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夫妻小店
乌氏答道:“这里只不过是路边儿的一间无名小客栈,以后怕是这一路上,会经常要留宿在这样的地方的。”
梅儿还是第一次出远门儿,自然什么事情都不懂了,见她傻傻地问道:“客栈?是做什么的呀?”
乌氏笑答道:“客栈就是供出门在外之人,临时歇息、居住和用餐的地方。”
梅儿点头“哦”了一声,又问:“既然这么远的路途,那到底何年何月才能抵达江南姨娘家中呢?”
母亲想想道:“我身在京中,平时也是极少出趟远门儿,京城距离江南想必甚远,想来大概最快也要个把月的时候吧!听说如今江浙一带时局很是不稳,多有反贼叛党在兴风作乱,常与朝廷为敌,如此兵荒马乱之下,如果迫不得已绕路的话,走几个月也是说不定的事儿啊!”
说到这时,乌氏已将梅儿的发髻梳理妥当,转身从包裹里取出一身平民男娃儿的褂子让梅儿速速换上。
梅儿先前已经知道为什么要穿成这样,也就没再多问,随即连忙将男娃儿的衣服换好,并还故意在脸上抹了一把墙壁上黑灰,尤其是将眉心的那点梅花掩盖了去。
乌氏见了苦笑道:“这可难为我的小公主了,明明姿色动人,却偏要扮丑!可纵使是这样,也难以掩盖我女儿的花容月貌啊!”
梅儿娇羞着过去拉住母亲的手臂摇撼了两下,笑着说道:“女儿不怕吃苦,更不怕扮丑,想那漫漫人生之旅,哪儿有尽是一帆风顺的,许是或早或晚总要经历一些风雨坎坷的,如今我们只是先苦后甜罢了,其实这样也许更好,想将来我们郎家必会东山再起、富贵满堂的。”
乌氏听了女儿这话,心里虽然甚是感到欣慰,可心想这次的破败却是非同小可,哪儿就那么容易再能翻身了,只怕此生也是难了啊!她这样想着不尽暗然神伤,一阵心酸难以抑制,就要流下泪来,忙转过身去,怕女儿看到。
母女俩说着话,俱已穿戴齐整,又将随身携带的物品都收拾利索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后,这才出客房下楼梯,准备到柜台前去结账。
梅儿拉着母亲的手,一块儿来到一楼,见这里的陈设同样很是简陋,到处都是脏兮兮的,没有一处能看出本来面目,饭厅中横七竖八的摆着几套陈旧且款式不一的桌椅板凳,此时,正有两个小伙计在房前屋后招呼客人忙碌着,厅中零星有几位散客正在用早饭,生意看起来不咸不淡。
幸好她们母女这时已换成现在这身儿贫民百姓的穿带,总算是与周遭的环境很是协调,如果还是昨日那身儿京城贵族的服饰,定是格格不入、分外惹人注目的。
梅儿见那高大的柜台后面是一对中年夫妇,看起来这还是一家夫妻店。那男店主瘦小枯干,尖嘴猴腮,三缕鼠须;老板娘生的肥猪浑胖,一脸油光,嘴边一个大大的黑痣尤为扎眼。若说这二人的长相到真是互补,不过有一样相同,就是让人看上一眼,便要恶心半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