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善良的村民们,都行动起来了,手电、火把到处都是。谷所长也带着人出动了,也积极主动地向县公安局报告,县局也快速指派了专案组,迅速介入了。
大春在心急如焚中说:她把其中一个人的胳膊和肩膀砍伤了,据她自己回忆,应该砍的很深。
警方不动声色的对医院展开了调查,尽管全县的派出所都行动了,无论是县里的大医院,还各个乡镇的医院,甚至农村的小诊所,都没有发现此类人。
警方的这些活动,谁也不清楚为什么没有公开地展开,连大春都不知道,谷所长也对原因讳莫如深。
除了大春以外,另外一个可怜的人,就是李三的父母了。
李三的娘赶着毛驴车,按照邻居们所说的方向,沿着街就往西走了,临走的时候,拿了家里所有的馍。
她知道,这些人开着车呢,只有沿着大路去追,她尽可能地把毛驴赶的快点,另外,她只要看到沿途的医院都会去问,看看,有没有被砍伤的,尤其是肩膀上受伤的人。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一夜没有停,她只知道,遇到的人口音和自己的差别越来越大了。
渐渐地,从天黑到天亮了。
她仔细地看着每一个地方,并把自己“睡着”的老伴,用被子盖好。
她沿着大路走啊走,走啊走,一路向西。由于不识字,也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突然她在路边看到一个流血的人,本来她是害怕的,由于是凌晨,很多人也是好奇地看一下,就急忙躲着跑了,而她却靠近了上去,一看,是一个中年的男子,右胳膊和右肩膀处,以及脖子的右边都在流血,人已经奄奄一息了。
她坚信:这就是大春砍伤的人。
她使劲地打着那人的脸,“我孙女呢,我孙女呢,我孙女呢······”
那人眼睛已经没有光了,想抬手,也抬不起来了,眼里流着泪,想说什么,却声音低的很,李三的娘很清楚了,这人要死了,她为了自己的孙女开始大声地叫喊起来了,“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她在叫的过程中,还一直打着那人的脸,希望他别睡过去了,过了大约有半小时,才来了警察。
把她和那人,以及毛驴车、毛驴车上的李三已经去世的爹,都给带走了。
直到她被带到公安局的时候,才听警察说,她已经到了宁陵了,她才在哭诉中讲述了这一切。
不幸的是,那个受伤的人,也因为失血过多死亡了。
宁陵的公安局通知县里的公安局,李三带着人把他娘和去世的爹给接走了。
一路上,李三的娘,用非常憎恨地眼神看着李三,什么也不说,非常的疲惫和伤心了,每隔一分钟,就会打李三的脸,每次都是竭尽全力,声音非常响,其他人想拦,也拦不住,一开始,李三还是很反感,但看到自己娘的坚决态度,以及自己的爹已经冰凉的尸体,他也悲伤了。
一路上,李三都在抽泣。
看着自己父亲微张的嘴,以及瞪着的眼睛,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的确心疼那个闺女,甚至到死都相信,那就是自己的亲生孙女,疼爱有加。
但李三也恨,要不是大春出轨,生了这个闺女,自己的父亲也不伤心过度,就这样惨死了。
大春就像疯了一样的,到处叫喊着,跑着,问着,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到了什么地方,见人就问:“你们见我闺女了吗,三岁,这么高,这么胖!”
所有的人,都知道她的孩子丢人,但所有人根据她的说法,都不知道孩子是个啥样的,但也都同情她。
最后,大春的爹娘看着这样下去,大春就会累死,甚至会成为神经病,硬是给大春喂了安眠药,才找人用机动三轮车给拉回了王庄。
等大春醒来以后,李三的娘给大春说:“可能是西边的人,那个被你砍伤的人,死了,他们是沿着路往西走的,就要往西找!”
早上来到学校的刘智,第一时间就在校门口,看到了眼睛红红且满眼仇恨的李正,“刘校长,我妹妹,昨晚,被人抢走了,我爷爷也气死了,我妈妈现在去找了,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听到这话的刘智,突然感到自己的全身的血,都冲到了头上,他扶着自行车,希望自己别晕倒,但还是晕倒了,在李正的大声呼救下,刘智迷迷糊糊地被抬到了自己的小屋里,放在了床上。
许静站在门口,浩远站在他的身边,刘偲在外面咋呼着:“许静,不是我说你,你说说,你们两口子,到今天,主要责任在你,你知道珍惜人不,你再找谁,能遇到这样的人,真是的,身在福中不知福,好好表现吧,争取尽快和好,你看看你,这一天到晚的,想的啥,作个啥呀!”
刘智醒来了,老师和学生们也吃早饭了,许静给他端来了一碗汤,拿来了两个馍,还有一个鸡蛋。
看着这些,刘智的心中只有那个“闺女”了,他泪如雨下,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就下床,穿上鞋,在大家诧异的目光中,推着自行车,走向了王庄街上,去了大春的家里。
大春家里有很多人呢,刘智顾不得别人怎么看了,穿过人群,走到了大春的床边,“哪个方向?”刘智坚定地问。
大春哭了,但还是控制了自己,“西边。”大声非常难过地说。
刘智小声地说:“你去计生委,闹去,该做生意,做生意,我去找你,当前,照顾好,你两个儿子是关键,千万,别再有闪失了!”
大春眼睛里的泪水,就像泉涌一样,她也想去,但此时,她知道,刘智的话是正确的,她更相信,刘智会一直找下去的。她小声地对刘智说:“你去拿钱吧,在梨园里,床腿下,去吧,啥时候找着,啥时候回来,钱花完了,就回来拿!”
刘智努力地控制着自己,使自己的眼泪别流下来,免得被别人识破他和大春之间的关系,但眼泪还是不听话地流下来了,刘智只好尴尬地笑着,走出去了。
他急忙骑着车,飞快地走向了梨园里,终于,在一个床腿下面的,挖出了一万三千块钱。
在梨园的小庵子里,刘智把钱在肚皮处绑好,骑着车当街上,对自行车进行了一次全新保养,紧了链子,买了新链子,买了补带的工具和胶等,然后,到学校食堂的小屋里,拿上自己的大保温壶,走到了校长室,“许校长,王主任,对不住了,我要去找孩子了,原因,你们也明白,食堂,麻烦你们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