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帮帮我!
这个结,一辈子都打不开的。
“我发现,你也有一句话便足以让人好心情全消失的本事。”
“彼此彼此。”
安馨桃乐呵呵的摆摆手,拾起地上的食盒,自顾自的回了琉璃台重新入座。
“离月圆之夜还有半个月,我估计天庭肯定睡的十分不安稳,必定会在月圆之夜伺机入侵幽冥界,你这个魔尊,可要警惕些。”
“自然。”暮温笙依旧是一副冷冷的态度。
安馨桃觉得不适应,“我不过就是说了一句话你又何必呢?”
“在人心的伤口上撒盐,你觉得那不过是一句话吗?”
“你也有心吗?”安馨桃反问他,或许这个问题让暮温笙愣住了,很久他都没说话,安馨桃也不急着追问答案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眸,黑暗暗的却是仿若星辰般璀璨。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苦笑一声,开口:“原来我在你的心里一直都是没有心的。”
“是你告诉我,成大事者不该拘泥儿女情长。”
“你倒是把我的这句话记得很好。”
“不然三年之间你我也不会安然无恙。”安馨桃不可置否的歪了歪头。
暮温笙没话可说,只是她既然都说了自己是无心的,那他再说什么都是自讨没趣罢了。
暮温笙有些感到挫败,于是挥了挥手:“罢了。你且安心修理,外面的事情自有我提你料理,只是月圆之夜在即,那时幽冥界将举办魔后大典,我怕,有些你不愿意看到的人会来。”
他说话间已是走到洞口外,只是他的话意有所指,安馨桃沉默着不说话,暮温笙早已料到,于是他便也没再说什么,离开了。
暮温笙的话像是一根刺,扎在了安馨桃的心上拔不下来。
三年未见,她已经再见可以很平静的笑着跟他说我现在过的十分不错那么你呢?可是,发现今日他说完之后,她的心却迟迟无法平静,就连坐在琉璃台这等寒气凛凛的地方,她都无法平静来。
景天涯,你当真是我的劫啊。
轻叹一声,安馨桃目光转向被她搁置在一旁的食盒,手指在空中犹豫半晌,最终她却还是没有触那食盒,只是又闭上目开始潜心修炼。
那些魂魄什么的,大抵只是保养品,真正要靠的还是她自己罢了。
半月的时间,已是不多了。
她只差一次渡劫,便可飞跃九重魔。
这是至关重要的,她不能出一点差错,她失败不起。
白若衣、谷风,三年了,该是时候,我们算算账了。
“天涯,你怎的来找我了?有事吗?”
白若衣原本正躺在踏上心里揣踹,忽地见景天涯敲门走了进来,白若衣楞了一下,旋即起身,脸上露出一丝尽量得体的笑容。
这三年来他很少主动来寻她,甚至她主动去找他,他也都是闭门不见的,大约是因为安馨桃的事情心里有了芥蒂。自三年前回来之后,他有几乎一年的时间不曾与他们开口说话,无论她怎样逗他开心,他都是熟视无睹。白若衣心里清楚这是因为什么,可也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更加惶惶不安。
“我有些事,想问问你。”景天涯并未走进去,只是站在门口,淡淡的说。
“呃……”
白若衣皱皱眉,觉得他这样的态度,有些生疏,于是,她拢了拢衣袍,自床榻上走下来,“干嘛用这样生疏的嘴脸跟我说话呀?真不习惯吶。”
“三年前,我一直在奇怪,为什么,你会对花颜出手,我也一直在奇怪为什么暮温笙会知道我们的行踪。”
景天涯开门见山,连一点点的铺垫前奏都没有,这样的直接,吓到了白若衣。
她愣了良久,直到触及到他眼中的深色,她才如梦初醒,却是因了他刚刚的话也心脏吓得咚咚直跳。
她在心里问自己,他知道了什么?!
她心里十分的惶恐,但是脸上又不敢将内心的情绪表露出来,只是尽量着让自己平静下来,“怎么这些事会想起来问我?暮温笙他如何得知你的行踪我倒是不知,至于花颜……大约是我心里也有了魔吧,竟无法自制,而且那时的安馨桃已是暮温笙的人了,那个小妮子还要去找安馨桃岂不是助纣为虐?与其如此,倒不如……”
“她只是个凡人!”
