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谢谢您如此看得上我。”凌墨棠的语气不乏嘲讽:“如果,我的聪明能救我一命,也不枉你这么褒奖了。”
沈渊深看凌墨棠一眼,没有回应。
凌墨棠发笑:“你想让我快速成为出色的天师,但如果我三年、五年、十年都达不到你要的要求呢?”是啊,沈渊的目的是让她变成最强的天师,但凌墨棠自认为自己没那个天赋,如此看来,沈渊的计划怕要落空了。
“你可以。”沈渊语气肯定,凤眼中的冰冷让凌墨棠的底气又少了三分。
“没人比我更了解自己。”凌墨棠目光灼灼:“我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懒惰、不求上进、好耍小聪明,就我这样一个人真能成为你口中那个卓越的天师么?”
凌墨棠往沈渊跟前靠,脸几乎要贴上沈渊的面庞:“我是不是该感谢你如此看得上我?”
沈渊站在原地未动,从没人能让他后退一步,他的双手压在凌墨棠肩上,将凌墨棠推开一些距离语气冰凉:“是否能做到和你想与不想并无关系。”
沈渊一言,凌墨棠如梦初醒,她挣脱开沈渊压在她肩上的手,怒目而视:“是啊,您多了不起,把我往绝路上逼,我想要活命就得上进不是么,我真谢谢您的良苦用心了。”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凌墨棠拐着弯的话沈渊自然是听明白了,唇角有一丝上扬:“不客气。”
“你!”凌墨棠语噎,她那话里的意思是和沈渊道谢么,这人听不懂好赖话么,还‘不客气’,不客气你大爷。
凌墨棠算是看明白了,沈渊这个人软硬不吃,你要和他来软的他得寸进尺,你要和他来硬的,谁都没沈渊他爷们,阴阳怪气的讽刺他吧,对方偏偏还能毫不在意的给你怼回来。遇上沈渊,是她凌墨棠倒了八辈子的楣。
“那如果我就那么不明白的死了,你报复的计划不就落空了?”凌墨棠试探发问。
“都一样。”沈渊气定神闲。
凌墨棠再次无语:……是啊,对于沈渊来说都是同样一个结果,只不过一个结果过于平淡毫无成就感,另外一个结果却让人痛快。
“那你就不怕,有一天我强大到连你都不是我的对手?”凌墨棠虽然知道自己不会牛叉到如斯地步,但凌墨棠相信沈渊总归是听过这么一句话的:养虎为患。
“我期待这天。”沈渊一本正经,要真是凌墨棠有这觉悟,他沈渊倒是省了如此麻烦的给凌墨棠安排各种磨难了。
将废材练成天才,实在不容易。
“你这是什么眼神?”凌墨棠指着沈渊那双狭长凤眼:“嘴上说着期待,心里骂着我是废物吧。”
沈渊:……
“我们有没有可能和解?”凌墨棠为沈渊倒茶:“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怎么做才能让你消了心里的怨恨?”
“你的命。”沈渊端茶,不留余面。
凌墨棠深吸一口气,咬着牙笑言:“前面左拐,走好不送。”
沈渊放下手中杯盏,淡扫凌墨棠一眼,脸上的笑带着寒意,凌墨棠是第一个急着赶他离开的人。
凌墨棠没想到沈渊这人还真识趣,让他走就走,眼见着沈渊就要走到门口了,凌墨棠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沈渊,你等等。”直呼其名,快步走到沈渊身边。
“你脸上这是什么?”凌墨棠指指沈渊的左脸,“怎么脏了这么一大块?”语气夸张,表情浮夸。
沈渊不动:……
“你这是刚去哪了,怎么脸上弄得黑乎乎的。”凌墨棠见沈渊不为所动,继续添油加醋:“真的,不信你自己看。”她指指不远处的一面铜镜。
沈渊眉头微皱,内心已经开始动摇,但神情依旧淡定。
“算了,我给你擦擦。”凌墨棠一笑天真无邪,两朵梨涡很醉人。见沈渊也不反对,她直接凑上去,手抚上沈渊的左脸,慢慢的擦拭:“你皮肤不错嘿。”说话的气息浮在沈渊脸上。
有一瞬间沈渊是恍惚的,一股温热袭来,他可以拒绝美色,拒绝金钱,拒绝权利,但他无法抗拒温度。
如此近距离的看沈渊,凌墨棠只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这人远着看赏心悦目,近看简直逼人犯错误啊。
凌墨棠咽口水,耳根子有些发热。
“干净了。”凌墨棠收回手,忍住脸上的笑意:“以后多注意,形象也是很重要的。”
沈渊站在原地不动,凌墨棠朝门口做了个请的动作:“恕不远送。”
“去打盆水。”沈渊语气不咸不淡。
“啊?”凌墨棠心跳加速。
沈渊指指自己的脸:“闹够了?”
凌墨棠表情怪异,看一眼沈渊脸上的两个大字“真丑”,想笑又不敢笑。沈渊这人还真是沉得住气,明知道是她的恶作剧还配合着她闹,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个恶人还是个好人。
“凌墨棠。”沈渊喉结微动,无法形容的性感:“把你的小聪明放到别的地方兴许可以救你一命。”言下之意,小聪明用在不该用的地方该死。
“我去打水。”凌墨棠气鼓鼓的推门而去,这人就不能稍微傻点么,明知道她在他脸上乱动手脚,还能不动声色的由着她胡闹,闹完了还让她打水,这不是占她凌墨棠的便宜么?
见凌墨棠往楼下去,沈渊这才走向那面铜镜,铜镜里映出一张完美无缺的脸,只是脸上用胭脂写着的“真丑”两个大字让沈渊哭笑不得,心里感慨一句:字真丑。
凌墨棠捧着铜盆上楼的时候,沈渊正端着茶杯悠闲的喝着茶水,那姿态极度优雅而诱惑,但脸上那两个字让凌墨棠又忍不住低头笑了。
沈渊抬头:“过来。”
凌墨棠依言走过去。
“擦。”沈渊放下手中杯盏,一个字干净利落。
“你自己不会动手啊。”凌墨棠将盆往沈渊面前一砸,水溅出来些:“真以为我是伺候你的丫鬟啊,你都好意思要我性命了,我凭什么伺候你?”
士可杀不可辱,她凌墨棠什么时候伺候过男人。
“也好。”沈渊轻哂,手中凭空多了把通体黑色样式古朴的长剑,他慢慢悠悠的将长剑放在桌上。
“我擦、我擦。”凌墨棠赔笑:“这剑挺贵重的吧,您收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