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最后还是叫住了幽魔,当着他的面,将这数万个神魂一口给吞了。
“挺熟练的嘛,原来我高估了你的底线。”幽魔哈哈大笑。
吞噬神魂这事儿,阎罗早就干过了。
他要成长,本来就需要灵气。
确实如幽魔所言,神魂本来就是灵气的来源,吞噬神魂,对他而言,和汲取灵气差不多。
他私下吞噬神魂,盘古不会把他怎么样,反正这些神魂的最终归宿就是死亡。
但是和幽魔合伙干这事儿,性质就变了,所以哪怕明知道他在干这事儿,只要没被抓现行,阎罗打死都不会承认。
但是今天不行,幽魔确实没有义务,在某一天打开通道后,带着一点贡献都没有的阎罗跑路。
“诚意有了,你抓紧去干你的事,完了知会我一声即可。”阎罗化为无形,隐入阎罗殿中,不再搭理幽魔。
阎罗殿中,阎罗却一点都没闲着。
他正在一块玉碑上刻字。
“幽魔强势,其心可诛。此贼极可能掌握了逃离无间地狱之法,今吾以身犯禁,吞噬神魂,以博其信任,获悉此法,以弥补此间漏洞......”
他真的不是什么好鸟,一边为自己出逃尽心谋划,一边还故意给自己埋伏笔。
他当然想得到幽魔为什么会找上自己。
作为无间地狱的特殊存在,要打开空间通道,极可能与阎罗殿密切相关。幽魔找自己,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但是并不排除也许根本就不需要阎罗殿,幽魔凭借一己之力就打开了通道。
如果真的有这一天,还是幽魔自己的那句话。
他凭什么要带着阎罗跑路?换了是阎罗自己,都还生怕毕竟自己是出自盘古之手,说不定就有什么特殊感应,反而给盘古找到自己提供了线索也未可知。
这种情况下,阎罗不可能不给自己留后路。
从此以后,本来还偶尔吞噬点神魂解闷的阎罗,反而再也没有吞噬过神魂了。
幽魔一天天壮大,壮大到哪怕隔着数亿公里,阎罗也能感知到他强大的气息的地步。
这对幽魔而言,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好事。
如今的他,就如无间地狱升起的太阳,不用太费劲,就会被其他神魂轻易感知。
如果盘古突然出现,根本不需要费尽心思去观察分析,就能一下找到他的方位。
但是骑虎难下的幽魔,根本不敢停下了,反而愈发疯狂地吞噬着其他神魂。
一万年前,幽魔突然发动对阎罗殿的袭击!
“蚍蜉撼树!”阎罗哈哈大笑。
他早就猜到幽魔会迟早会来这么一下。
而且一旦开始,幽魔会不停地发动对阎罗殿的袭击。
这是自我膨胀的必然结果。
阎罗连手都没还,而是化身成幽魔的样子,坐在主殿的最高处,如看笑话一般,看着幽魔。
“我知道你不试一试,不会甘心,现在试出来了,是不是觉得自己越来越虚弱?我本来认为你足够聪明,没想到自我膨胀的结果,就是把自己弄得越来越愚蠢。白痴!你其实完全可以试一试攻击下黄土,何必非要找阎罗殿来试!”
哪怕幽魔再强大,本质上就是个能量体,而阎罗殿的功效,就是吸收这种能量的。
数万年一次的定期大规模收割整个无间地狱的神魂,其数量之恐怖,根本就不是幽魔这点实力可以比拟的。
然而阎罗殿却毫发无损。
阎罗殿,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尘世间,天生对神魂就有克制之力。
这种克制之力,是天道赋予的,除非幽魔能改变天道规则,否则永远都不可能撼动阎罗殿。
“确实如你所言,我的能量有去无回。”幽魔浅尝辄止,不再继续试探,“我并不是要摧毁阎罗殿,事实上摧毁阎罗殿,说不定就引起了盘古的感应,对我而言不仅无利可图,反而隐藏巨大风险。我只是向你提供一个思路,当能量集中在一点,再骤然爆发时,它们的去处,是不是有迹可循?”
阎罗一点就透,求证道:“你的意思是,囤积神魂,待得定期收割神魂之时,再集中爆发,能量因为积蓄得太多,骤然爆发的情况下,如果消散的速度不变,就能看到它们逸散的通道?”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从今天起,我要释放力量!你有办法积蓄这些力量不?”幽魔非常激动地道。
“这是不是意味着,你遇到了瓶颈,不能再继续成长了?”对于积蓄能量这个问题,阎罗暂时还顾及不上,他要确认,幽魔到底试没试过。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幽魔都在设法分散自己的力量了,只是不从幽魔口里说出来,他不死心罢了。
“规则压制,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我总算是明白了。所以才会另辟蹊径。”幽魔承认通过壮大自己办法来强行打开通道的思路有问题,“事实上,我感知到了天劫,但是我不敢试!”
和尘世间一样,当无间地狱的某种力量,强大到超出了这个世界所能承受的极限后,必然有天劫发生。
幽魔一开始的想法,就是想试试看,这种天劫,是不是飞升天劫。
可惜他判断不了,除非山穷水尽,否则他根本不敢冒这个险。
尤其是在他在感知到天劫的时候,突然诞生了上述想法,就更不愿意去赌这一下了。
“你建议你还是先试试渡劫。谁知道老盘会不会突然出现,等你力量溃散后,到时候就是想渡劫都来不及了。”阎罗还是不甘心。
“要不这样,我们兵分两路,你来渡劫,我来找灵气逸散的路径?”幽魔似笑非喜地望着阎罗。
“我没必要赌,你才是天地和老盘都容不下的那个。”阎罗脸不红心不跳地道。
他巴不得幽魔去渡劫趟路,如果可行,他再跟进,如果幽魔挂了,他再另想办法。
死了一个幽魔,还有第二个幽魔,自己却是唯一的。如果此间的神魂足够聪慧,都会想到来找他合作,他没必要冒险。
“行了,按我说的做吧。”幽魔知道他们彼此间就是相互利用,也懒得指责阎罗。
“我没那本事,懂不懂?这是阎罗殿的设定,根本不容许能量在这里被积压。你自己想办法。到时候我配合你即可。”
幽魔有点恼怒:“好像什么都是我在做,你只是坐享其成,是不是有些过了?”
“你的建议根本就没有可行性,好不好?我都说了,会积极配合你,但是强人所难的招儿,还是别用了。”
幽魔瞪着阎罗看了很久,最后道:“我希望到时候,你能据实相告,别藏着掖着!要知道,就算你找到通道,未必就能通过通道,在尘世间立足!”
他确实拿阎罗没招儿。但是又不得不求阎罗,只有阎罗,才能通过阎罗殿,观察到大量灵气逸散后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