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数这么多的宝贝,离寅做梦都笑醒了好几次。
不过他睡觉的时间极短,基余的时间全都用在了修炼上。修炼就是和时间赛跑,除了把身体炼至疲备必须得休息劳逸结合,其余时间,离寅全都用在了修炼上。
秦奴慈的一瓶血精,确实是难得的好东西。尤其是秦奴慈现在已经灵脉三转,血灵脉产出的血精更是精纯无比。
要知道门派中有不少人都在打秦奴慈灵脉血精的主意,只不过大家都不敢明里强取肆夺。曾经有长老直接找上过秦奴慈,甚至不惜以道级法宝换取,但秦奴慈一心顾念秦豺儿,只愿将‘血精’留给弟弟。
甚至金研台接近秦奴慈除了因为她漂亮,也有一部心思落在秦奴慈血脉的‘血精’上。只不过金研台一直不敢提,害怕因此坏了他好不容易和秦奴慈建立的微薄情谊。
时间一天天过去,有食物,还有法诀道术法宝修炼,根本没闲心思去发呆发愁,黑暗里没有白天与黑夜,时间过得也就像快得像是流水一样。
离寅不知道这一呆便已经是半年之久。
这半年来,汲炼秦奴慈的‘血精’,修为实力又小小的迈出了一小步,《精气炼神术》炼至第三小层,精神之力明显上了一个大台阶。
猛的睁开眼睛,离寅把目光落在前头坐定的秦奴慈身上。
秦奴慈身体中的灵息内敛,身上的光华暗尽,整个人就像是黑暗熄灭的明灯,融于黑暗。
不过黑暗中寒白的雪光猛的一亮,仿佛十里之外的黑暗都被雪光浸亮。
整个世界里飘下一片片真实的雪花,空气骤降,雪花落在离寅的指尖,离寅感觉到这一片雪花之中仿佛都有万千斤灵压,一片雪花就压人手指都承接不住重力。
这些雪花看似飘散,但转瞬间竟然像是蒸发的流水一般,竟然又重新浮上天空,然后,有如听话的鱼群一般,涌向秦奴慈的身体里。
“千里冰封,万里川!”
秦奴慈紧闭的眼眸揭开,一对平静的冰瞳中精光大盛,仅是一对眼睛,便仿佛藏下了一个冰川世界,她眼睛里仿佛正下起一场漫天的鹅毛大雪。
强大的灵力自身体里涌出来,压得离寅胸口都有些窒息,脸色极度难看。
秦奴慈整个人的气息瞬间爆涨,比以前更冷,离寅的眉头和发尖迅速结出一层冰渣。
秦奴慈直接化作一道雪影,自‘炼金鼎’中飘出去,然后,四周的灵力突然疯狂的涌动起来,强大的灵力压迫有如排江倒海一般的惊涛骇势,压得离寅指尖的肉都被灵压压出一条条裂口。
轰!
一道巨力冲天而起,要突破黑暗,承接光明。
但黑暗中一股微弱的力量竟然瞬间涌出,要阻挡这股灵力。
“嗯?”秦奴慈微愣之下,骤然身体一冷,真血凤脉燃烧,灵脉之中的灵力尽数狂涌而出。
四周的灵压翻滚沸腾,离寅被这股灵压压得脸色憋红,口鼻都呼吸不了。
冰之灵力瞬间爆炸,引成一股轰天之力。
秦奴慈蓄集全身力量,朝天一掌推上去。
从身体中泄出一道滚滚灵力,破开黑暗的封阻。
一掌轰破百米地面,百米地面就像是一张脆纸一样被秦奴慈轰开。
秦奴慈化作一道白影,瞬间从这巨坑之中冲了出去。
不过她在冲出去的同时,没忘回头一提,将离寅也带上。离寅只感觉身体一冷,然后就是‘嗖’的一声,匆忙间他伸手一捞,将‘炼金鼎’收了,再然后,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出现在了外面。
金翅牛螳也第一时间反应,迅速跟着秦奴慈飞了出去。
双脚落实在地面,离寅刚刚反应过来,身边再响起一道破空声音,等他的目光捕捉过去时,秦奴慈已经化成一道破天的雪光,只余出一道残影,消失在离寅视野之中,也没留下一个字。
“就不能好人做到底,把我也带回门派?”
离寅把望向天空的目光转回来看了一眼前头,不知道为什么,先前沼滩上的毒雾已经消失,这个时候阳光可以明显的直接照在沼滩上。
前头一片泥沼正在回填刚才秦奴慈轰出的那个百米洞坑。
秦奴慈仅凭一掌就轰破百米泥沼,就算不是真正的百米石头,但灵脉四转之后,修炼出灵力的秦奴慈的实力还是让离寅感到恐怖。
如果没有秦奴慈,只怕自己真有可能会被困死在地下。
不过转念一想,离寅又有些苦恼,以后与这女人为敌,只怕落不到什么好处,这女人的修为实力恐怕就是再给他十年,他也不见得能够追得上。
想了一会,离寅把这念头掐断,就算秦奴慈再厉害,他的仇也一定会报,夺脉之仇,不共戴天。
咬牙咽下愤怒,离寅就决定转身离开,尽快回北风道。
这次古桑山之行实在超出他的预料,还是呆在门派里安全多了,在外面果然是处处危险,这次就险些把小命交代在这里,下次如果没有充分的准备,他不打算再随随便便的外出了。
正当离寅转身的时候,身后的泥浆中嘟噜嘟噜的鼓出几个水泡,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水里钻出来。
离寅吓了一跳,以为泥沼中有什么大凶妖兽。正准备发足奔逃时,泥沼中鼓出了一个奇怪的白色体,白色体鼓鼓的,像是一头死后的鲸尸浮在水面上。
这个时候,离寅感觉到怀里一热,他忙掏出纳虚玉牌,玉牌之中被他快速收入其中的‘炼金鼎’竟自己从里面钻了出来,然后飞向了泥滩。
离寅以为‘炼金鼎’要重新落入泥沼中,这泥沼可有百米多深,而且数里宽度,这要是落了下去,还怎么寻找。
正当离寅大惊时,‘炼金鼎’化作一座房屋大小的巨鼎,就像是一头飞鲸,将泥沼中鼓出来的东西一口吞了下去。然后‘炼金鼎’又兀自飞了回来,重新变得仅有拳头大小。
离寅捉着‘炼金鼎’,慌张的心思这才一口大吞回肚子里,疑惑之下,眼中又生大喜笑意:“这家伙越来越奇怪了,不知道这‘炼金鼎’竟然还有什么秘密?”
略微观了一会,离寅就迅速将‘炼金鼎’收了,然后转身骑上金翅牛螳,快速消失在这里。
离寅的这个决定是对的。不过几口茶的功夫,就在离寅刚才落脚的地方,几道流光迅速落下来。
正是上次逃出去的摘星宫弟子戒星癸。另外几人着戒星癸同样的道衣,也都是摘星宫的真传弟子,离寅要是遇到这几人,就算有金翅牛螳,也不可能逃得了。
“戒星师兄,你怎么不早说,早说我们便早些来了。刚才我远远观出此处有灵力波动,不知道我们会不会晚来了一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