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樱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淡漠的道:“西华殿复辟不过几月罢了,整个西华殿内外都是新选的宫人,而一个月之前陛下以伺候不得力为由遣散了不少的宫女,看来你们就是其中之一,是得了墨岚月什么好处?还是墨府的家生子,只要我派人去查,明日一早,在我进宫之时便会知道!”
“你、你要进宫?”
沈沉樱冷哼一声,“自然是要进宫的,但是不要以为我会去面见陛下,我只会秘密的处理你们,带着你们的脸皮子进宫见皇贵妃!”
说完,眼神凌厉的看着一旁瑟瑟发抖的瘦小婢女,冷哼一声。
“寒露,将她们带下去!”
“淑人饶命啊,奴婢其实只是西华殿的三等宫人,是上不得台面的,就连皇贵妃娘娘的面都没见过,不像月芒,她是墨府家生子,十二岁就进宫服侍,后面有三个主子,就是为了扳倒皇贵妃!”
“你胡说!”
“我和你同住一屋檐之下七八个月,你每次放鸽子我都看到了,你的那些信虽然藏得隐秘,可是别忘了、纸是包不住火,你以为将那些信握在手中,就能够不断威胁你的那些主子享受荣华富贵?我呸,我知道,这次我要是死了那就真的死了,你呢?你不一样,你从一开始就带着目的来的,会有人救你出去,我不相死,我想活我来将军府只是因为将军府的银钱给的多,我只想寄老家奉养爹娘,我不想死的!”
“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我知道了、原来你是和那妖妇串通好了的,淑人,其实不是像这个奴婢所言的,奴婢也是迫不得已,是皇贵妃挟持了奴婢的家人,要奴婢给您饮用的水中下药,让您血崩而死的。”
“血、血崩?淑人,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那个瘦小的宫人哽咽的道:“奴婢只是财迷心窍,才铸成大错,求求淑人,奴婢愿意当牛做马,可如果奴婢死了,奴婢的爹娘就无人奉养了。”
她说的可怜,眼眸中带着祈求。
沈沉樱轻笑,却没有靠近,冷声的道:“你若是能将她的信找出来交给我,那我就放你一马。”
“好好好,奴婢知道那些秘信就藏在柜子后面的老鼠洞里,用麝香盒子装着,因为那些老鼠啃了那盒子,死了不少都臭在老鼠洞了,也正因为如此,奴婢才会被她威胁。“
沈沉樱淡漠的看着求情的人,冷道:“来人,去带她下去找那些信,至于你……”
“奴婢什么都没有做!”
“那是因为你还来不及做!来人,撕了她的面皮,扔到城外乱葬岗去。”
话落,暗处走出一道黑影。
这种杀人手段,沈沉樱是没有的。
但是陈怀安的人有千万种。
眼前的人正想转身逃离,弄出极大的动静,一边高声呼叫,却被人两下打到在地,长发之中一处几不可见的绣花针刺入其中。
那人将她带走,不大一会儿,一张一模一样脸庞的人走了出来,对着沈沉樱恭敬蹲身,道:“回淑人,已经办妥了。”
沈沉樱轻笑,“很好,明日你和我一起进宫面见皇贵妃,今日之事墨岚月可不是单单冲着我来的。”
寒露在一旁急切的道:“淑人,您刚生产不过三天,还是不要随意出门了,现在已然入冬,冷风开始刺骨,奴婢担心您……”
“若非如此,刘皇贵妃凭什么会听信我的话?不过你放心,生产之时并未使了什么力气,我也会多穿一些,带着毡帽的。”
寒露抿了抿唇瓣,有些无奈的望着沈沉樱。
天未亮。
沈沉樱便带着信,带着寒露进了宫。
至于伪装成那宫人的暗卫,也悄悄的出了将军府。
墨岚月在四皇子府等了一夜,不曾有消息传回。
直到早上,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才回来。
“沈沉樱进宫了,走的是中德门。”
墨岚月嗤笑一声,“她果然蠢笨,竟然真的去告御状了!”
“别高兴的太早,昨夜巡城卫没有动作,就代表你这次赢不了!”
墨岚月双手紧握成拳,眸子微微一冷,“你说什么?巡城卫竟然没有动作!”
“这很正常,可你要知道、在你身边是不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我的人都是从墨府带来的,从小养大的家生子,怎么可能走漏风声。”墨岚月忽然眸子冷冽,满是杀意的看着眼前的斗篷人,“是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别忘了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你这是想过河拆桥?”
“总之我的人是不会走漏风声,但是你的人可就不好说了。”
“还真是有趣。”
斗篷人淡漠的看了眼墨岚月,眼底满水厌恶,淡漠的道:“我娘不让我和傻子合作,除非那是个人傻钱多的,显然、你只是个穷光蛋!”
“混蛋,来人,将这人给本郡主抓起来!”
斗篷人冷哼一声,“就凭你,也抓的到我?”
“王妃,要追上去么?”
“追?你是疯了么?现在去追岂不是要弄得满城风雨?这件事瞒住王爷,不可让他知道我们私自行动,还有让我们的人都撤出。”
“郡主,我们的人虽然可靠,可是奴婢还是担心沈沉樱会怀疑是我们!”
“呵,怀疑我们?就算怀疑又如何?难不成陛下还能为了一个臣子之妻责怪他的儿子、媳妇不成?”墨岚月有恃无恐的道:“我得回一趟墨府!”
“奴婢这就去备车。”
墨岚月眸子微冷,雍王始终都靠不住,唯独她娘才是最宠爱她的!
她脸上丝毫不见紧张,就犹如昨夜风平浪静。
墨府。
昭惠郡主的日子并不似从前那般安稳,冷冷的瞪了眼摇篮之中,那无知小儿,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可为了墨岚月,却不得不命奶娘小心伺候。
墨岚月回府,北辰昭惠眼底闪过惊喜。
可见墨岚月一脸憔悴的模样,心陡然一揪,急忙迎了上去,关切的道:“娘的月儿,可是谁给你找罪受了?”
“娘,您不是一直想要知道女儿失踪那三个月去了哪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