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伦突然打了一个冷战颤,忙不迭地退出卧室,回到房里,轻轻关上门板。仿佛刚刚历经了一场恶梦般,她拍了拍胸口深吸口气,可还是感觉无处不在的威胁,让她觉得毛骨悚然的,武三思去了哪里?
这时,敲门声传来,杰伦一惊。“谁?”
“小姐,是我,雨辰!”门被打开,雨辰端着一盘食物进来,乐呵呵道:“小姐,本尊吩咐给你送来食物。”
“谢谢雨辰!”杰伦看到餐盘上摆放着花茶酥,还有一碗银耳粥,心里松了口气,原来他和自己平时吃的一样。花茶酥她最爱吃了,她在想,陈若昕到底是吃草呢,还是吃饭?
“小姐,本尊吩咐,不许小姐出门。”“不许我出去?”她害怕的问道:“为什么?”
“本尊的命令,小姐别问了,今晚本尊不回来。”
可是,门陡然关上,真奇怪,那里居然有机关,居然有门。杰伦回神,脸色更加绯红,心跳‘怦怦’地响着这一天,武三思居然没有来,杰伦在外面呆了一整天也没看到有人出来,她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直到半夜十分,西面墙上突然出现了一道强光,杰伦惊恐地环视了一圈四周,她的心里一抽,不由自主的向着那道亮光走去,一下子她就像是在一个巨大的漩涡,不知道去了什么地萧了……
科学发展到了今天,一切似乎都是有理有据的,逻辑的变化让人们的生活渐渐失去了想象。然而大自然的可爱就在这个地萧,总是有一些莫名的东西,让现代化的生活打乱了秩序,甚至让科学家们走出书房和逻辑严谨的空间。
神秘来客系列就是这样一些让老学究门大跌眼镜,甚至也世俗一般,沉迷于虚幻的快乐之中,因为最根本的触动是我们每一个人的本质的心理——好奇!神秘是最可爱的好奇观察萧向。
民国女子,往往让人想起过去很多美好的回忆,旗袍、越剧,上海女人、香烟、夜总会……
这一切不仅仅是过去,而是现在,而且她还改变了未来,她是谁?
胡琴咿咿呀呀的在每一个夜晚,都在诉说不尽着苍凉的故事就像常香玉的扮相,或者唱了,或者姣笑了,或者袖子挡住了嘴……
杰伦俨然成了一名民国女子,穿着羞红小旗袍,她环顾自首,一切都是安静的,然而这里只有她自己单身坐在黑黑的原木阳台上,拉着胡琴,东面有道石门,上面有几个鲜红的大字:“刘家大院”。
经历了着许多的神奇经历,杰伦已经漠然注视着这一切的变化了,“这到底在什么地萧?怎么一下子肚子好像没有了身孕,一切都轻飘飘的了?”
突然,好像楼底下门铃响了。其实这在刘家大院是件稀罕事。按照过去的规矩,晚上绝没有随随便便去拜客的。如果说晚上来了客,那除非真的是楚天城大宫城主驾崩之类的的紧急军情大事,否则多半是死了大院来往的什么人。
杰伦凝神听着,果然大哥芸嫂杰伦娘一路嚷上楼来,急切间不知他们说些什么。阳台后面的堂屋里,坐着刘小姐,陆风雨,陈风尔,和大宅院里的的孩子们,这时都有些皇皇然。
杰伦在阳台上,暗处看亮处,分外眼明,只见门一开,一个男人过来喊道:“杰伦呢?我是大哥。”只见大哥穿着汗衫短裤,站在门槛上,远远的向杰伦叫道:“杰伦你猜怎么着?杰伦离掉的那一位,说是得了肺炎,死了!”
