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祭祀的时间就要到了。”家仆提醒说。
宫余看着前面拦路的人,面色不善。若是别人尚且好说,可偏偏这些人纵然是宫家也动不得。
林萧上前,看着宫余脸色沉的能挤出水来,说:“二爷,林萧觉得此事并非空穴来潮,莫不是真有传说中的异兽?”
宫余不屑:“不过是只畜生,也值得这般大费周章?不如想想怎么过去,若是误了时辰,谁当得起这份责任!”
宫余不见得有多看重宫家的祭祀,但是他在乎这祭祀背后象征的意义——宫家自古以来的祭祀都是由家主亲自操办祭奠。旁观林萧对此看的明白,但他并不点破。
“林萧倒是有一计,不过需要二爷亲自出马。”他笑着道。
…………
“路通了!”有人扬声道。
“我们可以走了?”
“看那边,是宫家的人!”
宫九歌早早选了个方向离开,走这边的人少,毕竟异兽一事本就是假的,人多的地方反而不靠谱。走了一段路,积雪慢慢地厚了,马儿不肯再往前走,宫九歌将它放开,留在原地,然后自行往前。雪已经堆到了快到膝盖的位置,宫九歌半蹲下身在长靴上加持了两个法阵,然后抬步往前,脚下所及之处,地面凝成厚重的霜花,足够支撑她在上面行走。
周围天寒地冻,小兽一白在她颈肩轻轻的打着呼,小小的一团温暖如火。
“咕咚”“咕咚”宫九歌耳边隐约传来沉稳厚重的心跳声,只是,这心跳声不是她的,而她周围也没人。她往一处褐色的大石上跳过去,心跳声瞬间浅不可闻,刚刚似乎只是她的错觉。宫九歌驻足,很快,她就在漫天雪地里看到了其他人。
距离她不远的地方站着十余人,那最前面的人黑衣华服,宫九歌站着的位置看不到对方的脸。很快又有另一只队伍靠了过来,领头的是一位姑娘,披着月白色的斗篷,斗篷帽兜垂下来挡住了她的容貌。似乎是与那黑衣男子相识,姑娘上前攀谈。
想来是那些世家贵族,宫九歌无意靠近,在原地坐下。一白从她肩上翻滚下来,哼哼了两声。宫九歌取出一个小瓶给它喂食。吃饱喝足的一白叫了一声,声音尖尖细细的,像是出生没多久的猫崽子,不过也确实是出生没多久。
宫九歌第一次听到它出声,眼睛都没睁开的小家伙。一白叫了几声没停,这不大的动静却引起了另一边的注意。
“谁在那边?”
宫九歌没作声,怀里的小东西似乎是不舒坦,哼唧声一直没停。
开口的人循声过来,确认这里就她一个人后,对那边扬声道:“王爷,是个女子,声音是她……”说话的人在看到她的容貌后,声音戛然而止。
宫九歌:……
这人的话卡在了什么奇怪的地方。
幕初筵挑眉,提步走过来:“是什么女子能发出这种声音?”
宫九歌抱着一白,单手撑着身下的石头起身,入手的触感让她心里咯噔一声。下一刻,她愣住了,过来的幕初筵也愣了,二人猝不及防的相遇。这两人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先前和幕初筵搭话的人也过来了。她白色的帽兜被取下,露出了那张倾城绝艳的容颜。
“一,一模一样!”旁边的人惊呼。
幕初筵没想到二人会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相逢,“你怎么在这儿?”
宫九歌没作声,直接将人拉过来,执起他的手……放在了石头上。
“王爷!”侍卫后知后觉想要制止,被幕初筵呵退。
雪山上的石头,本该严寒刺骨,可是他手掌所贴之处,却有些许温度。寒冷中的温暖,本该是带给人希望的东西,此刻却更像催命之物。
“怎么回事?”幕初筵察觉不妙,立刻让人警戒起来。
宫九歌直奔主题:“刚刚我听到了心跳声。”
“退。”幕初筵当机立断,抓住她的手腕就要离开这片领域。
旁边和宫九歌容貌相似的女子看着二人的互动,垂下眼睑,转而吩咐自己带来的人离开此地。宫九歌看着她,忽然就想起苏止棘说过的“她和原来的你很像”。
所以她是——姬沧澜?!
他们动作够快,然而还是晚了。脚下的地面大幅度摇晃起来,一声沉闷的兽吼声如同雷声滚滚,接着,地上的积雪开始翻腾,铺天盖地朝着几人覆过来。
幕初筵挡在宫九歌身前,他周身灵气翻滚,积雪下方的土壤从地面窜起,形成一道屏障,将数十人护在后面。接着,空气的温度突然高了不少,周遭的积雪慢慢融化,直到化作水汽蒸腾,姬沧澜也出手了。土灵和火灵,想不到大陆上屈指可数的灵力持有者,这里就出现了两个。
“那是什么?!”
雪崩扛过去了,引发雪崩的罪魁祸首出现在人们面前。那是一头白色巨猿,足有二十米高,长长的毛发附在身上,光是那毛发的长度都比他们高出不少。
“异兽!”很快就有人想到了他们来此的目的。只是,取兽丹?呵呵。真有能耐将兽丹取出来的人,怕不是已经是至尊阶了!
谣言创造者宫九歌此刻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还真有?
异兽为什么会醒来他们不清楚,但是它醒来后会做什么……
幕初筵:“跑。”
巨猿咆哮两声,人们脚下地动山摇,站都站不稳。好在巨猿目标明确,一眼锁定了宫九歌的方向(宫九歌:?),巨大的前肢以破风之力袭来。
幕初筵就在旁边,电光火石间,他把人一推:“先走!”
巨猿的一招被他用武气生生挡下,他脚下的地面却被震碎,身后便是断崖,宫九歌眸光一凛,她指尖片刻间浮现道道符文,如同有生命的符文流动,在直径八米的范围内形成短暂的保护圈。
“快上来。”
宫九歌伸出手,幕初筵抓住她的手,松开攀着的碎石。
“身后!”
法阵撑了三个呼吸不到的时间,宫九歌听到他提醒,背脊一凉。面前是挚友,身后是致命,她现在若是松手,还有避开的可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