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还功课?练什么呢,难不成你要转当医生去了?”
“医生有啥好练习的,练来也没用处啊。”
“那你练习个啥?”
“投胎。”哈哈哈哈,护士们笑作一团。
命运是个很奇怪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公平可言。人从生下来的那天起,就象签了不平等条约,一切均由天定,是生于富贵家庭,还是在土匪窝出世,不是任何人可以决定的。
其实,不光只是孩子的出生,在成为灵魂之时,这种飘渺的东西就已经划分好了成分。等去到阳间成人时,在纵观整个过程而言,这只是灵魂在阳间经历它要经历的一切,完成磨难的修行而已。可是要是修行不好,成为灵魂中的下品,下到下面,连申诉的机会都没有,还要继续被折磨,严重者,还会被无情的天雷打至灰飞烟灭,再也不能投胎转世了。
练习投胎,要真有用的话,估计下面排队的人要比春节前在火车站排队买票的人要长上几十倍,而阳间也不用搞什么计划生育了,有肯出来的就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
朝医生拖着疲倦的身躯和调换后的孩子回到了她那个家。一个不到十五平米,连厕所都没有的,有的只是古老历史,可以追溯到建国前的历史的破旧不堪的房子。虽然这个房子有个好听的名字叫胡同。这就是命吧。任谁也违背不了的命。
她怀里的孩子象是很重,压得她脸色发青,其实重的,疲倦的是她的心而已,毕竟这种事情太缺德太伤阴鸷了。
“哥,嫂子。我回来了。”她的哥哥和嫂子看着疲倦的妹子,心里也是异样的心痛。“我把孩子换了。你们来看看,这是周家的那个。”哥哥和嫂子围了上来,看着熟睡的孩子,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为了我们的孩子也只能这样了,否则他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这样我们,还有他,也不亏了。”嫂子接过朝春忆手里的孩子,说话间,眼睛已经饱含泪水,一旁的哥哥也是唏嘘地无奈。
时光在不知不觉中匆匆而过,这个被人无奈改变命运的孩子也在这慢慢地长大。由于没有血缘关系,虽然他长得很是可爱,但由于那个不能说的原因,他根本得不到任何半点父母的疼爱。毕竟,那根本就不是他父母。他的妈妈没有奶水,可奶粉是要花钱的,于是,他只有米汤。
要是普通的孩子,这样的食物,虽说不至于会饿死,但基本也就能长得跟非洲难民似的了,可是他却没有,反而异常的壮实。看来米的营养含量还有待砖家的研究,不然他,还有小说里的许多武林高手都是喝米汤长大并获得天赋异禀的,而我们这些喝奶大的孩子却没有一个能有幸成为这类人物。
“不好了,着火了。朝大哥,你家,你家着火了。”
正在包着馄饨的朝林接到电话,赶紧扔下手上的活,飞一般的往家跑。“操,人背,放屁都砸脚后跟”朝林心里暗骂着。
快到家时,一群手里拿着早点,还有背着包准备上班的人围在他家门前看着,他那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家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这火大的,没多久,里面的一切都成了灰烬。
“天杀的,这时怎么回事啊,我的房子喔喂”他那虎背熊腰的老婆正围着围裙,背着个几个月大的女孩在门口嚎叫着。这个小女孩是朝小民——那个换回来的孩子的妹妹,是他们夫妻两的亲骨肉。平时放在地上都怕磕着,相比之下可怜的小小民,摸他们都嫌扎手,而小民则是住在他们隔壁的邻家张奶奶带大的。
“肯定是你这灾星玩火弄的”,他老婆声大如牛,刁顽蛮横,是远近驰名的活泼妇。只见她一把扯过张奶奶身边的小小民,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骂,边骂边戳他脑袋,却还不解气,顺手又抄起擀面杖,哐的一下,狠狠地砸在小小民头上。可怜的小小民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便狠接一棍,头上的鲜血和着泪水直流。
这个本该有着过亿资产的富三代,不但没有了该有的荣华富贵,沦落到这颇有历史的破胡同,还要天天接受棍棒伺候,实在可怜可悲,碰着个这么个混蛋继母,不知感恩不算,还要受她非人道待遇,有时人弄人比造物弄人还要恐怖和无奈。
“住手!”张奶奶搂过小民,厉声喝斥,“有你这么打孩子的吗?他才多大,你就下得了这样的手?你是想要他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