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
一声长长的呻吟,如同将死之鸡的哀鸣,鸡大红只感觉有一对钳子在紧勒着脖子,两只眼珠子都泛起了白,似随时都会被掐死,他一对翅膀不停的拍打,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唉!”
鸡大红苦苦哀嚎,叶枫一声轻叹,动了恻隐之心,一番天人交战后,觉得为逞口腹之欲,将其谋杀,实在太过残忍,旋即便松开了手。
“喔喔~”
鸡大红本就体力不支,在加上这非人般的折磨,任他一身钢筋铁骨也受不了,渐渐的,意识模糊下,似又要沉入池底。
见势不妙,叶枫扶住了他的身体,一番思索后,将池中之液不停的灌入其口中,希寄能得以残喘。
“喔!”
片刻后,在叶枫努力之下,鸡大红如回光返照般活了过来,精神抖擞的样子,全无一丝颓靡之态。
叶枫见此,连忙故作姿态,凝声道:“鸡大红,正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此次你性命堪忧,得以生还,全耐我…卧槽…你干嘛!”
“喔喔喔!”
鸡大红怒火中烧,杀气腾腾,没等叶枫得瑟完,便拉长了鸡脖子,竖立尖尖的铁钩嘴,猛地就啄了过去。
“卧槽,你干啥,恩将仇报啊!”
叶枫一怔,旋即抽身躲避,一阵鸡飞狗跳后,两者终于善罢甘休。
“开脉中期,何其艰难!”
经过长时间的浸泡,灵液已逐渐失去了妙用,效果微乎其微,叶枫感受着身体翻天覆地的变化,遂之喜不自禁起来,修为再次精进,无疑令他充满了自信,这种力量比之以往,如云泥之别,似有九牛二虎之力内蕴其中,周身都在洋溢着丝丝缕缕的气韵,妙不可言。
然而,最令他激动不已的是,又有两条经脉被他贯通了,坚韧似铁,如真龙之脉,源源不断的元力流淌其中,似如大河激荡,强悍至极。
“此前无意中开了两条,现在又开两条,只需再开四条,我便可鲤鱼跃龙门,临至下一个领域!”叶枫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喃喃自语,同时也为此灵液之神奇而惊叹,他在塑体境未经沉淀与巩固,便稀里糊涂的横跨开脉,导致了根基不稳、宝体不坚,可在这灵液淬炼滋养之下,却将其尽数弥补、并加以打磨,使其宝体无暇、根基如渊,一切近乎完美,达到了极致。
在一番舒展后,欲出池之时,却又对池下之所好奇了起来。
池子几立方大小,已变得稀薄的药液漂浮其中,灵液如稀释后的白水,早已无此前的清幽粘稠,而在其池底,却有一个成年人大小的豁口,似无底洞,深不见底,不知通向何处,计较之下,便想一探究竟。
“喔喔喔”
圣级的天地灵液功效无疑绝佳,鸡大红虽强行激发了体内的力量,在其猛烈的反噬之下,却未伤其本源,在一番弥补之后,再次恢复如初,只不过那种力量却再难以动用了。
“走,下去看看!”
左思右想后,叶枫毅然决然的抽身而入,这是一处寻之不易的天灵宝地,若有宝物遗漏于此,那真是天理难容,好不容易来此一趟,定要将其霍霍个底朝天。
“喔喔
!”
鸡大红微一犹豫,“噗通”一声便潜入其中,他可不想给叶枫独吞至宝的机会。
出乎意料,水下是一个别有洞天的大世界,幽幽的绿藻散发出点点绿光,宛若流动的萤火虫,在其余光之下,叶枫勉强能看清周身的物质。
池底水压不是很强,叶枫如鱼儿般摆动,悬浮其中,而鸡大红亦在其身后蹦哒着双腿,伸缩之间,荡起了一串串水花。
一片碧绿幽幽,两者不停的摆动手脚,于水中游荡,同时屏息凝神的打量着四处,在没有方向感的前提下,便随意选择了一个方向游去。
不多时,一条水天相接的水龙卷蓦然出现,在模糊的视线之下,如一根管道矗立于此中,心有疑惑之下,便挺身前往。
水龙卷自一处断壁巨缝中延伸而上,裂缝很大,但却不深,游至此处时,便将其尽收入眼底。
只见在水龙卷的底部是一块四四方方的磐石,而中央之处有一块绿色的石膏,石膏似一块板砖盛放在上,也不知过去多少时间了,有些古典的韵味萦绕其中,看上去充满了仪式感,似有人特意而为之。
“咕咚咕咚”
叶枫正端详之际,鸡大红像是发现了至宝一般,奋不顾身的拼命游去,周身四处剧烈波动之下,一圈圈的涟漪荡漾而出,扩散四方。
见鸡大红如此激动,不用想也知道这是碰见好东西了,叶枫当即一个鲨鱼巡游,猛地一个飙射,便如水箭般扭身而去。
鸡大红虽速度极快,但却不如叶枫得天独厚,有着天然的优势,眨眼间便后发先至,超身而过。
几个扭摆,荡起了一片水花,旋即便临至断壁之下,身处磐石身前。
