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祸起萧墙
宸妃听皇上这等口气,心知道这是要从轻发落小祥子和莹露,进而更是要宽待延禧宫,忙抢着说道:“皇上!请听嫔妾一言,这后宫下人对食一事,实属宫规命令严禁的,一经查出必当严惩。若传出去说皇上宽纵了延禧宫的宫人,那其它宫内的太监与奴婢必定会群起而效仿,到那时,若要再行遏止怕是就出师无名了,请皇上千万不要因一时心软,而枉纵了触犯了后宫重罪之人啊!”
皇上听罢,顿了顿后,说道:“瞧把朕的爱妃给急的,朕又没说是要放过她们,只不过延禧宫珑贵人怀有身孕,实在不宜见到血光杀戮。这样吧!就将那小祥子悄悄杖毙了去,不必让延禧宫的人知道了,莹露则发落到辛者库的浣衣局去,至于延禧宫内的两位嫔妃,至多算是管教不严之过,就禁足她们一段时日,扣除半年的俸禄以示惩戒。”
宸妃听罢仍然觉得太过轻微,又要进言,被皇上抬手阻止道:“好了!朕意已决,爱妃不必再多言了,来!咱们接着饮酒!别因为这件小事儿,扰了今晚儿喜庆的兴致!”
皇上言罢,率先高举起面前的酒樽来,其他人不得不都跟着应和着举起了酒杯来,宸妃见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染冬见事已至此,便辞别了皇上等人,回景仁宫报讯去了。
时已到了半夜,玲珑在寝宫内的躺椅上,小憩了一会儿,忽然打了个激灵起来,召唤莹露不到,便问芸鹃可见到了,芸鹃也摇了摇头说好一会儿没见到了。
玲珑忽而想到了什么,抬眼往窗外看去,果然见到一轮满月,不尽暗暗一笑,心道:真是难为他们两个了,一个月也只有这一夜能在一起那么短暂的一小会儿,不过好在总比那天上的牛郎织女七夕夜一年见一次面要好上许多了。
正寻思着,忽觉眼前天光一暗,抬眼看那月亮,已经被一层阴云给遮住了,再细看广大无垠的夜空,到处都有薄薄的阴云飘散着,显然是一个阴霾的夜晚,玲珑担心她们的安危,心道:总这样偷偷摸摸的,也不是个事儿,待我产下子嗣,便定向皇上求给她们一个恩典,好叫她们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才好。
玲珑立在窗前,双后合十,微闭双目,在心里默默虔诚地祈祷了她们两个的百年好合和肚子里孩子的顺产,一生幸福后,这才转身去躺倒床榻上去了。
玲珑入睡后,一夜噩梦不断,梦见了许多不吉利的事情接连发生,先是自己无故小产、后被皇上打入冷宫、接着又遇到仇家吴一秋的拳打脚踢等等,天还没亮便大声惊叫着醒了过来,芸鹊忙到近前来安抚小主,玲珑见到她,第一句话便是:“莹露呢?她还没回来吗?”
芸鹊摇头道:“奴婢昨晚就没着她的面,不单是莹露姊,小祥子也是一夜未归呢!”
玲珑听闻这话,急得满头是汗,暗道不妙,忙说道:“不好!一定是出事了!快差人去打听一下,她们到底去哪了!尤其景仁宫和翊坤宫看看她们是不是被关在那儿了!”
芸鹊见小主这样着急,忙转身出去安排下人去打听,待她再次回屋时,见小主已经从床上起来了,正在梳妆台前自己梳妆呢。芸鹊忙过去帮着,边问道:“小主,这天还早着呢,您这会儿就梳洗,这是要出去么?”
玲珑边催促着她手脚麻利点,边急着道:“莹露和小祥子一定是出事了,我要去见吉嫔,还要见贤妃,也许还要去求见皇上和太后,总之,我一定要救他们俩。”
玲珑大概是起来的有些急了,正忙活着,突然感觉肚子里有些异样,不尽眉头一紧。芸鹊关切地问:“小主,您这是怎么了?要不是请太医来看看!”
玲珑摆了摆手道:“我不要紧,对了!快去派人去请妙竹大人来,就说万分紧急!刻不容缓!”
芸鹊听了又跑出去安排,待回来时,玲珑已经梳洗完毕,叫快扶着自己去正殿见吉嫔娘娘去。
主仆俩来到正殿拜访时,吉嫔娘娘还没起床呢。那日苏让她们先在前厅里等候一会儿,说这就去请娘娘出来。
眼看着启明星淡去,东方渐渐露出了鱼肚白的亮色,玲珑根本坐不下,在厅中来回踱着步,和热锅上的蚂蚁的一般。
一会儿听有下人来报,说是见有人瞧见她们俩,昨晚被齐妃推推搡搡地送去景仁宫了,就再也没见出来。一会儿又有人来报,说是妙竹大人被皇上秘密派出宫去了,具体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都不清楚。
玲珑听了更加心急如焚,口中自语道:“怎么单单这个时候她又不在!难道真是天意?!”
