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被冻哭的美国大兵
(一)靠预感打胜仗
11月4日,东线,在长津湖入口。凌晨,美乘志愿军调整部署之际,以40余辆坦克为先导,后随00余辆汽车和装甲车,组成迅速突击部队,在数十架飞机的掩护下,沿公路疾进。美第7陆战团再次慎重地发起了进攻,这次没有反应。中国军队已使人毫无察觉地退却了。美军认为到昨天为止的几场恶战,简直象作了一场恶梦。美第7陆战团排除轻微抵抗通过了水洞,进入真兴里继续前进,在真兴里北侧的750高地一带再一次受到了中国军队的伏击。750高地,给人的感觉象是从古土里高原象手指一样伸展出去的棱线南端的一个小山包,是前往长津湖的必经之地和瞰制周围的要点,通向高地的道路弯弯曲曲、并有100米长的陡坡,由于拐弯多,坡度逐渐增大,机械化部队的运动很不容易,人们也称这个高地为胡丘,对于美国人来说,它的由来和意思都不得而知。
第7陆战团的决心是以第1营主攻胡丘,第营助攻,以第营进攻其西岸高地,由于在山峡中炮兵展开费事,并受到与水洞高地同样的抵抗,进攻丝毫没有取得进展。志愿军第14师面对美军的进攻沉着应战,各部队凭借野战工事奋勇阻击和反击敌军,保持阵地不失。配属第4军的炮兵第8师第45团以第营个连8门榴炮突然对美军的突击部队开火,击毁、击伤美军坦克、汽车40余辆。朝鲜人民军坦克部队也主动出击,配合志愿军作战。此后,第14师以预备队投入防御,第4军及时增调第16师第78团作为第14师预备队,很快恢复阵地,顶住了敌军的进攻。
11月5日,美第7陆战团用于右翼第一线的第营,在海盗式机群的支援下终日进攻胡丘,但是这座峻峭的山峰丝毫没有动摇。志愿军第7团以6连为主组成爆破队,在14师50余门大炮和朝鲜人民军坦克部队的支援下粉碎了敌人的进攻。美军判断仅正面进攻难以奏效,便决定翌日实施迂回夹击山顶。6日,美第7陆战团以个营对胡丘继续发起进攻,东侧的进攻被击退;进攻西侧的第营,未受到强烈的抵抗就占领了611高地。傍晚,美侦察机发现有辆坦克为先导的400多人的纵队沿长津湖南下,海盗式飞机对其攻击,驱散了队形。但是,美第7陆战团利兹伯格团长并不放心,反而认为这可能是敌人增援胡丘的征候,为了保险和壮胆,美军整夜以火炮和迫击炮反复进行了拦阻射击。陆战团第营的迫击炮排,据说这一夜发射了1800发炮弹,平均每门发射450发。由于夜间能见度差,拦阻射击往往效果不好,可是这次拦阻射击是对山地道路的封锁,美军取得了意外的战果。
根据美军后来从审讯俘虏中得到的情报判明:“6-7日夜,向胡丘增援的第7团,遭到整夜不断的炮击,伤亡惨重,以致成为半瘫痪状态。于是,师长放弃了坚守胡丘的决心。拂晓前命令撤退了”。实际上,11月7日,东线志愿军下达了结束战役的命令。歪打正着的利兹伯格团长因为此战而出名,在谈到这次炮击时侃侃而谈,说:“是在战场上常有的、亲身感受到的一种预感”,这个团长还真能忽悠,靠预感打了胜仗。
11月5日这一天,在日本待机的美第师开始在元山登陆,这是美军在朝鲜战场战场投入的第7个建制师。当天,韩首都师机甲团凌晨起围攻吉州,守军是朝鲜人民军第507旅,经过一番激战夺取了该地。人民军随后又依托以北0公里东流的渔郎川。首都师与其接触,准备敌前渡河。美7师第1团接防韩首都师第18团白山、水上里一带阵地,韩第18团准备向明川机动。为掩护美陆战第7团的左翼侧,韩第1军令第师第6团到地境里集结,自11月9日9时配属美第1陆战师。韩首都师第1机甲团和第1团在美第7师右侧向明川推进。
(二)僵尸一样的天气
11月7日凌晨,美第7陆战团得知真兴里地区的敌人撤退之后,当天进至保后庄和第一发电厂周围准备进攻黄草岭。但是,8日、9日两天,美军撒开网象扇面一样派往前方的许多侦察兵,任何一个方向都没有发现敌人。这样,历时7天的水洞--真兴里地区的战斗结束了。据美军统计,第7陆战团受到的损失是:战死46人,负伤6人,失踪6人。而中国第14师所受的损失,据美军计算为7000人。后来抓到的俘虏供认:“8日,第14师的现有人员已不过000人。”因此,第14师没有参加下一次攻势。
对胡丘的战斗中国军队的说法是,第4军根据志愿军首长的指示,7日主动撤离黄草岭阵地,以第78团在古土里以北阵地上,节节阻击,诱敌深入,主力撤至柳潭里地区构筑阵地,准备再战。中国军队认为,志愿军第4军个师在朝鲜人民军一部的协同下,在赴战岭地区1昼夜的阻击作战中,以英勇顽强的战斗精神,抗击了美军和韩军的轮番进攻,共歼敌700余人,粉碎了敌军迂回江界的企图,有力地配合了西线作战,为志愿军第一次战役的胜利做出了重要贡献。
