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让美国佬先走

　　10月5日，美第1军在大田召开师级军事主官会议，部署进攻平壤事宜。当韩第1师师长听到韩军的任务只是扫清后方残敌时，非常不满意，强烈要求参加第一线作战，美军认为韩军一个师只有60-70辆汽车，而美军一个师则配备数百辆汽车，韩军跟不上。白善烨师长强调作为韩国的将军，我的老家又在平壤，我理所当然要冲在最前面。我们虽然没有足够的军车，但我的战士们可以日夜兼程徒步行军。而且韩国地地貌以山地为主，道路状况恶劣，韩军有自己的优势。最后，美第1军军长同意了韩1师的建议，并确定了如下决心“首先以全力围歼开城北部地域之敌，尔后以平壤为目标实施追击”。第1骑兵师配属英第7旅对开城正面的边境阵地实施多点突破，拟将当面之敌歼灭在金川附近。第4师(欠第5团战斗群，他担任集团军总预备队)以一部兵力掩护第1骑兵师的左翼，主力沿公路跃进，准备随时超越第1骑兵师向北实施攻击。韩国第1师在高浪浦里正面突破阵地，经市边里向尾随洞突进。此时，朝鲜人民军的防御的大体部署是：开城北部—人民军第19师；开城东北部—人民军第7师；礼成江以西地域—人民军第4师；高浪浦里方面—人民军第17装甲师一部。

　　10月8日，第1骑兵师的第5、第8骑兵团分别向三八线北侧派出连规模的分队，侦察当面的敌情地形。10月9日9时，第1骑兵师发起进攻。其中，第8骑兵团沿开城—金川公路正面进攻，把敌人牵制在正面。由于公路上到处都有敷设的地雷，该团前进十分缓慢，到1日晨进攻速度每天不超过公里。第5骑兵团向开城东北侧进攻，经华藏山西麓向北隅前进，向左突进至金川北侧，包围敌人。该团进展顺利，10日晨越过三八线，11日在华藏山北麓的179、175及174高地遭到人民军的阻击，1日该团展开全部兵力夺占了三个高地。配属第1骑兵师和英7旅在第5骑兵团后跟进，然后经天摩山系进至金川东侧，包围金川附近之敌。第7骑兵团渡过礼成江，经白川突进至汗浦里，切断敌人的退路。该团渡江后于11日下午夺取白川，1日晨到达汗浦里，切断了人民军的退路，准备伏击人民军。这时，美军的飞机却来了，无论怎样摆识别布板，怎么发信号，飞机也不停止攻击。因为在此之前，人民军也曾摆识别布板，搞的美空军无所适从，美飞机“吸取教训”把全部弹药用尽之后才得意地返航。

　　10月10日，韩国第师和首都师进入元山，这离他们跨过三八线还不足两个星期。第二天晚上，该市就为联合国军所控制。首都师继续北进，第师则留在元山，准备迎接阿尔蒙德的美第10军。然而，此时美还在仁川装船待运。如果等到第10军海运到元山，还不知到什么时候，前途莫测，其结果是应验了中国的一句老话：“黄瓜菜都凉了”。

　　韩国第1师于11日晨发起进攻，突破了高浪浦里正面的人民军边境阵地，并沿沙尾川河谷向人民军第17装甲师一部展开追击，但是，进展十分缓慢，一天只推进了5公里，师长甚至失去了信心，照这个速度，猴年马月才能打到平壤。此时，配属韩1师美军炮兵指挥官建议师长向军长申请一个坦克连，采取以装甲兵为开路先锋，结合步兵、炮兵、工兵和空中支援，快速向敌军阵地纵深推进，这也就是所谓的“巴顿进攻战术”。韩军要求得以满足，0多辆M-6坦克来到了韩1师，韩军士气大振，迅速展开配合训练，白师长乘坐第一辆坦克指挥作战，在空中和地面火力掩护下，韩军进展顺利。1日傍晚韩军到达北隅附近，发现第5骑兵团正与北隅的人民军激战，韩国第1师立即投入战斗，并协同第5骑兵团占领了北隅。但是，在此发生了谁先北进的问题。韩第1师师长认为：“美军是擅自进入我师的作战区域的，从总的战况看也应由我师首先北进”。但是，第5骑兵团认为：“我团早两天发起进攻，因而可能比韩国第1师先通过北隅的交叉点”，按计划是可以进入该师的作战区域，只是由于地形险要和遇到了意外抵抗，所以比计划晚了一些。这个先后顺序的调整，将直接关系到下一步的荣誉，在急于成功的战场上是很难协调的。美第5骑兵团坚持自己的主张，没有商量的余地，韩国第1师师长只好让步，心情十分沮丧。不过，这更激发了韩1师的斗志，师长象发泄积愤似地组织韩国部队日夜兼程勇往直前，特别是美军配属的坦克发挥了重要作用，韩1师后来终于捷足先登——取得了第一个进入平壤的荣誉。