叶枫仔细打量着,绿色的膏体,如绿豆糕一般,而在其体表周围,则有一层淡淡的光晕,将其密不透风的包裹其中,而光晕内是真空地带,很好的将水隔绝在外,使其不能渗入分毫。
“咕咚”
鸡大红眼中绿光大盛,一个俯冲,便想将其纳入翅中。
叶枫心中冷笑,他早已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眼疾手快的一挥,石膏瞬间消失不见,而手中则多了枚古色古香的紫戒。
见叶枫似有意戏谑,鸡大红骄傲的秉性自是不会容忍,当即摆动翅膀,准备教训一番。
可就在此时,异变陡生,只见那道细细的水龙卷瞬间变大,剧烈膨胀后,便疯狂卷动了起来,一阵狂猛的吸力产生,将四周之物拖入其中。
两者心中大骇,一阵无力挣扎,便被扯入其中,旋即便是一阵天旋地转、头悬目眩,不知所踪。
一座拔地而起的巨峰没入云端,如擎天柱般高高在上,一眼望去,竟难以视到顶端,只见半山腰处被漂浮的云雾所遮掩,虚虚实实,模糊不清。
在其巨峰几十里之外,一行人正间不停歇的跋山涉水而来,他们一边走,一边探山寻宝,且手中皆有所获,各种上了年份的老药灵果比比皆是,被他们大包小包的携于手中。
“师兄,此秘境真乃聚宝之地也,便是连传说中的朱果亦存,真是不虚此行了!”
“所言甚是,我等此行收获颇丰,待回归之时,闭关个七八日,定能有所成
!”
八人背负刀剑,一袭青衫布衣,谈笑之间,如寻常百姓般行走于此。
不多时,一条丈宽的小河浮现而出,被河道两端挟于其中,潺潺流水哗啦作响,虽非盛名之渠,但在此青野之所,却别有一番雅味。
“兄弟们加把劲,快要到了!”
抬首间,约莫数里之外,一座巍峨巨峰高耸,与天齐高,纵向连成一线,几人沿着河床前行至此,正欲前往那巨幕之峰,寻得那仙山洞庭之所,欲一探究竟。
“大肥兔来了,兄弟们,一起招呼!”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一伙隐藏多时的人马忽然一冲而出,巨大的磐石很好的将其遮挡,这边八人根本无从察觉,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二十几人凶神恶煞,一个个手持寒芒烁烁的冷月弯刀,气势汹汹的将其团团围住,显然是有备而来。
八人如临大敌,颓态之色一扫而光,当即抽出刀剑,指向四方。为首之人是一名颇为健壮的男子,他目光横扫,面声俱厉:“尔等是何人,敢当我铁海门之脚步?”
清一色的黑色斗篷,一个醒目的骷髅头附着在背,显然是九幽门无疑,一名中年壮汉踏步而出,骚舞弄姿,憨态可掬道:“铁海门…吾…一个北部边缘地带的小门派而已,这是想吓死我等吗?”
“哈哈哈,一个微末小门而已,焉敢在我九幽门面前大放厥词,当真是不知死活!”
二十几人一脸戏谑,如一匹匹野狼见猎心喜,全然不将其放在眼中。
忽闻二十几人所属,八人心中一沉,形同坐腊,那名男子顿时便没了脾气,支支吾吾道:“你…你们九幽门之人?”
一旁的男子开口道: “没错,正是我九幽之门,怎滴,诸位还要准备反抗嘛?”
素闻九幽门皆是穷凶恶极之徒,且行事乖僻,毒辣而又阴狠,往往赶尽杀绝、不留活口,且常于刀尖上跳舞、刀口舔血,一身修为更是出类拔萃,那几年的唐门血案便是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因此,男子心怀忌惮,不愿得罪,道:“我铁海门不过区区一偶之派,势小名微,难登大雅之堂,此次前来,不过是想略有所得,补充一下门派物资而已,还望诸位行个方便,门派上下将感激不尽,回归之后,定备厚礼登门道谢!”
九幽门行事一向有自己的准则,绝不会随意改变,中年男子嘴角泛一抹讥笑,冷声道:“废话少说,我劝你还是乖乖就犯,如若不然,发生流血事件可不好!”
浓浓的威胁之意,男子面色难堪,沉声道:“我铁海门与你九幽门素无恩怨、亦无瓜葛,此番行径,未免欺人太甚!”他好歹也是一门之长,长老眼中的顶尖存在,师兄弟中的拔尖人物,岂能随意受他人要挟。
“呵呵,我九幽门行事一向如此,交或不交、全在你一念之间。?”中年人饶有意味,旋即又道:“尔等放心,我等此次鱼目混珠而来实属不易,遂之只劫财宝,不伤人命,留下身上的利器灵药,走人即可!”
八人面面相觑,九幽门凶名赫赫,他们早已如雷贯耳,古武界更是将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如今被不幸遭遇,负隅顽抗的话,恐会全军覆没,众人当即争相开口道:“师兄,要不就给他们吧,宝药虽贵,但小命更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