11月10日,第7陆战团越过黄草岭,进入古土里这个有点脏的寒村。他们虽然一路上心绪不佳,但未遇到任何抵抗。当天晚上,气温到了-0-5℃,风雪刺骨,风速达55公里。早上起来后,“所有的汽车都发动不着。士兵们的鼻子都变白了,上面还有大的斑点,他们的手指也麻木了。”陆战队员们从阵地上下来时,“就象是僵尸一样。天气寒冷至极”,很多人来到医疗所,人们的表情十分恐惧,其中有一些人是哭着来的,面对这样的鬼天气,美国兵已经冻得受不了了。不过,距离下碣隅里,就只剩下15公里远的下坡缓缓的平坦走廊了。
中国战史说,11月7日中国人民志愿军第4军主力主动撤出黄草岭、古土里等阵地,转移至柳潭里一带组织防御。至此,志愿军朝北反击战役(第一次战役)胜利结束。志愿军在第一次战役中,共歼灭“联合国军”个团又5个营,击溃个团又1个营,毙、伤、俘敌1.5万余人,其中包括美军518人,英军等“联合国军”其他国家部队147人,韩军15人,缴获坦克1辆、装甲车辆、汽车650辆、各种火炮59门,以及大批各种军用物资。志愿军在此次战役中,共阵亡、负伤、失踪10700人。其中阵亡0~5%,病员5%,伤员60~65%。
“唇亡则齿寒,户破则堂危”。朝北反击战役(第一次战役)是中国人民志愿军入朝的首战,在作战指导上,通过各种渠道对“联合国军”的动态了如指掌,根据战场情况,毛ze东和中央军ei与彭德怀一起从战略全局上筹划战役的部署,确定作战地区和歼敌目标;利用美国军政当局和“联合国军”总部对中国人民支援朝鲜反抗美国侵略的决心和力量的判断错误,志愿军隐蔽企图,秘密入朝,造成了战略和战役上对“联合国军”予以打击的突然性;密切注视战场情况,审时度势,根据战场情况的新变化,果断改变原定作战设想,采取在运动中各个歼敌的方针。敌进我进,在部队开进中捕捉战机,确定战役决心和部署,并根据志愿军开进情况和敌情变化及时予以修正,使决心和部署适应了战场上不断变化的复杂情况。
(三)朝鲜人民军配合行动
11月,在朝鲜人民军各联合部队军政负责干部会议上,金日成确定了战略方针和任务。其方针是坚守已占有的阵地,并成为转入反攻的巩固前哨基地。同时用积极的军事行动不断地削弱敌人的力量,改变敌我之间的力量对比,以造成有利于我们的局面。还要进一步加强人民军部队的敌后斗争,截断敌人的运输线,使敌人陷于混乱状态,对他们的有生力量和战斗技术器材予以损失,配合前线我军主力部队的攻击,从背后打击敌人。要正确组织同中国人民志愿军的协同作战。要尽快编成强有力的反攻集团,并令一部朝鲜人民军联合部队进至孟山—阳德方面的敌后。
按照金日成的方针和要求,朝鲜人民军崔贤中将集合.5—万人的部队,袭扰联合国军的背后,密切配合了中国军队的攻势。在韩国的游击队分散袭扰,破坏治安、交通、通信,妨碍经济的恢复。釜山——清道——大邱,釜山——蔚山——庆州——大邱的补给干线不断受到伏击和袭击。切断电话线,袭击警察署的活动不断发生。美第8集团军赖以生存的补给列车常常遭到炮击。
在太白山至五台山的太白山脉中,估计约有4000名属于朝鲜第、4、5师的散兵转来转去,在人民军第5师的步兵团长的指挥下,不断地袭击安东、荣州、丹阳岭、宁越煤矿以及原州附近。据韩国统计,11月日,铁原——平康的工程作业列车遭到了约1000名游击队的伏击。11月6日,游击队在市边里——金川袭击了美第5师7团的巡逻队,增援的炮兵连也被伏击。同一天,伊川再次被约1000人的游击队占领,韩国部队被消灭,11月7日市边里的美第7团和平康的韩国第17团实施夹击,并将伊川夺回。11月9日,朝鲜人民军第4师第18团约1400人袭击铁原,击退韩国警备队800人,10日,该师第5团约500人占领了涟川。京(汉城)元(山)线就被完全切断了,美第4师前往夺回,情侦排和A连组成的先遣队受到伏击被灭,11日才好容易夺回涟川。10日,平康的韩国第17团被包围,并陷入了攻击,驻扎在伊川的该团第营紧急前往解围未果,14日平康的街道和机场又被占领。
韩国的补给纵队损失严重,11月日补给纵队受到伏击,战死9人,负伤15人。6日高原南侧有辆吉普车和1辆卡车的补给纵队被全歼,同一时刻在高原北侧的宪兵和维护线路的通信队受到伏击。午夜,停在高原加水的补给列车遭袭击,押车的陆战队员战死6人,负伤8人。同时在龙兴(高原以北0公里)美第师的65团第营、第4通信营和第96野战炮兵营都同时受到奇袭,共死伤10多人,7门105毫米榴弹炮被破坏。智异山,山里集结着朝鲜第6、第7师历经战斗的老兵和原有的游击队,还装备有迫击炮,11月底其兵力已约有万。美第10军情报部报告:在11月份这的地域内实际发生的游击活动是109起,平均每天.起,其目的是配合中国军队进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