑笑依然甜睡的可爱的样子,蔡桑一拳击在棉软的被褥上!紧咬的唇渗出殷红的血丝,细长的凤目里射出邪恶的精芒:你们这些魔鬼!给我种“狼花”毒,那是为了让我成为你们的工具,成为人兽。可这么小的孩子碍着你们什么了,为什么要残害一个如此可怜又可爱的小姑娘?你们还有没有一点儿人性?
尽管这种“狼花”七号的毒要比自已身上的“狼花”毒二号毒性小得多,最后也不至于发疯发狂而死,但它的致命特点,就是让人失忆,让人终身无法再开口!
蔡桑觉得自已的血管要暴裂了!那位高人曾说过,中了“狼花”毒的人最关键的一条便是不能动怒。一急躁一动怒,毒性在身体内便会加快游走的速度……可蔡桑再也控制不住自已了,他要找公主夫人这个**毒妇拼命!
蔡桑从一个很隐蔽的嵚在墙内的一个小木箱里取出一个水晶瓶子。水晶瓶里盛着淡蓝色的液体,闪着一抹妖魅的色彩……“哼,你们不是喜欢给人下毒吗?小爷我也要让你们尝尝被下毒的滋味!”
说着,蔡桑站起就走。
一个弱弱且带着有些茫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我是……在……哪儿啊……”
娇弱的尾音拉得长长的,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蔡桑猛地回头,只见笑笑睁开了有些迷离的眼睛,正四处打量呢。
“笑笑,笑笑!你能说话,你可以说话?再说一句,快,再说一句给我听听!”蔡桑几步便冲了过去,攥起笑笑柔若无骨的小手,紧盯着她的樱桃小嘴。
笑笑眨巴着眼睛,很不解也有些害怕地望着这位在大家嘴里是个魔鬼的蔡桑。她咬了咬唇,想习惯性地拿手指来吮吮,可动弹不得,便摇着头说:“二少爷别抓住手呀,笑笑好痛……”
什么?她不仅会开口说话,还有记忆?
这太不可能了吧!难道公主夫人只是在笑笑的耳垂上打下记号而没有真种“狼花”毒?
蔡桑心急火燎地再一次看了看耳垂,不对,绝对是真种下了,因为花芯中有个出血点,毒若是没进入体内,这朵“狼花”是白色的,肉眼是无法看见的,只有毒进入了血液里才会染成粉色,年久长了便会变成鲜红色……
“笑笑,你昨天去哪了?遇到了什么事了吗?”蔡桑放开她的双手,试探性地问。
“我也不知道那是哪儿……我从书房出来,刚走到那棵歪脖子树那里就摔到了,摔到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眼睛是被包着的,一点儿也看不见。我就拼命地喊,喊啊喊,可就是没人听见。后来一个人进来了,问了我好多话,然后耳朵好像跟蚂蚁咬似的,痒痒的,不一会儿又睡着了,醒来就看到二少爷你了。”将手抽回来,笑笑急不可耐地将手指伸进了嘴里。
“笑笑,你的那把刀从哪儿来的?”蔡桑突然问。
笑笑马上回答,随即脸上呈现出疼惜的样子:“这刀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笑笑好喜欢的……二少爷,你怎么也问这个啊?”
蔡桑苦笑了一下,顿时明白笑笑为何会遭她们的毒手。
现在不明白的是,笑笑显然中了“狼花”毒,可她为何没有中毒的迹象呢?她把来龙去脉叙述得如此祥尽,记忆也非常清晰……这也太奇怪了。
此刻,蔡桑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他急急地对笑笑说:“从今天开始,你千万别再说话。你若是说话的话,就还会被别人抓走,到那时,我也没能耐再找到你了!听到了吗笑笑?这很重要。不管是谁,你都不能开口说话,哪怕是三娘和三弟!千万记住,绝对不能开口!”
笑笑亮起剪眸,歪着头:“那笑笑万一忘了怎么办呢?”
这也是啊,一个十岁的小孩,你怎能要求她突然不说话,突然成了哑巴呢?大人也会一时忘情啊。
蔡桑想了想,伸手便点中了笑笑的哑穴,很无奈地说:“对不起了小笑笑!委屈你一段时间。等我想出办法来再替你解了穴道,你别害怕,没关系的。乖,听话。”
笑笑先是一愣,随即有些恐惧的神色,然后,她幽潭般深遂的大眼里,闪过一抹信任的精芒,旋起两道恬美的唇线,轻轻地点了点头。
小丫头笑笑找到了,失踪了一天一夜后找到了,可重新出现的笑笑竟然成了哑巴!尽管她依然喜欢上墙爬树,尽管她仍是笑声不断,尽管她还是有一些在常人眼里显得很各色的举动,但因为她的不语,因为她的手语翻飞,人们的宽容与同情心似乎从冬眠中醒来,化作疼惜的目光和话语,给笑笑营造了略有温馨的生活环境,连冤家对头蔡檗,也不再喊笑笑“小狼女”了,只有那个冷酷绝情的蔡忆情,她现在骂笑笑的词语里,又多了一条:“小哑巴”!
就在笑笑成了“小哑巴”的那天深夜,有个人走进了笑笑的生活。从此,很长一段时间的夜晚,笑笑都归属于她的安排与教导。
等到蛹变成了美丽的彩蝶,翩跹于繁华尘世间的时候,人们才有些了解,这只蛹当年的时候曾受过怎样的煎熬与苦痛,才完成了一个全新的蜕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