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证大师刚与定闲师太见过礼,那白发老者也大笑着与莫大先生打招呼,便听到岳不群率先发难。
“定闲师太,不知你为何带着魔教妖人来到此处。”
方证大师甚是惊诧,道:“岳掌门此话怎讲。”
岳不群一指凌云天道:“此人便是与令狐冲救了向问天,杀我五岳剑派无数弟子的大力神魔凌云天。”
众人都面露惊容,都想不到这看起来仍有些稚气未脱的少年,竟然就是杀了大阴阳手乐厚的新晋高手。
定闲师太冷哼道:“岳掌门,人言不足信,贫尼经过一场变故,醒悟一个道理,那便是看人需看心。此次若非凌大侠浴血奋战,我便要葬身于嵩山派左师兄之手。”
莫大先生也道:“师太所言极是,凌大侠义薄云天,绝非魔教妖孽。”
岳不群素以谦谦君子著称,定闲师太的清名也不输给他,更有莫大先生作证,一时听到两个截然不同的结论,方证大师等人也有些迷茫。
众人追问原因,定闲师太将恒山派所遭受的苦难和盘托出,莫大先生也将他一路所见所闻和十多年所受的屈辱说了出来。
闻听者无不扼腕。
方证大师叹道:“我只以为左掌门一心攻略,却不想行事如此卑劣。”
那白发老者大怒道:“莫兄,你身受如此冤屈,为何不早跟我说,若是早知道,我便是倾尽丐帮之力,也要为你出头。”这老者便是丐帮当代帮主解风,与莫大先生是多年的至交好友。
天门道长性如烈火,当即大骂左冷禅,显然这些年泰山派也在嵩山派手里吃亏不少。
其余人纷纷出言指责,只有岳不群沉默不语,似乎在算计什么。
凌云天在旁冷眼旁观,暗自发笑。解风看似豪爽,莫非是睁眼瞎不成,十余年时间白活了?其余人大差不差,也都是蝇营狗苟之辈,这些所谓的正道中人,不过是天下乌鸦一般黑而已。
指责左冷禅的声浪越是高涨,他便越觉得这些人恶心难耐。
此时刚好余沧海破口大骂,凌云天实在忍耐不住,登时借题发挥。
“左冷禅充其量也就是狠毒,说到人品下作,恐怕没人能出你余观主左右吧。”
余沧海大怒,“格老子的,你这小子好生无礼。”
凌云天哈哈大笑道:“只可惜你心有余而力不足,白费力气,也得不到辟邪剑谱。”
余沧海脸色大变,连道:“你胡说些什么。”
凌云天当即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福威镖局灭门惨案一一说来,说得余沧海脸如猪肝,只知道怒喝:“放屁,你胡说。”
“是否胡说,稍后便知。岳掌门,请你把林平之叫出来吧。”
不过一会,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男子便走了进来。凌云天打眼一看,此人长相秀美,颇有些像他穿越前看到的某个非人类教授,难怪能迷得岳灵珊这未成年少女神魂颠倒。
方证大师道:“林贤侄,方才凌施主说福威镖局上下均为余观主所杀,是不是真的?”
林平之顿时愣在当场,得到岳不群首肯后才知道,梦寐以求的机会到了,声泪俱下,有极高的艺术渲染力。
余沧海听着听着,反而镇定下来,不屑的道:“林平之杀我弟子,我才出手惩戒,此乃江湖仇杀,与辟邪剑谱何干。”
方证大师又问岳不群:“岳掌门,令徒之言可否属实。”
岳不群把林震南夫妇之死与收林平之为徒的事情说了一遍,别的只说不知。
那青衣男子道:“如此说来,这些都是林兄弟一人之言,不可尽信。青城派是我正道中人,余观主为人我们是知道的,想来不至于如此。他当日痛失爱子,难免激怒,虽然行事过了一些,却也是人之常情。”此人乃是昆仑派掌门震山子。
天门道人和解风也如此说,林平之听了,目光中又流露出绝望与疯狂之色。
这一幕,却激怒了凌云天,高声道:“哼,蛇鼠一窝,沆瀣一气。”
“放肆,”“狂妄,”“小子无礼,一点长幼尊卑的规矩都不懂?”
几大掌门立时出言指责,似乎凌云天这一句话比福威镖局的数十条人命还重要,他们自己定下一个规矩,便罔顾人伦情理,以地位、武力、官官相护做成一个囚牢,名为正道,与左冷禅、东方不败、任我行之流有何分别。
凌云天只觉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无耻下作到极点,若是不将一口气发作出来,怕是念头不会通达。
他冷笑道:“我不知道什么是人之常情,什么是一人之言,我只知道杀人偿命,天道使然。余沧海死了一个儿子,让林平之偿命便是,为何要让福威镖局上下死绝,这么多条人命,又该去找谁说什么人之常情。”
“人是我杀的,你能怎地?诸位前辈在此,你又敢放肆?”余沧海狗仗人势,索性耍横。
“余矮子,你可敢接我一拳?如果你能接下来,凌某人这条命任你杀剐。”
“好,这可是你自己找死。”余沧海怎肯信自己连一招都接不下来,内力激荡,把青衣袍子都鼓荡起来。
解风笑道:“余观主,他毕竟救了定闲师太和莫掌门,过会你也不要取他性命,免得惹人闲话。”震山子出言附和,两人好像说相声一样,将凌云天损得不名一文。
凌云天不屑的啐了一口,冷冷道:“余矮子,你准备好了没有?”余沧海也不说话,脸上青气一闪,双掌叠在前面。
长笑之中,凌云天洒然走过去劈面就是一拳,“嘭”的一声巨响,看也不看,扭头便走。
再看余沧海,身子晃了两晃,冲天喷出一口鲜血,软绵绵的倒了下去。一对手臂扭曲,几乎露出白骨。
解风正在哈哈大笑,却像被掐住脖子的小鸡小鸭一样,笑声戛然而止。他跃过去一探余沧海的鼻息,大惊道:“死了。”
众人尽皆震骇。
“痛快,痛快。”凌云天哈哈大笑,犹如登临山巅,藐看一群蝼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