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当孩子指尖上的血滴入盆中的时候,立刻与那老汉的血融合在一起,化作一片。那老头喜出望外地欢呼起来:“融了融了!”
冷雨将怀里的孩子送到他的手上,客气地笑道:“恭喜了,这是你的儿子。至于孩子他妈你就看着办吧。”
“我不信,我不信!”这出乎意料的一幕令海棠几乎崩溃,她疯狂地大叫起来,“你们一定是将我的孩子给掉包了!这不是我的孩子,不是!”开什么玩笑!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丑陋的老男人,怎么会生出他的孩子来!她的儿子必须是赵蓝少的,否则她这一年委曲求全都是为了什么!眼前这个一定是赵蓝少为了甩掉已经失去利用价值的她而故意编造出来的。
见她想要扑过来伤害孩子,赵蓝少表情一沉,伸手拦住发狂的海棠,厉声命令:“冷雨,按住她,带下去。”
冷雨领命一个手刀打晕了她,立刻将她扛出屋子。
在屋中呆坐了半天,原以为事情暂时就这么平静下来,赵蓝少决定先去东宫探探口风。
还未走到前厅,他又见冷雨面色古怪地跑来。
“王爷,不好了!”冷雨一看到赵蓝少来了,顿时赶了过来。
又出什么事了?赵蓝少皱起眉头,不悦地问:“怎么这么慌张,成何体统?”这几天是怎么了,总是不停地有事找上门。
冷雨一抹额头上急出的汗,说:“中午的时候不知怎么,几个守卫都被迷晕,结果……”
“海棠逃跑了,是吗?”赵蓝少替他将未言的话说了出来。看来是没必要去找太子,以这女人的手段,恐怕是去委曲求全投靠对方了,到时候太子岂能放过他。只是她哪儿来的迷香呢?
冷雨低头请罪:“属下无能,请王爷责罚。”
赵蓝少叹了口气说:“罚你能改变事实吗?”他一拧眉,对冷雨说道:“你去将那老头找到,速度一定要快。”
“那王爷您呢?”冷雨正要离开,却见到王爷要向府外而去。
“我出去探探消息。”不知那女人逃走多久了,若是能够阻止她见到太子,或许赵王府可以免除这一劫。
这边脚步还没抬起,那厢福伯又叫嚷着跑过来:“王爷,不好了!不好了!”
“又怎么了?”赵蓝少有些无语问苍天的感觉。
见主子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福伯连忙禀报:“王爷,真的不好了。太子亲自率领御林军将院子紧紧包围了,气势汹汹。”
这么快?!这速度确实超出了他的想象。不过好在赵王府有然景帝御赐的金令坐镇,任何人都不得擅自闯入,除非是皇帝。而如今太子还只是太子,自然无权带兵进王府,只能守在外面。赵蓝少稍稍平复心神,微笑起来:“既然有客到来,当然要请进来喝杯茶,才不致失礼于人。”
福伯摇摇头,无奈地说:“老奴刚才已经请过,可太子却宁可在府门外摆了张椅子,却也不肯踏进来。”
唷,没想到这次太子的态度还挺坚决。赵蓝少又问:“后门也被围了?”
“是,整个宅子沿着院墙站了一溜。”福伯在赵家干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简直是将赵王府的人当做重犯。
“那么避难时用的地道出口呢?”如果那儿也被围住就有些麻烦了。
福伯错愕地看着王爷:“这,老奴不清楚。”
“冷雨,待会随我去瞧瞧。”赵蓝少立刻指挥起来,“福伯,传令下去,所有的人立刻将包袱收拾好,把值钱的东西都随身带上。”
被点名的两人面面相觑,有种大祸临头的预感。他们不由地抬头望天,只见方才还挺晴朗的天空顿时风卷云集,变得阴暗下来。
等福伯踉跄地离开,赵蓝少迅速转身起步:“冷雨,你先随我一起去祠堂。”
“王爷,现在该怎么办?”一头雾水的冷雨跟在赵蓝少的身后,压抑不住心中的好奇。
“现在吗?”赵蓝少倒是胸有成竹,“等援兵。”说话间,两人来到祠堂里。赵蓝少突然蹲下身子,将一块砖石费力移开,露出一个男子手腕粗细的洞。他自腰间解下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条细长的无毒小蛇,放进似乎灌着水的洞中,又将石头盖上。
虽然王爷没有解释,但冷雨多少能够猜到他的用意,问道:“难道是请姑爷来?那可是与朝廷公然对抗啊。”无论怎么说,姑爷那也是贼,而且当初他为了还太子一个人情而劫持过王妃她们。这种关键的时候找姑爷,真的可靠吗?他心中有些怀疑。
赵蓝少呵呵一笑,显得很是轻松,一点都没有敌人逼近的紧张感。他拍了拍冷雨说:“跟着我这么多年,居然还是如此单纯。”
见他还是一脸的莫名,赵蓝少只能暗示得更明显一些:“想退兵不一定要兵戎相见。”
凌云寨。好不容易忙里偷闲的成嗣陪着娘子和嫂嫂在寨中随意地四处看看逛逛。
突然,一个小子手捧土盆走过来报告:“大当家!王府的传书!”
哦?成嗣一挑眉,伸出两指放入水中夹住小蛇,一用力。咕噜噜,一枚白色的丸状物自小蛇口中吐出。他拿出白丸,让手下先离开。捏开外壳,一张写了字的纸条总算是重见天日。
童小小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传信的方式,看上去比飞鸽传书还要有意思而且更加隐蔽。
赵蓝娘好奇地问:“大哥来的消息吗?是不是想嫂嫂了?”
童小小一听,红了脸颊,心里还不由自主地升起了期待,嘴里却抱怨道:“蓝娘,别乱说,他才不想我呢。”
成嗣看完字条,一击掌,大声笑起来:“没想到这天终于来了。”他的表情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就像是多年的心愿总算实现了似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