景天涯沉着声打断了她的话,虽不至于那算是吼,声音却微微的还是有些大,白若衣继而又是一怔:“我没想到,她会那样禁不住打……所以,你可是在怪我?怪我的出手使得你与安馨桃三年不能相见,如今她又嫁给暮温笙做了魔后,一对夫妻恩爱的很……”
真的是句句都戳他心里的伤口。
景天涯瞅她一眼,默默地转过身去。
“我知道她做了魔后也知道跟暮温笙她们恩爱的很,但是有些事,我不想再稀里糊涂的下去了。月圆之夜在即,她飞跃九重魔也只是朝夕之间,等她出关,必定会找你寻仇,那时,你又该如何是好?”
“我……”白若衣呐呐。
他说的这个问题也是近来她觉得忧心忡忡的一个大问题。
是呀,等她出关了,那时她又该如何是好?
白若衣的手心里都捏出了汗。
想到那日,她招招透露杀机,如若不是景天涯护着她,恐怕她现在也早已魂飞魄散,连个投胎转世的下场都没有。想起来,她都后怕。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天涯,帮我出个主意吧。”
白若衣扯住他的袖子,巴巴的看着他。
景天涯本想是甩开她的手的,可是一回头,却看到她满是莹莹泪光的眼眸,竟一时间狠不下心了,只是叹息一声,幽幽的意有所指:“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天涯,你一定要救我!”
听的出他话中另有他意,只是白若衣现如今却顾不到那些,只是她不想死,所以她一定要紧紧地抱着景天涯的胳膊,只有他,才救得了自己,也只有他,才能……让她安然度过这场劫。
别无他法。
“你想让我帮你,可是我都不知道我该怎样帮我自己。”
白若衣咬着唇,满心忧伤:“不,她虽然嫁给了暮温笙,却心里肯定还是有你的,只要你肯,她不会对你下手。”
“她的心里,真的还有我吗?”景天涯苦笑一声,默默地挣开了白若衣的手。
这三年,他所听到的,全都是她与暮温笙过的如何如何的好,再不然呢便是她跟暮温笙如何如何的恩爱不相疑。哪里能听到一丝丝的不好?哪怕就算听到了,第二日也会听到二者复合如初的消息。
三年不见了,她的眉眼却在他心里却是淡化不去。
他记得的,永远都是三年前,她没有魔变时单纯的模样。
逆风而立,笑然发誓。
只可惜,那都只是过去了。
过去的,总会过去。
他沉浸在过去那么久,亦是三年的时间,终归还要是回归现实。与她刀兵相见?他不知。
忽然地他想做一个懦夫,逃之夭夭。
不想看到她挽着别人的手出现在他面前,一脸的巧笑倩兮、珠圆玉润,无声的告诉他,看,离开了他景天涯,她安馨桃过的是有多好。没了那些伤心与难过,有的只是快乐与高兴。
“她心里一定是有你的,她嫁给暮温笙不过是为了报复我!”
白若衣见他落寞的背影,她犹豫了很久才开口。
她知道,她现在说这话,他未必会相信。
但是,她是女人,女人大抵都是了解女人的。安馨桃爱的景天涯那般刻骨铭心,如她白若衣一样,又怎么可以说放下便放下?
三年的时间,不足以让她移情别恋。如若真的深深的爱上一个人,别说三年,哪怕三十年、三百年、三千年,亦不会移情。
“我想,我已经不知道答案了。只是,若衣,我既然答应会保护好你,就肯定会保护好你,哪怕你对我有隐瞒也罢了,毕竟,这是我欠你的。”
他的到来,似乎只是想跟她说清楚然后分一个很明明白白的界限。白若衣听懂了,她却更加惶然了。
见他欲走,她忙的扯住他的袖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我不知道你是有多少的事情瞒着我,但是,我不想去探究了。”
“我从来……”
“别说了。”
他打断她的话,静静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他眸子有流光闪过,像是繁星,却是玲珑剔透的很,一眼便可看穿她内心里所有的隐藏似得。她怔了一下,他已趁机甩开她的手,离开了她的别院。
在那远去的旧年,我笑你轻许姻缘。
转身,你轻负我如花美眷,
那一年的长安飞花漫天,塞外,春风泣血。
若衣的歌词,当真是在说她吗?
是她,还是安馨桃?
春天来了,外面的桃花已开了。
景天涯出了别院,刚好站在一株桃花下。
这桃花开的很是灿烂,朵朵都像是那天边的水晶,晶莹无比。
逃之夭夭,灼灼其华,子之于归,宜室其家。
这桃花看的如此灿然,朵朵都面朝阳光,享受着太阳的滋润。
一朵,两朵,三朵……
伸展的枝桠,像是一个人的怀抱。
他看着,眼角却不知道怎么得就湿润了起来。
转世,你轻负我如花美眷,怎奈,敌不过似水流年。
心中一种绞痛,景天涯捂着心口,依着桃花桩慢慢的倒了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