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语撅嘴道:“你解了我带,没东西系着,想让我成批魔女不是?”语毕,她慌忙改口:“魔头,魔头!”
怎么把水落的性别忘在脑后了?苏浅语走神的瞬间,流岚探出的手指两下就解开苏浅语的带;苏浅语双手托着一头青丝,放也不是,系又系不得,索性咬了下唇咽恶气。
……两人默默坐着,流岚除了把带放在手心抛来抛去,竟没有话要对苏浅语。
苏浅语这厢是白眼横飞,松开双手任由长披肩,咧嘴咬牙。
偶尔不经意的抬头,对上流岚微皱眉头的红脸,苏浅语情不自禁噗嗤笑出声。
屋外起了大风,将一扇窗子吹开,嗖嗖的冷风吹得苏浅语直哆嗦。流岚无奈之下方才起身掩上窗扉,苏浅语是懒人一个不愿动,尽管流岚无辜的眼神看了她很久,苏浅语照旧无动于衷。
“这儿怎么有窗子。”
盘龙洞的甬道狭长昏暗,只这一天,苏浅语就不知溜达了多少遍,她好奇的是唯独这个房间通风。
“龙卫军奉皇命盘踞于此,所有人进出盘龙洞都会经过这里,九哥他们便是从这里出去的!”流岚伸手指了指刚才的窗子,低声道。
“你走不了的。”
“没……”矢口否认。其实苏浅语巴不得一块板砖砸死自己,然后穿越回去。只是砸不死自己的话就要晕过去见幽
想到那张绝世地脸。苏浅语觉得胃酸都泛到喉咙了。
“若是你走了。我……我怎么办?”流岚地话好酸。苏浅语听着耳边地呢喃。恶狠狠地心忽然松弛了一下。
若是我走了。若是我走了……
“不要走……为了九哥他们。不。他们是为了你!你要留下地。不要走。”流岚来不及收起缠绕指间地带。猛地挽住苏浅语双肩。一眼深深望进她地灰眸。
“你……你。不要激动!我跑不了地。就算是跑了。九哥照样会把我揪回来。”苏浅语秉承着不闪非君子地原则。愣是挣脱了流岚地禁锢。
落也狂生耳
偶然间、淄尘京国。乌衣门第
有酒惟浇赵州土,谁会成生此意
不信道、遂成知己
青眼高歌俱未老
向尊前、拭尽英雄泪
君不见。月如水
共君此夜须沉醉
且由他、娥眉谣诼,古今同忌
身世悠悠何足问,冷笑置之而已
寻思起、从头翻悔
一日心期千劫在
后身缘、恐结他生里
然诺重,君须记
将那纳兰容若的《金缕曲.赠梁汾》的字“德”换成了自己“落”。苏浅语缓缓吟诵,就当是给流岚的赠别诗。
“你若要走,知会流岚一声。”
这么简单?苏浅语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我怕走得太急忘了道别,日后……你不会亲自找我吧?”
摇头。
那就好,走了没人追杀就是安啦
“九哥一定会逢凶化吉。平安无事!”流岚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苏浅语机械性地了头。嘴里吐不出一个豆大的字。
流岚地屋子格外宽敞,隐约有回音在四周环绕。
方才流岚被苏浅语从贵妃塌上拉了下来。当了人肉靠垫。这时候苏浅语的酒劲还未完全散去,朝流岚挪近了些。然后在他背后稳稳地靠着。背部温暖地感觉蔓延至全身,流岚不由得浑身轻颤。
头枕着流岚呆板挺拔的背脊。苏浅语眉尖向上一挑,极不情愿地翻身离开流岚温热的后背,她换了一个地方躺下,离他远远的。
“怎么了?”感觉到她地离开,竟有些失落。
“流岚的背太硬,硌人。”苏浅语猫在墙角,昏昏欲睡。
耳边,待苏浅语朦朦胧胧地睁开双眼……
流岚竟将苏浅语的脑袋搂着放在自己腿上……
苏浅语瞪大了眼睛,诧异道:“你想干嘛?!”
“这样就不硌人。”
哗哗,苏浅语吐死……玄虚帝国专产gay的,和水落认识的公类没有一个正常:
萧梧这俗人简直就是公孙水落的跟屁虫;公孙玄虚不好好当皇帝,把公孙水落抚养长大又要痛下杀手;公孙焕和古影眉来眼去;九酒这个五寸钉,这么早就做嘿咻嘿咻地yy运动;流岚也是瘪三,酸不溜丢的一通深情告白,弄得苏浅语怪不意思逃跑。
装尸。实为苏浅语当前第一要务。
苏浅语暗暗告诫自己不要激动,有句话得好:冲动是魔鬼,不冲动就可能让别人对自己犯罪。
第一次枕着男生地腿犯困,苏浅语只觉得彼此身上的酒味都很浓郁,窃窃不真实幻觉。梦也罢醒也罢,酒醉,醉人,醉了人世天涯。只需心无遗憾,亦不要留下悲伤地痕迹,只管痛快地喝。
苏浅语再度翻身打盹,困了……
“——!”头传来惊天的巨响,苏浅语惶惶猛坐起,完全不知生了什么。身侧地流岚正襟危坐,双眼锐利地穿过苏浅语望向后边。
是九酒!
