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琐百里舒,鲁莽铁罗汉,娘炮百里长野,傲娇胡说,再加上一个小迷糊袖儿。
凌云天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五个人能成为好友,正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若是在里面加上一个闷骚凌云天,似乎倒也不错。
将睡成死狗一般的袖儿丢到铁罗汉背后,空出一匹马让凌云天乘坐,百里舒连声催促:“快些,再快些,晚了就耽误了。”
五人策马狂奔,终于赶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了位于建阳城西南角的一座大院。
刚到门口,铁罗汉一把将连鼻涕泡都睡出来了的袖儿丢下,这小丫头立时像小狗一样抽动了几下鼻子,一下子来了精神。
“炖肘子,烤全羊,酒香鸡…”两眼放光,满嘴口水哗哗直流。
在大院门口,数名花枝招展的美艳女子娇笑着扑了上来,其中有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肢,走到近前,用甜的腻死人的声音道:“哟,这不是百里公子吗,您可好久都没来了,莫非是忘了鸢娘了,可想死奴家了。”
百里舒加快脚步走了过去,抱住美妇香了一口,哈哈笑道:“鸢娘,我虽然打招呼的晚了一些,可是以咱俩的交情,你可是给我流出来位置了?”
鸢娘娇笑道:“那是自然,北边贵宾席,公子一向喜欢的位置。”
“好,回头好好赏你。”百里舒在那浑圆的美臀上狠狠摸了两把,也不理鸢娘哀怨的娇呼,招呼了几人便往里走。
这就是建阳城中吃花酒的地方?
凌云天四下观望,只见亭楼玉宇,雕花细纹,处处假山小桥流水,时时莺声燕语花香,深深闻了一口,满是酒香和胭脂香气。这便是建阳城和祁阳城的不同了,祁阳城一直都是越国的大前线,以军法治理,哪里有这等公开的**场所,而建阳城原本是后方,才有这等地方保留下来。
除了那中年美妇之外,另外几名姑娘虽说是妆容太浓了些,却也是貌美如花,绝非庸脂俗粉,这还只是迎宾的水平。
他叹了一声道:“百里兄,你倒是会找地方。”
百里舒嘿嘿笑道:“既然说要带你喝最好的花酒,怎可言而无信。咱们加快脚步,过会还有更好的东西,凌老弟,你来的也巧,可是有福咯。”
凌云天大为好奇,可是再问时,百里舒却讳莫如深,卖了个好大的关子。
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渐渐听到人声,不时出现青衣小厮和上酒菜的丫鬟,便是这些丫鬟,也一个个相貌清秀可人。
这等上档次的**,便是穿越之前也难得一见。
不时有人上前见礼,足可见百里舒已经是此处常客。
柳暗花明处,又绕过两个弯,眼前豁然开朗,却是一个宽敞的大院,中央搭了一座数丈高的台子,四周都是雕龙刻凤的白玉围栏,台子四周则立有八座香楼,都是两层建筑。
百里舒甚是炫耀的道:“凌老弟,这也就是哥哥我,要是换了旁人,只怕是很难在这个时间订到位置。”
铁罗汉看来甚是嫉妒,不时与其斗口,却被百里舒损的直冒青烟。
早有几位花容月貌的姑娘过来迎接,一行人接入正北方的香楼,拾级而上,来到第二层。此处正对院中的台子,高度平齐。
众人落座,有姑娘添茶倒水,先上了各色点心与果子。一盏茶还没喝完,袖儿已经饿虎扑食一般,将一桌子东西一扫而光。
她眨了眨迷蒙的眼睛,拍拍未见丝毫鼓起的小肚子,满是委屈的说道:“袖儿好饿。”
百里舒一脸无奈的唤来侍奉的丫鬟,让她们立即整治饭菜上来。
凌云天正拿了一块咬了一口的桂花糕,却难敌袖儿灼热滚烫的眼神,只得将桂花糕丢给了小丫头。小丫头欢呼一声,一脸陶醉的抱了过去。
凌云天无奈的道:“袖儿慢些吃,喝点茶水,莫要噎着。”
百里舒笑道:“你别管她,莫要看她这副样子,这小丫头可是我们建阳城第一修炼奇才。”
“什么?”凌云天立时吃了一惊。
原来,袖儿修炼的是东隅赫赫有名的第一顶阶功法大梦心经,她之所以贪睡与好吃,倒是有大半是功法所致。这门功法的强大之处在于法武双修,醒时熬炼筋骨,睡时则修炼法力,二者并行,融洽不悖。
袖儿今年只不过十四岁,肉身却已经到了淬体后期的关口,有九虎之力,法力也修至练气后期,接近八虎。在这般年纪,能有如此成就,一则是功法高深,二则也足可见袖儿的资质之高。
此时酒席流水般的上来,袖儿欢呼一声,撸起袖子,瞪圆眼睛,全力开动。
百里舒的眼神中满是溺爱之意,叹息道:“只可惜当年一场岔子,导致袖儿心智受损,始终像是长不大似的,要不然的话,她或许已经进入筑基期了。”
胡说忽然冷冷的道:“当日之事,充满蹊跷,若是被我查出是人为,绝不放过。”
看二人话语,似乎其中另有隐情。
“不说这些了,来人,上美酒,”百里舒大喝一声,道:“今日是凌老弟回归的大喜日子,咱们不说这些丧气话,来,今日不醉不归。”
“干了!”
