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兰蓉落在地上,勉强支起半身,面色茫然,就像是无根浮萍一般茫然无助。
看在眼中,凌云天顿时勾动心事,想起了那一条掩藏在记忆最深处的身影。
仍记得两小无猜时许下的诺言,可是再见时你却变了心迹,视我为陌路人。但是即便如此,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挡在你的身前,拼上一条命不要,也要救你。
心中一团烈火熊熊燃烧,斗志愈发旺盛。
凌云天脚踏燕徊朝阳身法,身形一转来到魔狼一侧,扬剑便是一击荡九式。
魔狼虽然不敢硬拼,但是被身法迷惑,躲错了方向。眼见一柄巨剑当头斩下,魔狼被激发了狂性,仰天狂啸,悍然口吐一道墨绿色的风刃。
同时妖虎扑上,锋锐的虎爪上跳动着淡淡的黄晕,径直抓向背心。
腹背受敌,凌云天却是骤然用出幻湮云烟身法。这本是他融合了神行百变用于逃命的身法,但是在深潭之底与芸儿互通有无之后,已经修成一招绝技,身形一晃便有三条残影。
虽然每次使用,都要耗去三虎的肉身之力,可此时出其不意,正是恰到好处。
两条残影在风刃虎爪的攻击下湮灭,可凌云天却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魔狼身边,悉数催发内力,施展撩剑式一剑破开魔狼下腹。
招意引燃内力,在魔狼体内爆发出来,将其内脏击破至千疮百孔。
“嗷!”魔狼发出一声悲鸣,缓缓倾倒。
凌云天不做任何停留,一剑挑起魔狼,甩向追来的妖虎,将其阻拦下来,随即展开金雁横空,数步追至纪兰蓉身边,正赶上妖虎袭来。
此时他内力尽空,肉身之力也不在地阿峰,此时即便算上十段锦境界的加成,也刚刚能施展七虎之力。
他用出一击荡九式,虽然震退妖虎,但自己也被震得踉踉跄跄,险些摔倒。
“姑娘,得罪了。”
凌云天附身抱起纪兰蓉,在两头妖虎还没有起身之前,展开身法向孙明伦那边奔去。
“给我射死他,别让他过来。”孙明伦远远看见,狂叫起来。
数人举起手中好似龙头的弩弓,接连向凌云天发出弩箭。
那弩弓并非普通器物,按动板簧,便有一团乌光覆盖在弩箭之上。
一经射出,速度奇快无比。
凌云天早就看在眼中,倏尔展开身法绕出一道弧形,远远避开。
弩箭非但没有阻挡到凌云天,反而击中追赶他的妖兽,为他拖延了一段时间。
只这一会功夫,凌云天便来到白雾之外,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
孙明伦咬牙切齿的道:“不用管他了,让他困死在云山雾影阵中,留下千机弩对付妖兽。该死,他又引来两头。”
在他身后,那两头已经暴跳如雷的妖兽也紧随着追了进来。
那白雾从外面看毫不起眼,可是一旦置身其中,却好似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
四周弥漫着厚重的云雾,时而缓缓流动,时而像水花一样翻动。
瞩目翘望,举起手臂难见五指,侧耳倾听,尽是一片死寂。
凌云天忽然生出熟悉的感觉,想起在笑傲世界之中万怀仁布下的仙家阵法,与此颇为相似,只是现在所处的云雾无法生出雾兽罢了。
他先取出豹胎易筋丸服下,数了一数,储物袋中只有不到三十粒了。
随后轻声道:“姑娘,你怎么样?”
纪兰蓉轻轻地伏在他背上,没有回音,也不动弹,凌云天心头一沉,忙将她放下,这才看到纪兰蓉将一双又红又肿的美目瞪得大大的,瞳孔发散,仿佛空无一物。
又呼唤几声,依旧没有回应,若非还有轻轻呼吸,她便与个活死人无异。
凌云天不通医术,也是无计可施,便将纪兰蓉暂且放在身边,全力调息。先后服用两次豹胎易筋丸,直至肉身力量完全恢复,内力也恢复了四成。
他脱下外衣,撕开来捻做绳子,将纪兰蓉紧紧绑在身后。
以混元本息感应灵力,隐隐从右手边察觉到一股微弱的灵力流动。上次在笑傲世界闯阵之时,他还以为是得自玄上教的元息修炼之法让他能够感到灵力,但是后来问过逸飞以后,却发现并非如此。
尤其是领悟到意之后,更发现乃是混元气与元息结合,武道与仙术融合方才达到这般效果。
他向灵力出现的地方走去,走不数步,忽然心生警兆,忙一剑横斩,正将一只从浓雾中伸出的爪子斩开。
不过这只爪子似乎也只是经过,并未蕴有多少妖力,凌云天忙退入云雾之中,避开这一区域。
他又小心翼翼的感应着灵力前进,又遭遇了两回妖兽,已经靠近了灵力的源头。
面前的云雾仿佛开水一般沸腾,其中有一团光晕犹如潜藏在云海中的日头一般,刚走近两步,忽见数道闪烁着乌光的箭矢如毒蛇一般射了出来。
近在咫尺,根本难以闪避,千钧一发之际,凌云天再次施展幻湮云烟身法。
三条身影一闪,分别向三个方向疾掠,其中两个持续了三息时间骤然消失,凌云天则出现最右一侧,毫不犹豫的向前一跃。
眼前骤然清朗,浓厚的云雾不知所踪,只是偶尔飘过一丝淡淡的雾气。
孙明伦目瞪口呆,掌中还捧着一把刚刚上好箭矢的弩弓,柴五等人也是一般的表情。
无巧不巧,凌云天恰好落在距离孙明伦不足五步之处,展开身法跃至近前,一剑压在孙明伦左肩之上。
他轻轻用力,便是孙明伦无法抵御的巨力,顿时跪倒在地。
“孙公子,你好啊。”无视柴五等人对准自己的弩弓,凌云天脸上泛起杀气,冷笑着说道。
一头大汗滚滚而下,孙明伦吓得面色煞白,忙叫道:“都别动。”
凌云天又一用力,便听见孙明伦肩头上传出咯吱咯吱的骨头响声。“不错,最好都别的,否则凌某一紧张,手可是会抖的。”
“凌执事,你这是做什么,咱们有话好好说,何必如此。”
自震惊中醒来,孙明伦当即堆起一脸谄笑,与先前的盛气凌人大相径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