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小听到那声音吃惊得浑身打了个激灵。她扭头看去,门口那总是摆脱不了的人让她觉得事情变得荒唐:“难道是你!”
“璘儿过来让爹抱抱。”皎凌慢慢走入屋里,亲切地冲着小赵璘说道。而璘儿则欣然地投向这家伙的怀里,两人如此看来,五官竟然真的有几分相像。四皇子皎凌毫不避讳地对面前目瞪口呆的童小小说:“正如您所想,这孩子流着我的血。”
“怎么可能!你和凌霜,那岂不是乱……”话只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童小小只觉得一想到那混乱的关系便不由得想要呕吐。衣冠禽兽、人面兽心,这些词儿一个接一个的在她的脑海里浮现。
反倒是皎凌自己,却显得坦然得多。他无所谓地替她将话接下去:“**吗?那又如何?”
“凌霜也知道那混混是你?”童小小简直无法理解这男人的诡异态度,对于这事似乎毫无一丝悔意,反而感到是足以拿来宣扬的谈资。
皎凌哈哈一笑,嘲讽般地对她说:“哪来的混混,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伎俩。”那时的凌霜就像是着了魔似的,为了嫁给赵蓝少无所不用其极,就算让自己染上淤泥污渍也在所不惜。
童小小闻言大怒:“你们怎么能这样欺骗赵蓝少!”她的心抽搐起来,为了外表冰冷,可骨子里却仍旧善良的赵大。这真是人善被人欺,难得发发善心,便落入旁人的圈套。如今凌霜已然孤身远走,她也不忍心多加怪罪;可眼前这个可恶的仍沾沾自喜的男人就让人觉得异常的欠揍了。童小小此刻甚至觉得那招人厌烦的四皇妃也是个可怜的人儿。
“赵王妃,你也太小看自己的夫君了吧?”皎凌嘲讽地望着童小小,“在我看来,这世上鲜有事情能够逃过麟瑞王的耳目。”
听了这话,原本被惊吓得站起的童小小又突然浑身一软坐回床榻。她低头不语,细细地玩味这男人所说的话。过了好一会,她像是恍然大悟般惊叹道:“你是说,赵大他早就知道了,却还一直隐瞒?”她的脸上清晰地标上心痛二字,这对男人来说,该是怎样的耻辱啊。而赵蓝少明知赵璘是谁的孩子,却仍旧不多说地抚养着他;明知凌霜设下了多么违背人伦的局,可是不去揭穿,却选择替她遮掩。
皎凌一眼就看穿了童小小的心思,这女人一旦陷入沉思,就很容易将心中的所思所想统统写在脸上。他冷哼着打算她的想象:“也不必为他报怨,赵蓝少不是傻子,这样做自然有他的目的。包括他娶你,那也不是无缘无故的。”权倾朝野的麟瑞王,在全国只有武祥王和父皇可以与之抗衡,这样的人物又岂是能够以常人来推断的。在他看来,赵蓝少几乎可以荣登天下第一虚伪者的宝座。
童小小仿佛是能够猜想到他又要说些令她不悦的话,连忙抢先大声地说:“我和赵大的婚事是你父皇赐婚的,这就是缘故。”
也不知这皎凌是没有眼力见,还是故意为之,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赵王妃真的以为只是如此?”这反问句比陈述还要令人恨得牙痒痒。
童小小有种自己被当做笨蛋的感觉。她咽下心慌的口水,强装出一副不在意也不畏惧的表情对皎凌说:“那你倒说说看,我洗耳恭听。”其实心跳得怦怦作响,令她的胸口隐隐发闷。她不敢开口地静待皎凌即将说出口的话,生怕到时候太过生猛,让那脆弱的小心脏蹦跳出来。
皎凌看透她平静伪装下的紧绷,索性挑出他认为最能够刺激到童小小的一条:“他不过是为了赢得我父皇更多的信赖,而将你娶进门留在身边,监视着你。”
“监视我?”饶是再聪明的女人即使心中对自己的夫君无比信赖,陡然听见这种话,心里还是忍不住疑惑、摇摆起来。童小小困惑地望着皎凌,这夫妻俩之间的情感私事,他怎能说得如此笃定,就好像他可以替赵蓝少代言一般。
见她将信将疑产生了动摇,皎凌心头大喜,再接再厉地说:“你知道沧水女皇吧?这是华隆国最大的禁忌,居然被个打杂的丫头撞见了,我父皇心里当然着急。最好的方法自然是将你禁锢在能够令他安心的地方。”他的心里的小算盘拨打得哗啦响:任何女人知道自己的夫君不是为了爱而娶,应该都会疯狂的嫉妒和发飙的吧。到时候不但能够打击赵蓝少,将他的生活搅得不得安宁;而且还能趁机抚慰童小小受伤的心灵,虏获佳人的身心。
“赵王府?”童小小一直以来隐藏在心底的猜忌和自卑,今日却从别人的口中被说出。她顿时觉得整个人如坠数九寒天,冻得瑟瑟发抖。
皎凌像是觉得仅仅这样还不够,又追加了一句,想要逼得童小小将醋意翻腾起来:“事实证明父皇的做法果然有效。”
“只是为了堵上我的口,所以才会逼婚逼嫁?”但是倔强如童小小,又怎会轻易在人前认输。哪怕是她心里已经完全相信皎凌,也会强忍着难过伤心,死鸭子嘴硬地替赵蓝少狡辩:“就算最初是这样又有什么关系?至少赵大如今是真的对我好。”一直以来点点滴滴的嘘寒问暖,可不是虚情假意的人就可以做到的。
可皎凌今天是打定了主意,不想放过她。见她态度坚决,皎凌放下怀中的小赵璘,向童小小提议:“是吗?那要不要随我去一个地方瞧瞧?”
“哪儿?”童小小提防地问,这男人诡计多端的,谁知接下去的会不会也是一个圈套。
“去了就知道。”可恶的皎凌偏偏在此时又卖了个关子,不肯明说,只是以激将法对童小小说道,“还是说,赵王妃您不敢?”
“笑话!去就去!”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人顶着,有什么可怕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