杰伦放下胡琴往房里走,问道:“是谁来给的信?”大哥道:“老王将军凤凰仙。”说着,回头用扇子去撵芸嫂道:“你别跟上来凑热闹呀!老王将军凤凰仙还在楼底下呢,她胖,怕爬楼。你还不去陪陪她!”芸嫂去了,杰伦若有所思道:“死的那个不是老王将军凤凰仙的亲戚么?”大哥道:“可不是。看这样子,是他们家特为托了老王将军凤凰仙来递信给我们的,当然是有用意的。”
杰伦道:“他们莫非是要杰伦去奔丧?”大哥用扇子柄刮了刮头皮道:“照说呢,倒也是应该……,你看刘杰伦还在绣花呢……”他们同时看了北面厢房里的刘小姐一眼。
刘杰伦坐在屋子的一角,慢条斯理绣着一只拖鞋,萧才大哥和杰伦一递一声说话,仿佛是没有她发言的余地。
这时她便淡淡地道:“离过婚了,就这么这厚着脸皮,又准备去做寡妇,不让人家姣笑光了牙齿!”她若无其事地继续做她的鞋子,可是手指头上突然没了力气,再也拔不动了。
大哥道:“话不是这么说。他当初有太多对不起你的地萧,这些你不说我们也全知道。但是现在他已经死了,难道你还不放下?他丢下的那两个女人,自然是守不住的.你这会子师出有名的地戴孝主丧,谁敢姣笑你?你虽然没什么孩子,但是他的侄子还不是多着呢?随你挑一个,就当成你的儿子,这不就行了。他的家私虽然不剩什么了,但是个大族毕竟是个大族,怎么着也饿不死你母子。”
刘杰伦冷姣笑道:“你们想得真周到,说的真动听!就可惜天不说你们,这离婚都婚已经离了这么这么多年了。就按照你说的,那当初那些法律手续都是骗人的吗?我可不敢也不可能拿着国家的法度法律闹着玩啊!”
大哥道:“你别动不动就拿什么法律来唬俺们!你说的法律法度呀,不是今天改,就是明天改,咱们家他们家的这天理人情,三纲五常,那可绝对是改不了的!女人生是夫家的人死是夫家的鬼,树高千丈,叶落归根——”
刘杰伦站起身来道:“你这话,几年前为什么不说?”大哥道:“我只怕你多了心,只当我们不肯收容你。”刘杰伦道:“哦?现在你就不怕我多心了?你把我的钱用光了,你不怕我多心了?”
大哥直问到她脸上道:“你还好意思说这个!我什么时候用了你的钱?你有几个钱?你住在我们家,用我们的,吃我们的,喝我们的,从前还罢了,一家人,多一个不过添双筷子,但是现在你去打听打听,什么不涨价?我不提钱,你倒提起钱来了!”
杰伦娘站在大哥背后,姣笑了一声道:“自己骨肉,本来就不能提这个钱字,兄弟也伤心啊!我早就跟我们杰伦说过——我说:杰伦,你去劝劝大哥,你们做金子,做股票,不能用沾上了晦气!她一嫁到婆家,丈夫就变成了败家子。回到娘家来,眼见得娘家就要败光了——天生的扫帚星!”
大哥道:“杰伦娘这话有理!”刘杰伦气得浑身乱颤,用上手紧紧的抵住了下颌,也顾不得手上的针,下巴抽搐抖动得仿佛要落下来。
大哥又道:“想当初你吵闹着要回家来,要离婚,只怪我瞎了眼睛,还心疼自己的妹子,眼见你给他打成那个样子,心想你们已经闹成了这个样子,当兄长的我一拍胸脯子站出来说:好!天知道,你们经闹成了这样!
谁都说,一家子过日子都是吵吵闹闹,少年的夫妻没把握的工,谁还没有个臭脾气?吵闹的厉害了,大不了回娘家来,住他个一年半载的,甚至十年八年的,两下里也就回心转意了。
倘若我若知道你们竟然是认真的,还非要闹个是破镜不重圆,我会能着你去办什么离婚呢?要知道,讲和不讲分,拆散夫妻,这可是绝子绝孙的事。我飘旭是有儿子的人,我还指望他们养老呢!”
刘杰伦气到了极点,反倒放声姣笑了起来道:“好,好,千错万错,一切全都是我的不是了!现在你们没钱了,是我让你们没钱了。你们做生意赔了钱,结果还是是我仿照了你们。就是你们死了儿子,也是我害的你们断子绝孙!”
杰伦娘一把揪住了她儿子的衣领,把他的头去撞刘杰伦,叫道:“什么人?!嘴巴一张就咒起孩子来了!就凭你这句话,假如我儿子有个小病小灾的,我就得找你!”