　　（二）懵懵懂懂攻金川

　　由于联合国军使用的地图是日本在明治(1868-191)和大正(191-195)时代绘制的，所以特别是道路网很不准确，于是，美军就依靠航空侦察查明道路。英7旅的进攻路线是根据美军航空侦察军官提供的道路确定的，不知是航空侦察的问题，还是确定路线的错误，总之，实际这条道路比牛车道还差，而且是一条山间死路。因此，英7旅前卫营认为走错了路，顺着类似的道路无论怎样翻来覆去地走，都是碰到山麓而走不通。这样，英国旅在天摩山中东闯西荡，搞得疲惫不堪，最后成了金川战斗中的散兵游勇。

　　10月1日，美国中央情报局提出两份报告，一份报告题为“关于苏联军事干预朝鲜可能性的报告”，另一份报告题为“关于中国干预朝鲜可能性的的报告”。这两份报告经过分析后的结论是：苏联领导人无法保证苏联军队与美国军队的作战只限于朝鲜或远东，其结果可能引起与美国的全球战争。因此，除非苏联已经决定世界大战，否则苏联军队干预朝鲜战争的可能性很小。中国人仍有可能全面干预朝鲜战争，但除非有苏联的海空军支援，否则这种行动不会在1950年出现。

　　1日傍晚，美第1军完成了对金川的包围。为全歼人民军防守部队，美第1军将第9军的坦克、炮兵各1个营集中使用于金川方向，企图一天结束战斗。1日，美军展开了猛烈进攻。第8骑兵团在正面攻击，付出重大的牺牲才夺取的阵地一角，后又被人民军反冲击夺回，阵地反复易手。苏式T—4与美式M-6潘兴坦克出现一对一的单车较量，甚至还边射击边撞击。第7骑兵团在空军的协同下对人民军向北撤退的1000余人及乘坐的载重汽车、牛车予以伏击，杀伤500人，抓获01人，其余逃往山中。第5骑兵团仍在峡谷中唯一的一条布满地雷的道路上缓慢前进，接着又在两谷里附近的山峡中遭到人民军的伏击，傍晚到达金川东侧高地，居高临下看到金川有成群结队的朝鲜人民军的部队。当夜，该团发起夜间进攻，占领了金川。韩国第1师夺取交通要冲市边里，接着沿山路向遂安推进。

　　14日拂晓，美第5骑兵团奉师长之命，分别向南和向北实施攻击，与第7、第8骑兵团夹击防守和退却的人民军，中午时分实现了会合，人民军逃散到天摩山中，重装备全部丢弃。为时6天的金川作战结束。

　　为了加快推进速度，减少途中朝鲜人的抵抗，联合国军再度启用年轻的海军上尉尤金·克拉克，他在仁川登陆前的情报工作中表现极为出色。克拉克此次执行任务有三项：一是在朝鲜西海岸沿海找到并精确标定布雷活动的中心；二是搜集关于鸭绿江地区事态发展的准确情报，侧重点是中国人的活动；三是缴获任何有助于联合国军事行动的装备。15日，克拉克与150名韩国游击队员（其中4名为妇女）乘小艇离开仁川。一个由5人组成的特工组在第一天晚上就登陆，他们侦察了平壤，调查了朝鲜人民军的实力，并标出了防御据点。第二天夜里，克拉克的游击队更为大胆。0名只装备着手榴弹的游击队员，在夜幕的掩护下登上了海岸，在朝鲜人民军的鼻子底下走村串户。描述了联合国军兵强马壮，势不可挡，仁川战祸横溢、死伤惨重的景象，特别是女特工人员大显神通，她们可以直接与农妇们谈话，许多平民由于害怕都逃走了。

　　（三）合击沙里院

　　夺占金川后，美第1骑兵师师长把下一个目标选在沙里院。决心首先以第7骑兵团夺取瑞兴之后，超越英第7旅，沿公路干线向沙里院突进；令第5骑兵团沿南川店—青石头里—载宁—沙里院公路向沙里院突进；以第7骑兵团经新塘里向黄州突进，切断人民军的退路。

　　10月10日早7时，美军在猛烈的飞机轰炸和炮兵射击后，发起攻击。经过艰苦奋战，到中午才突入南川店。朝鲜人民军第19师虽然参谋长在美军的轰炸和炮击后战死，其斗志丝毫没有衰退。美军便决心增加兵力合击沙里院；命令第4师从南面进攻，同时把第5骑兵团的目标市调整为瑞兴。下午开始下雨，而且越下越大，土路变得泥泞不堪。轮式车辆在路上到处抛锚，终于把公路堵塞了。美第1骑兵师的进攻不得不停了下来，而韩国第1师的进攻速度却十分惊人。虽然该师在尾隅洞受到人民军坦克和步兵的伏击，但该师忍着让先的愤怒而勇敢作战，突破后又马不停蹄奔向遂安。他们每天只做一次饭，只进行一次大休息，其余时间一直在前进，小休息都没有。10月16日，韩国第1师夺取了遂安，距离朝鲜首都——平壤还有1天的路程，即50公里。而美第1骑兵刚刚夺取瑞兴，美第4师至海州东北侧和青石头里，分别准备17日进攻沙里院。

