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东的出剑已经开始变慢,威力却是越来越小。
无论是越雄等人,还是交手中的凌云天与程天东,都清楚这一战的胜负已经无法改变。
程宇霍然站起,目色惊惶,张大了口却没有声音发出。林震东则是紧握着拳头,一脸惊喜。
蓦然间,程天东忽然大吼一声,“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伸手一指,小盾忽然便大一圈,将他前身挡住,划出一片剑影,搏命般的冲了上来。
凌云天以为程天东要拼个鱼死网破,退了半步,挥动荡九式意图阻拦,可没料到,程天东这凶猛的一击竟是虚招,在白光的遥控之下,长剑化作一道剑屏与荡九式交击,程天东自己却飞身而退,高声喝道:“今日天色已晚,不宜再战,此战暂且掩饰。”
他却比程天南还要无耻,程天南不过是主动认输,程天东却连认输都不肯,竟然是想要蒙混过去。
凌云天心知现在祁阳城中越雄只手遮天,若是被程天东逃出了比武台,只怕就要不了了之。
他怎能放任程天东离去,催发全力于荡九式,一剑便将挡在前面的剑屏劈碎。没有程天东的法力输入,长剑上顿时白光湮灭,被震飞起数丈,发出仿似呻吟一般的嗡嗡声。
凌云天刚要展开巨鹏亮翅去追,程天东屈指一点,一点白光没入小盾之中,口中念道:“疾”,小盾立时化作水缸大小,旋转着飞上半空,卷起滚滚恶风,向凌云天凌空击下。
眼见程天东已经要奔到比武台畔,凌云天目色一厉,也发了狠,双手同时握上剑柄,一个半旋,从半身开始发力正在这时,眉心冰珠忽然又生异动,降下一道冰雾沉入板砖剑中,让凌云天又生出了那种人与剑血脉相连的感觉。
板砖剑的五成加持再现,这一剑,完全超过九虎九牛之力。
他一斩击在正在坠落的长剑上,竟用了金蛇锥法,将程天东的佩剑当做是金蛇锥击飞出去,化作一道飞虹,以肉眼难追的速度激射而出。
在程天东难以置信的眼神中,长虹贯胸而出,带着一丛血光继续向前飞行。而程天东有如一片落叶,坠下比武台,消失在视野之中。
与此同时,盾牌已经压顶而至,躲闪已经晚了。凌云天狂喝一声,一剑将盾牌斩飞出去,昂首傲立,纵声长啸。
“我…儿!”
程宇则是如丧考妣,失魂落魄。他虽然名义上是程家第一高手,但程天东却是唯一一个有希望破入筑基期的儿子,未来可谓不可限量,却就在眼皮底下,生生的死在凌云天手下。
再加上伤重不治的程天西,三次丧子之痛,都拜凌云天所赐,他怎能忍受,如恶鬼一般叫道:“杀了他,为我儿报仇。”
越雄勃然变色,怒声狂喝,“凌云天,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在比武台上公然偷袭,如此暴行,本城主怎能姑息。来人,给我把他拿下。”
四周近百名黑甲士兵顿时围住比武台,林振东愤然道:“公平比武,怎么能说是偷袭,越城主,你这么做简直是颠倒黑白。”
越雄冷哼道:“林副总管,本城主看你也是老糊涂了,程天东已经提出暂且搁置比武,凌云天却不闻不问,不是偷袭是什么。”
秦缺已然站起身来,“不错,凌云天这种行为决不能姑息。”
祥亲王有些底气不足的反驳道:“既然是比武,那无论是开始或者结束,都应该由双方同意,或者是公证人同意。方才只有程天东单方面提出罢斗,根本就不成立,凌执事乘胜追击,何错之有。”
苏澈也道:“正是。越城主,咱们祁阳城速来执法甚严,处理事务应当合情合理,你可不能一意孤行。”
越雄陡然狂笑起来,大手一挥,“来人,给我驱散民众,全场戒严。”
在秦缺的指挥下,不用一刻钟的时间,在祈阳台观看比武的人群已经散的干干净净,千余名黑甲士兵,持强弓硬弩、长戟坚盾,将比武台围了个水泄不通。
越雄冷然道:“在祁阳城里,本城主的意志就是法,就是情,就是理,你们还敢不服?秦缺,你这便以谋逆之罪,将凌云天拿下,谁敢阻挠,视为同党,以同罪论处。”
林震东、祥亲王、苏澈虽然面色铁青,都有不忿,但形势比人强,只能屈服于越雄的*威之下。
凌云天握紧板砖剑,心中虽然平静,却忍不住暗叹。
越雄之嚣张,竟然已将原先的实权人物林震东、苏澈都视为无物。他既然在众目睽睽下杀了程天东,那么与越雄、程宇之间,已经是水火不容、不死不休。
若是扳不倒越雄,那自己至少也是个远走他乡的结局。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事已至此,他也不能束手待毙,连出数剑,将数十道箭矢格飞,扬剑长笑道:“越雄,你勾结万罗门的魔修,罪证确凿,现在是要杀人灭口吗?”
秦缺怒喝一声,背负他那张巨弓,沿着刚刚架起的长梯向凌云天飞奔而去。
越雄也是怒道:“胡说八道,凌云天,你死到临头还想反咬一口,其心可诛。”
“你不承认?”凌云天放声大笑道:“只要凌某不死,你便乖乖洗干净脖子,等我来杀吧。”
越雄与程宇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忌惮与恐惧,凌云天的成长实在是太迅速了,若是今日不死,早晚有一天会成长为他们不能抗衡的存在,到那时,可真要乖乖的引颈受戮了。
程宇咬牙切齿的道:“次子穷凶极恶,已经入了魔道,就算倾尽全城之力,也要斩杀此獠。”
越雄环视一圈,以威胁的语气道:“谁要插手,便是我越雄的死敌,便是祁阳城的死敌,你们好自为之吧。”
随即,二人竟而展开身形,亲自下场。
此时,凌云天正与秦缺战在一处,已经占得上风。秦缺的武器便是他那张一人高的长弓,竟用出刀、枪、棒等诸多变化,但是他的近身功夫远不如箭术,在凌云天不值一晒,难怪昔日他不敢正面交手。
不出十招功夫,凌云天便将秦缺打得节节败退。
越雄便在此刻加入战团,他用的赫然便是昔日外门大比时,肖奇的压箱底绝技黒玄手。一对枯瘦的爪子似乎没有半点皮肉,青筋如老树树根一样盘绕在枯干的手臂上,竟泛出金属一般的光泽。
双爪连环出击,恶风滚滚,竟是一位臻于瓶颈之力的大高手。
过不多时,程宇也施展鸣雷剑法杀了过来,犹如一条毒蛇般在外围游走,一有机会便雷霆一击。
三人联手,登时将凌云天迫入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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