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躲不及,童小小本能地闭眼抬起手臂,等待那疼痛的降临。她又想到若是一刀毙命或许也就感受不到疼痛了。可稍等了一会,似乎外界没了反应,以为会被刺中的童小小慢慢地张开眼睛,却不见有什么人拿着凶器,只有和她一样坐在地上的竹儿。刚才锋利的寒光似乎只是童小小的错觉似的,再也找寻不到。
“哎哟。”竹儿紧皱眉头,揉着手肘处不住地哀叹,看上去很疼的样子。
童小小连忙扶起她,关心地问:“竹儿?怎么摔倒了?”只见她手臂上原本几处快要愈合的伤口又渗出血丝来。童小小抬头向四周张望,却米有发现可疑人的行踪。
“疼,疼。”竹儿嘟着嘴,指着伤口嚷嚷起来,将童小小的心神拉回现实。
童小小让她在石凳上做好,撩起她的裙角说:“坐上来,我瞧瞧。”左腿外侧的伤口再次被擦破,童小小轻轻碰触,引来她的抽气声。
真是可恶的人,一而再地袭击旁人。童小小仔细地不着痕迹地再次环顾四周,还是没有发现那寒光的来源,除非……她低头看了看一脸呆滞的竹儿,立刻将那荒唐的想法打消。这些天是怎么了,疑神疑鬼的,之前觉得肯定是柳艳姐,这会又怀疑是不是竹儿自编自演的一出戏。
就在这时,赵蓝娘带着一只小球气喘吁吁地小跑过来:“嫂嫂,我拿来了。”堂堂郡主为了个皮球而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传出去旁人一定会以为她有多贪玩呢。
谁知竹儿却像是故意耍人一般,揉了揉眼睛,突然说道:“累累。”
童小小有些诧异地望着她:“累了吗?那是在这儿休息,还是回去躺着?”难道是刚才摔跤让她不高兴了?否则这短短的时间怎么就改变主意了。
竹儿坚定地说:“回,去。”每个字虽然说得挺慢,但却咬得字正腔圆,不容旁人听错。
没想到受伤的她变得任性,童小小只好点头:“那我们回去吧。”随即,她转过身面对赵蓝娘,饱含歉意地说:“真对不起,蓝娘。”
虽然说只是白跑了一趟,但赵蓝娘却并不觉得自己需要被道歉。她拍了拍手里的球,微笑着说:“嫂子,看你说的。没什么。”原本开开心心的散步之旅就在令人无法不怀疑的那一瞬间结束。童小小总是不自觉地看向她。
夜深人静,府里大多数人都沉浸在睡梦中。
“啊——”童小小猛地坐起身,不住地喘着气,呼哧呼哧。
正睡着的赵蓝少被枕边人突如其来的剧烈反应惊醒。他看着爱妻苍白的脸,伸手从腰间摸上肩膀,却惊觉她的后背居然被冷汗浸湿。赵蓝少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般地对待她:“娘子,做恶梦了?”
童小小害怕得停不住发抖的手臂,双目黯淡,幽幽地对自家夫君说:“赵大,我梦见有人拿匕首刺我。好可怕。”
“别怕,只是个梦。”赵蓝少不忍见她这般害怕,心疼地劝说,故意说些令人想笑的话儿来转移娘子的注意,“人不是常说梦是相反的吗?所以说,就算有人行刺,也是你去刺伤别人,不要胡思乱想。”
“我才不会去刺人呢,万一出人命怎么办。”果然,童小小一听,便嘟起小嘴抗议,开什么玩笑,从小连杀鸡都不敢的她,怎么可能去杀人呢。
“是,我这心地最善良的好娘子。”赵蓝少莫名雀跃地揽着她的肩膀吩咐道,“快随为夫躺下歇息吧。”
童小小顺从地随着他躺回床上,但是腰间那只乘机不安分的手令她哭笑不得将它擒住:“喂,你别动手动脚的。”
赵蓝少无赖地诡辩:“没有啊,我这是在梦游。”
“讨厌——”童小小娇嗔地抱怨着总算是放松了心情,困意立刻又席卷而来。
一道墨黑的人影遮住了月亮,月光从他背后找来,将地上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一直遮掩到床上正在休息的人,将她惊醒。
见自己派出的刺客屡屡失手,黑衣人不悦地怒视:“怎么还没动手?”
刺客连忙替自己辩解:“主人,下午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正要下手,偏偏又被人搅合了。”童小小随身总是跟随着人保护,难得今天在暗中保护她的人暂时消失,却被旁人破坏了时机。
被唤作主人的人,包裹在夜行衣下的妙曼身材彰显了性别。他冷着嗓音,听不出喜怒地提醒道:“时间不多了,你知道吗?”
“属下明白。”可是遇不上好时机,她也没有办法啊。
主人垂首沉吟了一会,再次抬头便对自己的手下无情地下达最后通牒:“再给你三天的时间,如果到时候她不死,那就你死。”
刺客顿了一下,颤抖着点头:“是。”她正值风华正茂,还有大好的青春要享受,可千万不能这么早就死了。
“你应该见识过毒发身亡的惨状吧,到时候别怪我无情。”话音刚落,主人就看见自己的手下面露惊恐的表情,看来他的威胁起了作用。
刺客见他要走,连忙出声说:“主人,属下有个问题想问。”
“说。”主人简洁利落地应声。
“为什么一定是童小小?”刺客不明白童小小到底哪儿惹上了自己那神秘的顶头上司。如果可能,她真不想接下这个任务。
主人顿住,但在下一秒伴随着嗜血的目光,厉声道:“因为她欠我一条命,所以非死不可。”
他的眼神令刺客觉得似乎主人和童小小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可就她所知童小小并没有做过什么可恶到非死不可的事情。可能正是脑海中一直存在这种想法,所以才让她每次想要刺杀却又轻易地放弃机会,因为她根本不愿意去伤害童小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