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见无法逃脱,索性停下身形,取出一条白绫合身攻来,姿态虽然曼妙,但招数却是狠毒,招招不离要害。
凌云天冷哼一声,展开伏虎掌法,与之交手。十招一过,他赫然发现这黑衣人竟也有接近八虎之力,比之程天南也不遑多让。
不过这些日子以来,凌云天又有进境,实力堪称上了一级小台阶,便是程天南复生,也不是他的敌手。他见离开驻地已远,怕中了敌人圈套,出手不留情,便将九虎四牛之力悉数催发出来,劲风激荡,招招夺命,那黑衣人左支右绌,眼见不敌。
又过了十几招,凌云天忽然化掌为剑,使了一招荡式,将黑衣人双掌都格开,左掌一招五丁开山,带着恶风印向黑衣人胸口。
黑衣人眼见躲不开了,忽然一甩头将遮在脸上的黑布甩开,娇笑道:“冤家,你便忍心杀奴家么?”
这如花美颜,吹弹得破,莺声燕语,香气袭人,赫然是那风骚入骨的兰凤馨。
“凌某怎么忍心辣手摧花,只要兰仙子随我回去,老实交待为何要算计在下,凌某绝对以座上客的礼遇招待美人。”
掌上加力,一时呼呼挂风,一时灵蛇摆尾,变化万千。
他这些日子参悟武理,结合了从诸葛大师那里得来的一些体悟,又有精进。此时却是将剑法凡过来融于掌法,更是诡奇多变。
兰凤馨咯咯娇笑道:“与其做个座上客,倒不如凌执事到奴家这里,做个入幕之宾如何?”黑发一甩,竟如长鞭一般。
“不敢当,像兰仙子这种蛇蝎美人,凌某可是无福消受。”
兰凤馨似乎气苦,哀怨婉转的唱道:“自古都是薄命的红颜负心汉,何时换来一点真心,能教奴家洗手做羹。”
声音幽幽,一时勾魂动魄。
凌云天只想神智一昏,便知兰凤馨又在搞鬼,当即舌绽春雷,大喝一声。
随即便左掌一晃,右掌蓦然穿出,正击在兰凤馨右肩之上。他一则想要抓个活口审问,二来兰凤馨不过是奉越雄之命行事,他暂时还不想与之撕破面皮,故此只用了五成力道。
兰凤馨闷哼一声,身子软绵绵的便倒,无巧不巧,长发撩开,正向凌云天这边。
见她面色苍白,朱唇却是嫣红,一双勾魂夺魄的丹凤眼眨了两眨,似在诉说委屈。不知怎地,凌云天只觉心神一荡,又想起刚才那天魔妙舞,几乎按耐不住要将这美人拥入怀中。
一股强烈的不安油然而生,就如同适才在天魔妙舞的诱惑之下一样,眉心冰珠霍然跳动,散发出无穷无尽的冰雾,将沉迷的神智为之一醒。
凌云天猛地一咬舌尖,让疼痛驱走沉迷,却见眼前寒光一闪,两枚黑幽幽的小箭已经射入自己胸前。
眩光甲犹如纸糊一样,瞬间便被刺穿,可是一道豪烈的炫目强光蓦然迸发,兰凤馨一声惨叫,捂着双眼向后疾退。
凌云天只觉伤口处一阵剧痛,迅速化为麻木,很快的胸膛部分便失去了知觉。他心中大骇,想要低头看时,却觉得头脑发晕,手脚使不出力气,一头栽倒在地。
与此同时,凌云天看到两条黑影从远处疾奔而来。
一个扶住兰凤馨,娇笑道:“师姐,你不是号称手到擒来吗,这一次怎地吃了瘪?”
另一个壮汉则手持巨斧,恶狠狠的向自己扑来。
兰凤馨冷哼道:“不要杀他,我还留着有用。”
凌云天心头巨震,知道这是专门针对自己的陷阱,可后悔已经晚了。他现在根本无法行动,也没有时间多想,蓦地运施内力,沟通出了武修系统。
光幕之上,如云团般漂浮了十个光团,他直接选中了为首一个。
眼前光芒闪动,倏尔化作炽烈的金芒,刺目极疼。
他用力闭上眼睛,仍觉得似乎有无数金针戳在眼皮上一般。
想要活动身体,却骇然发觉,四肢沉重,半身麻木,竟是无法动弹分毫。想起初次进入武修世界之时治愈伤势的待遇,果然是一去不复返。
“爹爹,那个人醒了。”一个清脆如黄鹂的少女声音在耳畔响起。
另一个听来沉稳的男声道:“喂他些水喝,问问他的来路。”
有人将凌云天扶了起来,撬开嘴唇,灌了些清水,顿觉精神一振。
他缓缓睁开眼睛,只觉眼前影影绰绰,淌了一时眼泪,才算是能够视物。目光缓缓扫过一周,发现自己正身在一条船上,离自己的最近的共有三人,一个是头挽双髻的妙龄少女,一个身子矮胖敦实的青年男子,还有个长身玉立的白面小生。
那少女与小生站在一处,一个明眸皓齿,一个面相俊秀,好似一对璧人。
“喂,你能说话吗?”少女在凌云天面前挥了挥白生生的小手。
“我,我在哪里?”凌云天只觉嗓子干哑,声音极为难听。
少女见他有了回应,顿时唧唧喳喳的说了一通,凌云天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在山东与河南交界处的一段黄河上。这些人发现自己在河面上漂流,这才将自己救了起来。
有了这一段时间缓冲,凌云天觉得精神恢复不少,甚至已经能够提起混元本息,缓缓运行内力。但是兰凤馨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毒,竟而猛烈至连碧竹蛇的蛇胆都无法克制,半边身子仍是毫无知觉。
不过四肢渐渐生出力气,倒是开始可以活动手脚。
谢过救命之恩,凌云天一打听对方来历,赫然听闻竟是岳不群带领的华山一众,立时想到,这不正是令狐冲奔赴五霸岗的那一条路。
他先前在碧血剑世界饱受剧情无法展开之苦,现在听闻上来就遇见了令狐冲,精神大振。
他对这一群人的性情了如指掌,自然对症下药,过不多久便已获取信任,被安置在同样身受重伤的令狐冲旁边。不过他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知道是岳不群疑心深重,还没对自己放心。
表面恍若不闻,心中却是腹诽:若非身体不适,谁要与你这伪君子同行。
不过令狐冲的脾气倒是极合他胃口,加上他穿越前虽不嗜酒、却极喜好,对各种酒的典故如数家珍,不到半日便与令狐冲打成一片,犹如多年老友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