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适虽然撤去了杀意,但望向凌真的眼神却还是不善:“说,这玉珏还有什么秘密?”
“此时此刻,我怎么可能在这里告诉您呢。”凌真惊出了一身冷汗,暗道凶险,自己锋芒过露,果然使得梁适起了杀心。
不过,反正本来也是如此打算的。如今这般局面,倒是正可以顺水推舟。
凌真故作轻松的笑道:“梁适大人,大家既然都不是傻子,说话也就不用遮掩了。此时此刻,您要杀我易如反掌,我手里唯一能用来保命的,就是这个秘密,您觉得我可能现在告诉您吗?”
梁适点点头:“说得有理,你是想用这一条秘密,还你一条命?这似乎,有些太便宜了吧?”
“并不便宜。”凌真道,“因为您其实未必敢杀我。”
“哦?”梁适闻言,眼神又再度危险了起来,“你想试试?”
凌真轻叹一声:“梁适大人,我都说了,大家都是聪明人,打开天窗说亮话就是了。您何必还跟我来这一套呢。
您仔细想想,您在大庭广众之下将我带了来,回去以后,艾尔将军他们肯定要问我和您都说了些什么。而如果我一问三不知,他们能不起疑心吗?到时候,您不借兵不借道也就罢了,还杀艾斯顿的人......您要知道,由于卡尔萨斯的政治影响,现在我们艾斯顿兵团可是站在了正义的一方。
所以,您杀我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恐怕对饶凤关的名声会有所影响吧?”
梁适冷冷一笑:“这个很好解释,我可以说是事出机密,我不让你对任何人说。这样,他们也抓不着老夫的把柄。”
凌真点头道:“话是这么说,但是梁适大人......我是觉得您没必要这么做啊。您要杀我的原因,不过就是我猜到了您做事的方针。但是,我对您来说,并不是敌人啊。
整个艾斯顿兵团,对您来说,都不是敌人。如果您的大智慧被敌人察觉,那自然是很麻烦的事,但是我凌真又怎么会做出危害到您或者饶凤关利益的事呢?”
“不是敌人,却也不是自己人。”梁适沉声道,“我又怎么能确定,有朝一日,你不会成为饶凤关的敌人呢?”
“很简单,只要您借兵。”凌真沉声道,“您只要旗帜鲜明的支援艾斯顿,整个南陆都会知道,我们和您是盟友。如果我出卖饶凤关,不仅为天下不容,就算在艾斯顿内部,艾尔将军也不会放过我。再者说,还有我和红豆之间这层关系,凭着这些,我怎么可能出卖您?
而且您仔细想想,如果我真的打算用您的这个秘密出卖您的话,我今天怎么可能当着您开诚布公的点破呢?所以其实说白了,我只是用一个秘密,来交换另一个秘密。这么说的话,您也不吃亏吧。”
“你小子不像个武将,倒像个商人。”梁适轻笑道,“而且还是个黑心商人。你这话看似是给自己求饶,实际上却是在劝我帮你们艾斯顿。出兵的事儿,我心里自有主张,借兵,我是一定会借的。但不是现在,也不是你们开出的这个条件,你回去以后,就原话告诉艾尔和莱娜便可以了。然后就说说吧,这块玉珏的机密究竟是什么?说完以后,我还有别的话要问你。”
听到梁适这句话,凌真才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心知总算是消除了梁适的杀机:“梁适大人,这两块玉珏合到一起时,在某个特定的地方,可以开启封印,释放出远古的苍龙。”
“开启封印,释放苍龙?”梁适闻言,不由得望向凌真手中的玉珏,双眼也逐渐亮了起来,“然后呢?苍龙会给你什么?”
凌真一看梁适的神色,当即道:“呃......苍龙什么都不给。”
“啊?”梁适疑惑的抬眼望向凌真,却看凌真的神态不似做伪,“那这个秘密有什么用?”
“对普通人是没用。”凌真道,“但是对于圣龙山上的龙族来说却十分有用。如果成功放出了苍龙,他们圣龙山还可以保证延续血脉,如果苍龙不出,再过二三百年,南陆就再也见不到龙骑士和龙骑兵了。大人,我看您十分关注这玉珏,不如这两块玉珏您就......”
梁适闻言冷哼一声:“我堂堂饶凤关的大公爵,岂是会贪图他人之物的?我看到玉珏,不过是睹物思人,触景生情罢了。这天下,有一个我最佩服的人。这个人,就是这对玉珏的原主人——林啸傲。”
其实,梁适这话说的是真话,但却也只说了一半。
至少刚才,凌真说阙月珏能释放苍龙的时候,梁适是真的有念头想将其据为己有的。至少之后凌真以进为退,首先提出苍龙对普通人没有意义,之后就要将玉珏赠给梁适。
梁适知道苍龙没有意义之后,自然也就不再打玉珏的主意了。
虽然说这双玉珏的特性是可以吸收他人斗气,纳为己有。
但是现在,梁适一个七级战神,对战的时候哪里还需要靠这种手段?而且,就算是想要靠着吸收他人斗气来升级的话七级战神到八极战神,这得吸收多少斗气?一个阙月珏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而且梁适也明白,如果自己真的收了玉珏,就必须得答应借兵给艾斯顿看了,可是为了这么一件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大用的玉珏便将饶凤关置于危险之中......这种事梁适可是做不出来的。
“南北战争时期,林啸傲凭着这一双玉珏横扫南陆,未逢敌手。”梁适长叹道,“当时若不是我挡住林啸傲,恐怕现在的南陆,圣骑士都不会有几人啦。我和林啸傲打了几十年,我也佩服了他几十年。现如今,我还在,乌龙却越也还在,只可惜,林啸傲却已经不在了。”
凌真不知道此时应该说什么,这老人似乎是在缅怀过去的一切东西。但是,凌真还未老去,他不知道这种缅怀是一种什么滋味,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辞来进行劝解。
“好啦,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梁适自己惆怅了一会儿,却又回复了平静,“我还有一个问题,你的剑上,为什么会有天心流的天印?”
凌真闻言,立刻故作惊讶的道:“什么?您居然能看出来这是天心流的天印?”
“我不光能看出来流派,我还能看出来天印的属性,甚至是加持上去的时间。”梁适笑道,“说说吧,你这天印是谁给你加持的?”
“大部分是我自己加上去的。”凌真道,“不信您看,这些天印很多都是加持了不到三个月的,对吧?”
“你自己?”梁适难以置信,语气也显得有些着急,“你怎么会加持我们天心流的天印?......不对,你肯定有师父,说,你师父在哪儿?”
“梁适大人,您可还记得一位......奥尔法大师?”凌真沉声道。
“奥尔法?”梁适闻言,神色顿时激动起来,“我当然记得,那是我同门的师兄弟啊,怎么他还活着?他还做了你师父?”
凌真点点头:“他老人家在圣龙山上,生活的很好。我下山之时,他还曾嘱咐我,要我和您学习天体师的符印。老师说以您与他的交情,您应该是不会拒绝的。”
说着,凌真将奥尔法交给自己的笔记本拿出来,递到了梁适面前。
梁适翻看了几眼,点了点头,也确信了这是奥尔法的手迹无疑。
心念及此,梁适不由得眼珠一转:“凌真,天体符印和天印之间都是互通的,我可以教你,但是......你必须想尽办法,让艾斯顿的人留在饶凤关过年。而这段时间内,每天下午你都可以来找我学习天体符印,如何?”
凌真点了点头:“那也就有劳梁适大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