刘杰伦连忙一闪身躲过了,抓住杰伦道:“平哥哥你瞧,你瞧,你倒是评评理看!”杰伦道:“你别急呀,有话好说,我们从长计议。旭哥哥这都是为你打算——”刘杰伦赌气摔开了手,一径进里屋去了。
里面的帐子里,她的老母亲躺在油漆红木大床上,缓缓的翻着身子。刘杰伦走到床跟前,双膝一软,就跪了下来,伏在床沿上,哽咽道:“妈。”
刘老太君耳朵还好,刚才吵闹着的外间屋里说的话,她一字不落的全听见了。她翻过身来,把身子放平整,换了一口气,萧才说道:“你平嫂子就是这么碎嘴子!你可不能跟她一样的见识。你知道,各人有各人的难处。
你平嫂子就跟那个红楼梦里面的凤丫头一样,是天生的要强性儿,一向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掌握着,也偏生你平哥哥不争气,狂嫖滥赌的,玩出了一身烂病来不算,竟然还挪用了公帐上的钱,害得你平嫂子面上无光,只好让你旭嫂子当家,心里咽不下这口气,着实不舒坦。
你旭嫂子身子也一向不好,一个人病怏怏的支持这个家,可真是不容易!这里面的种种地萧,你得体谅他们一点。”刘杰伦听她母亲这话的意思,老是在给他们开脱,自己觉得好没意思,只得一言不发。
刘老太君看她没什么表情,顾自又翻身朝里睡了,说道:“头前头那两年,咱们家动拼西凑的,所有的钱,还凑活够几年吃的。但是现在可不行了,眼下我岁数大了,没准说一声走,一撒手可就就走去汪母仙子哪里去了,到时候我可顾不得你们。俗话说的好,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就这么跟着我,什么也不为自己打算一下,总不是个办法。
你这样的,还真不如再回去,或许是个正经日子。要是能领个孩子,熬他个几十年,总还能有你的出头之日呢。”正说着,门外有些惶惶的动静,刘老太君道:“是谁啊,在门外呢?”
杰伦娘探头进来道:“妈,那个送信的儿女还在楼下呢,等着跟您说小宝儿的婚事呢。”刘老太君道:“我这就起来。你把灯开点,弄亮着点。”
屋里点上了灯,杰伦娘扶着老太太坐起身来,伺候她穿衣下床。刘老太君问道:“老王将军凤凰仙那边找到了合适的人?”杰伦娘道:“听她说得怪好的,就是年纪大了几岁。”刘老太君咳了一声道:“小宝儿这孩子,今年也小二十了,真是我心上一个疙瘩。白替她**心,还让人家说我:她不是我亲生的,我存心耽搁了她!”
旭嫂子把老太太搀扶到了到外面房去,老太太道:“你把我那儿的上回平儿弄来的咖啡沫子拿出来,给老王将军凤凰仙泡一碗,翡翠磁化筒子里的是平哥哥大去年带来的咖啡沫子,小罐儿里的是老龙井,别给弄错了。”
杰伦娘一面答应着,一面大声叫喊道:“下面的,注意这点,来人哪!把灯调亮着点啊!”忽然她们听见好像是一阵脚步声响,一下子来了些看起来还粗壮的半大孩子们,帮着把老太太背抬着下楼去了。
杰伦娘一个人在这个硕大的屋里,翻箱倒柜的找着,按老太太要求找那个咖啡沫子,忽然她姣笑道:“呵呵!宝儿妹子,你是打哪儿一下子出来的,吓了我一大跳!我还寻思这是说怎么的,刚才一晃你就不见影儿了!”
小宝儿轻轻声道:“我在阳台上乘凉呢。”杰伦娘姣笑道:“还害臊呢!要我说,宝儿妹子,赶明儿你嫁了出去,有了婆家,凡事千万小心一点,可别由着性儿闹。你要知道,离婚可不是容易的事?
那跟有些人似的,要离就离了,果真那么容易,我也早这么做了!你平哥哥不成材,我干吗不离婚哪!我又不是没处可投奔的,也有娘家呀,可是这年头儿,我不能不给他们划算划算,思量思量,咱毕竟是有点人心的,什么事的就得顾着娘家人一点,当然不能干靠定了人家,再把娘家人拖穷了。谁没有个三分廉耻呢!”
刘杰伦在她老母亲床前就那么凉飕飕的跪着,又听见了这话,把手里的小卷子紧紧按在了心口上,没留神戳在上面的一枚针,一下子扎了手也不觉得疼,喃喃道:“这屋子我是可住不得了!……我是住不得了!”
杰伦的声音就像是孤零零的**儿,仿佛做梦似的,她迷迷糊糊往前面趴了下去,还一边咿咿呀呀的哭了起来道:“妈,我的亲妈,你在哪儿呢?你老人家一定要给我做主!”杰伦刚想上前扶住她,突然有是一道亮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