好容易盼到吉嫔娘娘从后堂穿戴整齐出来,玲珑忙走上前去拜倒在地急着求道:“娘娘您总算是来了,快来救我!”
只见吉嫔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一大清早的,什么事啊?这么急啊!快起来说话,也不怕动了胎气!”
玲珑拉着吉嫔双双坐稳后,玲珑便急不可耐的将莹露和小祥子之间的事情和被捉的经过简诉了一遍,说她们都是自己的心腹,关系非同一般,此时正被皇后关押在景仁宫,生死未卜,恳请吉嫔娘娘一定要救救她们。
吉嫔听罢,说道:“宫人对食一事,一向是被宫规严令禁止的,如今东窗事发,已经不单单是她们两个的事,就是对咱们的延禧宫,也是大大不利的。可既然这事已经发生了,本宫焉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正说到这儿,她们忽闻院子里传来许多细碎的脚步声,续而又是吵闹之声,吉嫔眉头一皱,不尽气道:“什么人在本宫的地界上放肆喧哗?走!咱们出去瞧瞧去!”吉嫔言罢起身率先就往外走,玲珑也跟了出去。
二人带着各自的丫鬟来到殿外,见院子里闯进来许多景仁宫的人,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气势汹汹的样子,为首的正是皇后手下的掌事宫女染冬姑姑,另外还有绘春、织夏、剪秋三个次掌事。此时,她们正指挥着手下人欲要强行搜宫。芸鹃和几个本宫的人,正在极力阻止着,说一定要禀明了吉嫔娘娘和珑贵人才能让她们动手,否则宁死不让,可她们人单势孤,根本不是人家大队人马的对手,眼看着就要吃亏。
吉嫔见了此等情形,勃然大怒,不尽高吼一声道:“住手!你们仗着是皇后娘娘的手下,就可以到本宫这儿来为所欲为吗?”
染冬等人听闻,都知道吉嫔的厉害,忙叫手下都暂且停手,染冬率另三位掌事宫女一块来到吉嫔跟前,齐齐施礼道:“二位小主金安!景仁宫掌事宫女染冬给吉嫔娘娘请安,给珑贵人请安。我们这是奉了皇后娘娘之命,来延禧宫行搜宫的,这是因昨晚我们宫逮到了您宫里的掌事宫女莹露和首领太监小祥子在御花园中行**、苟且之事,真是丑不堪言,这实在是有违宫规,因此今早皇后娘娘特命我等前来搜宫,还请娘娘识大体,不要刻意阻拦才好,以免落下个包庇、纵容自己宫人的罪状,传出去那可就不好了。”
染冬此番话,虽有些巧言令色,却说得在情在理,又拿皇后和宫规作为尚方令箭,凭她一副伶牙俐齿,还真是让人无从反驳的。
吉嫔勉强回敬道:“既然是本宫的下人犯下的过错,那就不劳烦皇后娘娘费心了,就请回去告诉你家娘娘,不如就交与本宫来处置吧!待本宫查明原因后,自会去向皇后禀明请罪的。”
“这!这恐怕是不好吧!”染冬听罢,摄于吉嫔的威势,还真是有些左右为难了起来。
“要你去,你便去,还啰嗦什么!”吉嫔乘势厉声说道。
正在此时,忽闻一声吆喝:“皇后娘娘驾到!齐妃娘娘驾到!”紧跟着,皇后的仪仗鱼贯而入,在场众人全都各自行下大礼给皇后娘娘请安。
见皇后径直行到吉嫔和玲珑面前,顿了顿,并不急着叫平身起来,忽而厉声训斥道:“吉嫔、珑贵人,你们二人可知罪吗?!”
吉、珑二人知道来者不善,都齐声回道:“嫔妾不知,还请皇后娘娘明示!”
皇后冷哼了一声,扭头朝染冬等人凶道:“怎么还都愣在那里,还不快去给本宫去搜,看看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是!”染冬道。皇后一声令下,再无人敢再阻止,只见景仁宫的宫女及太监们,在四个掌事宫女的带领下,一个个都闯进了各处殿宇,开始了肆意地搜宫,只听得“劈劈、啪啪”之声不绝于耳,看样子,是非要翻个底朝天不可的。
玲珑拘在地上,肚子又开始感到了一阵阵的痛楚,额头上不知何时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
这边见皇后朝身后的齐妃摆了摆手,说道:“齐妃!你来跟她们说说昨晚在御花园见到的丑事吧!”
齐妃应了一声,对着拘在地上的吉、珑二人说道:“昨晚,本宫路过御花园,不想却撞见了小祥子和莹露两个正在树丛里鬼鬼祟祟地不知在做着什么,本宫行近一看,她们正要行**之事,真是不堪入目!于是本宫便将她们带到了皇后娘娘的宫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