铁罗汉一马当先,将一杯酒灌入肚子,挥手将酒盅扔了出去,大叫道:“喝得好不爽利,换海碗来。”
五人连喝了三大碗,忽听得咕咚一声,原来是袖儿从椅子上掉了下去,兀自一手抓住一只猪蹄,啃得不亦乐乎,五人顿时大笑起来。
百里舒一挥手道:“三碗一过,暂且停下,过会还有好东西给凌老弟看,可别喝醉了,在佳人面前出丑。”
铁罗汉咕哝道:“也就是你们两个一肚子花花肠子的兄弟,一门心思想滚婆娘的肚皮,才讲究些狗屁风度。换了老子,有酒便好。”
百里长野脸色一红,略显结巴的道:“铁,铁哥,你不要乱说,我对云仙姑娘只有仰慕之意,绝没有非分之想。”
“欲盖弥彰,非奸即盗,”胡说恰到好处的冷冷插了一句。
正在争执不休的时候,然后从临近的西北面香楼传来一个听来甚是冷峻的男子声音。
“我道是谁,原来又是你们这一帮酒肉之徒。我看鸢娘是老糊涂了,云仙姑娘一月一次的演出何其重要,怎么能放你们这些庸夫俗子进来打扰。”
“你祖宗的放狗臭屁,”铁罗汉当即怒吼,“给爷爷滚出来。”
他刚要起身,百里舒抬手将他按住,面色便冷了下来,也扬声道:“孙明伦,你这废物又来了,上次一顿好打还没让你记性,又想找打了吗?”
凌云天正觉得那声音熟悉,随即想了起来,岂不就是将江川印真符宝拱手送给自己的孙明伦?起此人的不堪,心中顿时有些发笑。
“哼,上次是我托大了,被你们围攻才吃了亏。而且如果不是怕伤了袖儿,就凭你们几个,也是我的对手?”
百里舒不屑的道:“就凭你?随你划下道来,我一个人就接了。”
他说的虽然豪言壮志,但是底气却是不足。凌云天心中奇怪,以孙明伦那种废柴修为,怎么会这么大的口气,又怎么会令百里舒顾忌如斯?
一声狂妄嚣张的长笑骤然破天而起。
“百里舒,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装,来,让公子我教育教育你怎样做人。”往常轻浮的声音,如今却是狂烈肆意,充斥着极强的信心。
可就在这时,忽而听得对面“啪啪”数声杯盏碎裂的声音,伴随着一声轻微的惊呼。
“哼,你是新来的?连个酒杯都拿不稳,来人,咦?”
孙明伦似乎有些恼怒,语声甚是严厉,但随之却是一变,“好标致的一个小丫头,公子我喜欢,回头跟鸢娘说一声,今晚就是你侍寝了。来,先陪公子喝一杯。”
“不要啊,救命啊,坏蛋,你放开我。”
一阵挣扎之声,凌云天忽然圆睁二目,霍然站起。
孙明伦骤然发出一声惨叫,恼羞成怒的大叫道:“竟敢抓破我的脸,不识抬举。”
一条身影大踏步的从那边香楼处出现,竟是倒提一只小脚,将一个小小的身子抡圆了扔了出去。
“啊,救命!”
那小小的身影拼命挥舞手脚,直飞中央高台,若是撞上,定会摔得脑浆迸裂。
倏然间,身影一闪,跃然而出,陡然间一化为三,其中一条竟在虚空中奔行十数步,在那小小身影坠地之前,一把将其抱住。
“是你?”
显出身形孙明伦愕然大叫,随即神情激动,面目渐渐狰狞。与当日那个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纨绔相比,他如今体型膨胀了一倍,变得孔武有力,只是裸露出来的皮肤上时青时红,总在两种不正常的颜色间变动。
救人的正是凌云天,他面色深沉如水,将那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小身影抱在怀中,一只手撩开其披散的头发。
“兰香,果然是你。”
怀中人脸色煞白,脸蛋圆圆,瞪大一双惊恐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他,可不正是兰香那小丫头。
当日落入妖兽之手时,他分明将兰香交托给了逸飞,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似乎还沦落到**之中做起了丫鬟。
“兰香,兰香,你没事吧。”
连着呼唤数声,兰香眼神中才渐渐有了神采,忽然嚎啕一声,一头钻进凌云天怀中,拼命厮摩。
“公子,你是公子,哇!”
凌云天劝慰了几句,小丫头却是越哭越凶,显然是受尽了委屈。他一皱眉,便想抱着兰香先回香楼。
“慢,”孙明伦忽然发话,“本公子看上这丫头了,姓凌的,你要走可以,把人留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