“九哥!”流岚快向前一步搀扶着窗外飞进来的白衣少年。
羽白色地长衣狰狞可怖,血淋淋的长剑,在地上划出长长的弧线;而右手……
是另一个身负重伤的少年。
苏浅语认得那件衣服的颜色,是公孙水落的。如果雪域冰原地温度是零,那么她现在的心已经凉到可以结冰。
墨黎。
九酒长剑上的殷红落于地上,渐渐蔓延开来,浸湿棕色的毯子……
苏浅语眼见着墨黎血色的手指伸向自己的脸庞,她无力躲开。任那温热的手掌在腮边摩挲,她只是默默地咬下嘴唇苦苦忍受着血色的恐惧。
“墨黎……”
直到嘴角咬出血,苏浅语深呼吸一口气,颤声道:“又不是九酒那样地高手,你即是装作水落那般柔弱,何必逞强?况且公孙玄虚乃狠毒阴险之辈,此番九酒也受皮外伤,你能活着回来见我……已经是奇迹。”
流岚换下九酒血迹斑斑的衣裳。不时望向这边。
“没事地,我回来了;水落不要。不要这样。”墨黎强撑起身子,贴近苏浅语,而后艰难一笑,“不要怪九哥。是我自己愿意的。”
我愿意。
他又重复道,低低的呢喃,却盖不住体内翻江倒海的气息,哇得又吐了大口血九酒转身来到苏浅语左边,他地脸上了无痕迹,俯身扫了一眼墨黎。又凝视着苏浅语的灰眸,道不清是震惊还是痛楚。
“皇上已经不会再追查此事。”九酒扫了苏浅语一眼。并不回答,默然凝视着苏浅语怀里的人。陷入了沉思。
苏浅语只觉得牙关酸,宛如听见恶魔的怪叫。她紧紧抱着浑身冰凉的墨黎,苦笑道:“可是。可是我连墨黎是谁都不知道……我不是水落!原来那个公孙水落早死了,两个月前他早就死了!你们,你们这是在逼我……”垂目,一时没有了生气。
九酒眼中光芒流转,忽然仿佛在苏浅语身上现了什么;他缓缓俯身,审视着苏浅语逃避的目光,忽然将手指伸向苏浅语地前襟。
“做什么?”苏浅语条件反射似的身子向后倾斜。
嘶……!一声裂帛,苏浅语竟被九酒生生扯下了右侧衣襟。九酒稍稍用力,却几乎要将苏浅语其余地衣料扯破;九酒那压在苏浅语后背的重量,让它感觉到窒息地意味。
苏浅语正要怒,九酒火热的手掌居然径直抚摸上她地后背,他低吼道:“剑纹!世上只你一人背后独有……你就是水落!”
什么时候被刻了剑纹?苏浅语往常沐浴都没有感觉到……
“失忆,只不过是你的借口,骗不了我。”九酒地语气渐渐缓和下来。
“我……”
“水落……”怀中墨黎声音沙哑,他强撑起身体在苏浅语耳边叫着水落的名字,苏浅语的话就这样堵在了喉头。
苏浅语一手挽着墨黎向后挪动,靠在墙根,用自己的衣袖将他嘴边不断溢出的血迹擦拭。墨黎因伤口的刺激而不断的呻吟,苏浅语双手一颤,她呜咽了一声,竟然落下眼泪。
在这个世界第一次流泪,茫然不觉什么滋味。
东南西北阁第五间屋子墨便是墨黎?那条暗道……乾坤锁!难道他也是为了乾坤锁的?进化至第二个疑问,苏浅语猛然间想起绝世妖男的警告,原本泛滥的泪水忽然断了线。
流岚、九酒与他,似乎一时来不及反应苏浅语的神色不定。
“他还是会回来找你的,九酒!”苏浅语揪着袖口,平静地看向九酒,冷冷道。
“怎么?”
“玄虚皇帝是何等聪明人物,岂会被这雕虫技蒙骗?墨黎假扮成我的模样,恐怕也逃不过他的眼线……我料定三个时辰内他一定会向这里兵!”这种猜想是危险的,苏浅语完这番话,自己的脸色也阴沉下来。
最信任心腹背叛自己,任谁也难咽恶气,更何况霸气十足的帝王;九酒为公孙玄虚闯南走北十数年,竟看不透帝王秉性……龙卫军远不及苏浅语这半吊子看得透彻:此番公孙玄虚可是抱定了将这里夷为平地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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