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真相的赫无双沉默了。赤厌晨在旁边翻阅文档,想知道这所谓的大舅哥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偏偏此时云墨此时还来报:“主子,有忘书宗的来信。”
早早带好面具的赤厌晨好整以暇的作壁上观。宫九歌则是对来信视若无睹。
赫无双接过信件,信里只有短短两句话,换做平时,他当然是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只是现在明显不能处理的这么——直接了。
“他来信了。”赫无双看了眼事不关己的某人。
宫九歌:“我听到了。”
对头莫名变成了亲家,赫无双的心情可想而知。
得知真相的赤厌晨好意说:“以前做过的事确实容易让人误会,不然我帮你赴约?”
“想都别想。”赫无双冷笑拒绝。
看到对方为难的模样,宫九歌深知这里面有什么内情是她不知道的,赤厌晨适时递上资料解惑。
宫九歌翻看几张后,把资料合上,迎着赫无双的视线,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说:“还是我和你一起去。”
到了赴约的地方,来的人除了苏止棘,还有音妺。
苏止棘料到某人会不放心,跟着过来,等人坐定后,直接开口:“阿音,你们女孩子叙旧去隔壁吧。”
宫九歌挑眉:“我们上午才见过。”叙哪门子旧。
苏止棘:“准了,去吧。”
宫九歌:……
音妺:你准什么了?
赫无双也开口了:“那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最近也累坏了。”
宫九歌指尖敲了敲桌面,和对面的某人对视了一会儿,表情似笑非笑。
苏止棘反问一句:“怕我吃了他不成?先出去。”
赫无双握了握她的手,说:“等我去接你。”
这二人是打定主意独处了。宫九歌起身,拉着看的津津有味的音妺离开房间。音妺意犹未尽,然而在师兄的视线下,她也只能遗憾离开。
“来隔壁?”音妺提议。
宫九歌摇头:“既然不想我们听到,那就索性走远点吧。”
音妺正为她的正直而感慨的时候,就见某人绕过几个隔间,进了一间屋子后合上了门。然后,她指尖光影流动,几个符文加持后,成型的法阵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隐约能听到那边二人的谈话。
音妺:……真会玩。
宫九歌挑眉:“有问题?”
音妺:默默唾弃天真的自己。
这厢昔时不对盘的两大势力头头各据一方坐定,苏止棘率先开口,直奔主题,他说:
“九歌承蒙城主照顾了。”
“分内之事。”赫无双回答的不显山露水。
苏止棘面上温润,难得解释了几句:“往日和九歌生了些误会,不肯传信回来,此番还以为认错了人,不想她竟是和城主沾上了关系。”
赫无双没说话,直到对方切入正题。
“都说长兄如父,九歌的父母既然不在身边,那这些事便由夙壹来处理,”苏止棘脸上笑意满满,声音却掷地有声,“你们的婚事,不作数。”
赫无双也不是软柿子,他眸子里不见喜怒,说:“宗主说笑了,天下人皆知的事,如何能不作数?”
苏止棘冷笑:“天下皆知?没有三媒六聘,明媒正娶,光是一个口头上的称呼便做了数?城主这算盘打的还真是响。”
这件事确实是赫无双忽略了,毕竟他当时一心想着如何将人绑定,后面的事还没来的及提上日程。
“宗主放心,大婚已经在筹备了。”
苏止棘打定主意找茬了:“她知不知道这件事?”
赫无双:还真不知道。
苏止棘:“莫不是她不同意你还想将人绑了去?”
被真相了的赫无双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理亏。
“宗主说笑了,我们是真心相爱——”赫无双有朝一日竟然陷入了窘况。
苏止棘看了他一眼:“你倒是自信。”
苏止棘来这儿也不是刻意来挑事的(赫无双:呵呵),既然是九歌喜欢,他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对方也不是小孩子,做个决定需要别人把关的年纪了——
“九歌年纪还小,”他一脸正色,说,“你们现在成亲太早。”
(上面不是还说不在把关的年纪了?)
已经不早了的赫无双:……
“宗主是在担心什么?”对方字里行间皆有所指。
苏止棘:“九歌可没有什么魅力足以让城主一见倾心,城主此番又是为何?”
监听全程的宫九歌:……
赫无双给出的答案只有两个字:“她有。”
“此番邀约城主的目的,”苏止棘坦言,“我要带她回去。”
话音落下,对方脸色立刻变了,说话的人视若无睹,接着道:“既然九歌诚意选择了你,我不好表态,但是我希望在此之前,城主得将手底下的事都处理干净了,我不想她在旁人该谈情说爱的年纪,还要承担这些有的没的。”这是苏止棘最后的底线。
直到二人最后谈完,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苏止棘看到楼梯转角处的宫九歌,温润的眉眼间满是无奈:“你是现在随我走,还是明天?”
音妺试图装傻:“师兄,她为什么和我们一起走?”
苏止棘反问:“她旁听的时候没叫上你?”
音妺:……
宫九歌:……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止棘:“猜的,原来你真的听了?”
宫九歌:你狠!
音妺: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赫无双自黑暗中走出,上前执起她的手,说:“先回家。”
音妺断然没想到她师兄和某人的关系这般纯洁,待那二人走远,她问:“师兄,为什么要刻意分开他二人?”在她看来,有难同当,二人既然决定要携手一生,该共同进退才是。
苏止棘叹了口气,摇头说:“总得让她有个时间,好好想想。”想想自己到底要什么,而不是在旁人的圈里,画地为牢。
“怎么这般消极……”他这句话声音轻,音妺没听清楚问了一句,苏止棘笑说,“没什么,我们也该回去了。”
苏止棘的想法很简单,他要给某人一个时间,如果时间到了,某人的想法依然坚持,那他就成全她,但如果她想通了,有了别的追求,那就再好不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