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云神色一僵，连忙跪在地上，道：“奴婢不知道哪里犯了错，还请老夫人明示。”
“你儿近几年仗着我护国公威名行事多恶，四处敛财，就连这杨梅酒也是用了非常手段，竟然敢和皇室抢东西，我看是不想活了！”
“老、老夫人！”春云全身忍不住的颤抖，头抵着望着地面。
“我念在你这么多年伺候的份上，也就不与你多计较，但是你儿所做之事，却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有些事情、做便做了，可也得搽干净屁股！”
“是，老夫人，奴婢知错！”春云埋在胸前的脸上闪过一抹轻松，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
“你起来吧，如今我护国公府所谋划之事，便不能被人知晓，另外、让望择去旧都一趟。”
“老夫人您是要……”
“让他去吧，旧都可是又不少好玩儿的。”
旧都如今留下的，都是曾经的一些老王一脉。
当年陛下谋事夺嫡，斩杀拥立六王一千八百多人。
旧都血流成河，日夜乌鸦盘旋在皇宫之上，而那些鲜血，又岂是风雨能冲刷的？
陛下为了掩盖事实真相，便以那场黄沙席卷为由迁都京城。
可这些事情，怎么可能瞒得住老臣？
护国公府当年一直保持中立，在最后关头支持北辰宁和，这才得了能活。
可之后北辰宁和让尘渊娶公主，那便是在架空他们护国公府。
若是国公一死，怕、墨家就再难得辉煌。
可如今的护国公现在已经重病在床，怕是撑不过年后了。
望着那摇篮之中的小粉团子，吱吱呀呀，已经开始牙牙学语。
“可惜，生母出生太过卑贱，但凡高一些，本夫人也不必像如今这般麻烦，直接将你记在北辰昭惠的名下，也算我墨府嫡子了。”
摇篮中的孩子笑了笑，露出八颗雪白如米粒儿般的牙齿。
北辰昭惠诚然是装晕，可太医却不敢胡说，只是不重不轻的开了个养生茶。
墨尘渊面无表情，坐在一旁望着双目禁闭的女人，眼底闪过冷色，正准备走，却被她拉住手腕。
看着那如白玉般的手腕，呼吸一窒，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复杂，不得不承认，她是美的，即便已经年过韶华年，却芳华依旧。
那卷翘的眸子缓缓睁开，沙哑的声音仿若呢喃。
“难道就不能让月儿回来么？”
墨尘渊心一沉，终还是没有绝情到无情，坐在她的身旁，低声道：“我知道你心疼那孩子，可嫁出去的女儿便是王室的人，或许你觉得自己身份尊贵便可一手遮天，可你现在到底是我墨家的人，一荣俱荣，便是陛下、在天下皇位之前，妹妹又算的了什么。”
北辰昭惠手指一紧，呆呆的望着墨尘渊。
“你好好休息，也好好想想，三十年前宫变，你应当也有记忆，应该记得，二十三年前的宫变，陛下对废太子也不曾心慈手软过，那你又凭什么认为陛下会对你、对岚月心慈手软？我原本不想让岚月嫁给北辰奇，可你却执意而为，若我们不继续向前，你以为岚月能活？”
北辰昭惠全身一抖，望着墨尘渊，眼眶微微泛红，“就不能接岚月回来？”
“你认为北辰奇会放岚月回来？”
北辰昭惠轻咬下唇，忍住眼底的那滴泪，抽泣道：“我今日去看了月儿，她很不好！”
“放心吧，我已经找名医了，会治好月儿的，不管如何，她都是我墨尘渊的女儿！”
“你肯帮我？墨尘渊，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北辰昭惠看着墨尘渊，“若你想要黄金、财富、权利，亦或者让那孩子归于我名下，都可以！”
墨尘渊眉头紧促，这话怎么听……
都像当初他打发那个外室所说的话。
看着眼前的女人，见她眼底的高傲与得意，侧身捏着她的下巴，冷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有！”
“那、你想当大官？我现在已经不是公主，想必也是……唔……”
北辰昭惠眼瞳一缩，眼眸微眯。
“你这是什么意思？”
亲她？
“放肆！胆大包天。”反应过来，北辰昭惠一脸怒意。
“我还从未见过你求过谁，与你成婚十八载，每每见面也是你召见，如今你在我府中，是该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
“前十八年，你也没要我做好妻子本分？”
“以前你是公主，自然不必做妻子本分，可我却要守好驸马本分，你今日这般勾引我，是个男人又如何忍得了？你总说我不行，那你可好好试过？曾经都是你说要便要，要停下、即便停不下来也得停，你嫌弃我弄的满墙都是，可你又哪里做的是妻子该做的？既然你现在都落得这般田地，我若不乘人之危，似乎也不妥，别的你不必守，唯独妻子讨好夫君这一条得做，你若不做，我便不顺你心意。”
墨尘渊神情淡漠，眼眸微冷，语气平缓，却极为霸道。
“无耻，卑鄙小人！”
“哼——”墨尘渊冷哼一声，低眸吻上，大手深入衣襟。
他和她年幼就认识，当初在旧都的时候，他在宫中入学，与她是邻座。
可后来到了京城，二人便是越走越远。
直至长大，她却哭嚷着要嫁给他人，即便那人已经娶了妻子，有了女。
夜半。
北辰昭惠颤抖着双腿，蜷缩成一团，一张脸上满是泪痕。
墨尘渊比她小两岁，年幼时候便生的好看。
可她不喜欢武将霸道模样，偏偏喜欢书生公子如玉无双。
十几年来，她养过面首，动过想要休弃驸马念头，却被皇兄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
因为他，都不知道被受过多少罚。
腰间紧握一双手，一个用力，她就被抱在怀中，大腿再次被分开，那人又不管不顾的冲了进去。
“这么多年，养了那么多的面首，看来那些人都不如我这般对你好，竟还如初次一般！”墨尘渊眸子微闭，嘴角扬笑，低声唤了声，“蛇蝎妇人！”
北辰昭惠脸颊绯红，眼底闪过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