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晚饭,童小小将窗子打开,不住地挥着团扇,却还是觉得闷热不适。她走回床榻,将外袍脱下摆放在一旁,顺手捞起身边的赵蓝少,一边摸着一边抱怨:“赵大,我又觉得心口闷闷的,好难过。”今天的天气真的有些奇怪。前两日每到这个时辰总有习习凉风吹送入屋里,令人神清气爽,舒适宜人;可今晚的风却热乎乎的,吹在人身上觉得粘嗒嗒。赵蓝少被厚厚一层毛包裹住,更是无精打采地趴着不想动弹。
听娘子说身体不舒服,赵蓝少的心里一突,只怕她的毒又要发作,连忙伸出猫爪按上她的手腕,想要替她搭脉:“让我瞧瞧。”可轻按了好一会,他却丝毫感觉不到脉搏的跳动。收回猫爪低头看了一会,赵蓝少伸长脖子将猫咪的脖子贴在童小小的手腕上,感受着她心跳的节拍,平稳有力,没有杂音。
他刚放下心来,却听见房门被人用力打开。紧接着,猫咪眼前一花身子便落入别人手中。直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臀部传来,赵蓝少才回过神来。身下是被压折的花枝。正要起身跳回房中,却被人快速地挡在了窗外。
独自面对脸上始终带着蝴蝶面具的男人,童小小止不住地哆嗦了一记,向后退去,强装出气势,冲着莫邪问:“你,你来做什么?”
莫邪不回答她的问话向童小小蜷缩着的床榻一步步走去。他带着邪气的微笑令她忍不住冲着外面大声唤道:“赵大!”
看见童小小天真自然的容貌和气质真是越看越耐看,莫邪呵呵一笑:“别叫了,他进不来,救不了你。”
说着,他已经在童小小身侧坐下,将手慢慢地搭上她的肩膀,吓得童小小僵硬地坐直不敢乱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碰触到他的身体,引起他更大的误会。她愤怒地对莫邪责备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谁知这男人听了她的问话,笑得更加灿烂,语出惊人又无比的耍赖:“那你就将我当做女人好了,我不介意。”
她迅速转身坐到床铺的另一头,将所有盖着的被褥都抱在怀里,仅露出一张怒气冲冲地小脸对莫邪的荒唐玩笑提议大声嚷道:“我介意!你给我滚下去!”
“那可不行,你难道忘记我们约定好的事情了吗?”莫邪褪去鞋袜外衣如在自己房中一般,自在地坐在床上,向童小**近。
简直荒谬!童小小愤怒地反问:“我什么时候和你有过约定?别信口雌黄!”
莫邪哈哈一乐,将她怀里的被褥一件件拉开堆在一旁。他现在只想与童小小袒露相对,神情激吻。他像是看着一个顽皮淘气的孩子般望着童小小,温柔地提醒:“不是说好了在金曜当空的时候,你与我相亲相依吗?这次多久就忘记了?”
“那是你一个人擅自说的,我几时答应过?!你别说得好像我们有私情似的。”童小小回想起他霸道无礼的要求,气愤中夹杂着羞涩,紧绷的脸上悄悄浮现红晕。童小小那无意间流露出的娇羞姿态令莫邪看了更是忍不住心动,喉结艰难地上下滑动,暂时咽下心里的冲动。
“你说有那就有。”他故意将童小小话中的意思扭曲,说得暧昧无比。
童小小几乎快没辙了,只能死守着手中的最后一床被子作为自己的屏障。之前委婉的拒绝对莫邪来说显然不起作用,童小小只能将话语说得尖锐:“你的脸皮可真是够厚的,快点离开!”
“有没有考虑过?”突然,莫邪飞来一笔问道。
童小小一头雾水,愣愣地望着他反问:“考虑什么?”为什么跟这个男人沟通起来这么难?再简单的意思,对莫邪来说也像是鸡同鸭讲。
伸手抚摸上眼前人的脸颊,莫邪将话挑明:“离开赵蓝少,来当明幽谷的女主人。”
“什么?!”童小小觉得自己听到的话比天方夜谭还令人难以置信。这个狂妄自大的蝴蝶男刚才变相地向她求婚?而且还是在知道她嫁为人妇的情况下?如果不是这家伙疯了,就是她自己疯了!
“如何?”莫邪坚持地追问。
童小小简直忍无可忍地在床榻上跳起来,指着莫邪激动地大骂道:“痴心妄想!你和我夫君是自幼相识,难道不明白‘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
莫邪显然对这些世俗的伦理道义丝毫不放在心上,自幼他便一直过着想要什么便能得到什么的生活。所以他对拒绝这个词毫无概念,状似退让一步地说:“只要你点头,两男共侍我也能接受,并不是一个古板的人。”
童小小此刻真想将他的脑袋打开研究一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充满了盐汽水吗?!她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只能将他当初的话拿出来噎他:“你疯了吗?!不是之前还说我长得和母猪一样!”
“如果人能控制自己的心,世上也不会有如此多的痴男怨女。”莫邪倒是坦率,顺口说出的话便有着几分似真似假的道理。
不愿继续纠缠下去,童小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伸手一直房门,冷傲地对他命令:“总之,你将这念头灭了,立刻从这屋子里出去。我会当做什么话都没听到过。”
一阵嚣张的笑声之后,莫邪抬手将童小小的手臂轻轻地压下去,坚定而温柔地望着她,深情的目光企图蛊惑对方:“我绝不会离开,在金曜当空的时候,你我合为一体。那时你就会明白我们两人是天生的一对,多么合适。”
童小小转过身子,避开他的目光,将声音降得冷如数九寒天:“我不想体会,你给我走开。”
“你别总是想赶着我,我会让你自愿的。”莫邪的话令人气结。
“我才不……”童小小刚要张口反驳。谁知唇瓣却被可恶的莫邪掠起,一股奇怪的花草香味窜入鼻端,顿时令人头晕目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