　　美第8集团军和第1军的指挥官似乎都认为：“平壤的木质家屋多，易起火，也是地形上难守的一个小城市，所以，朝鲜军队不会象汉城那样与平壤共存亡。适合于防守平壤的地形，只有沙里院东西一线，因而只要突破沙里院，攻占平壤就容易了”。于是，美第1军军长宣布：“最先进入沙里院的师，将给予突入平壤的荣誉。”因此，美军部队都想取得头功，官兵们激励斗志，加快进攻速度，但也往往容易影响部队的协同，产生感情纠葛。10月17日时，第7骑兵团1个连在警戒中发现有利用夜暗接近过来的纵队，不问青红皂白，随即开始射击。双方开始激战，到日出时才知道是向瑞兴前进的第5骑兵团。第7骑兵团团长说：“师没有发通报，说明第5骑兵团的目标已改为瑞兴”。原来是该团的参谋忘记把这个情况报告团长，也没有通报给警戒的连队。即便如此，第7骑兵团团长还是被暂时免除职务。

　　10月17～19日，面对朝鲜战场西线突进，东线尚未到位的情况，麦克阿瑟发布新的作战命令（联合国军作战命令第4号）：改变美第8集团军和第10军部队在平壤－元山一线会合的计划，全面向北推进。并将原定在定州－宁远－咸兴线以北地区禁止使用非朝鲜籍部队的规定，改为继续向北推进到距中朝边境40英里（约为64公里）的宜川－青山场市－坪员－德实里－丰山－城津一线，这是一个重要改变，等于废除了“麦克阿瑟线”，为全面北进提供了条件。新调整线与原来的线相比，西端向北推进了0公里，中央向北推进100公里，东端向北推进160公里，大体是在鸭绿江以南60公里与其平行的一条线。在此线以北地区只能使用韩国军部队。麦克阿瑟要求：美第8集团军指挥西线部队，美第10军指挥东线部队，分头向朝鲜北部边境快速推进，“连续突破敌阵，将敌人抛在后面，继续北进，北进！”

　　英第7旅于10月17日拂晓从瑞兴出发向沙里院进攻，与人民军展开短兵相接的战斗后夺取了沙里院，并进至黄州以南地域。此时，英军发现有人民军的坚固阵地，准备翌日进攻；美第7骑兵团经新塘里迂回到黄州北侧，从北向南对黄州发起进攻，机智的韩国翻译当接近朝鲜人民军阵地时，大声喊道：“我们是紧急来援救你们的苏联军队。停止射击”。结果有一群人民军的士兵到美军这边联络，被解除武装，并全部举起了双手。没想到竞发生了连锁反应，四周丘陵的堑壕里注视着情况的数百名人民军官兵，大部分也跟着走出来投降，最后投降者达到1700多人。当天，美第4师第1团夺取了海州。韩国第1师快速挺进，17日行程40公里，距平壤还有0公里。

　　朝鲜人民军第4师主力还不知道沙里院陷落，夜间进入镇内，结果沙里院陷入了混乱。英军把乱纷纷走来的人民军当成了编入美第4师的韩国兵，人民军大部分把英国兵误认为苏联兵。大概是由于英军的服装与美军不同。有一群人民军士兵向英军的士兵喊“同志”、握手，有的拍着他们的肩膀请他们吸烟，说了声“纪念”，拿出了帽徽的红星。但不久便互相知道是敌人，扭打起来。在镇北端，英军的一个连长，从夜暗中的坦克上喊道：“你们被包围了，放下枪”，略为迟疑了一下，一会人民军先头的一群人放下了枪。接着，后面的人群也学他们的样子陆续交了枪。当夜，英军共俘虏了朝鲜人民军198人。

　　（四）韩1师拔头筹

　　10月17日晚，联合国军形成了如下态势：美第1骑兵师（配属英第7旅）位于黄州－沙里院－瑞兴地域；美第4师主力位于载宁；美第1军预备队第5团位于金川附近；韩国第1师迫近平壤东侧15公里处。沿中央部的山岳地带北进的韩国第军，根据李承晚的命令正在向平壤急进；其第8师由平康北进，已到达平壤东北75公里的阳德；第6师经元山西进抵达阳德东侧；第7师已前出到遂安附近。就是说，美军的个师和韩国军队的4个师出现了争先恐后杀入平壤的态势。

　　10月18日晨，第1骑兵师以第7骑兵团为前卫向平壤急进，当进至平壤以南1公里的黑桥里时受到朝鲜人民军的顽强抗击，一直到15时进攻没有进展。第1骑兵师师长随即命令第7骑兵团主力实施迂回，包围人民军的左翼。但是该团主力的机动路线，是在减恶山脉中的险路，走了一整夜，到19日天亮后才进至指定位置，而这时人民军部队已经撤退到平壤。

　　韩国第1师17日夜进至智洞里（平壤以东10公里），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抵抗。该师在18日进行了一整天的猛烈进攻，仅仅突破了公里。当时晚上，该师仍继续进攻，逐个夺取阵地，19日晨终于突破了这个地段，继而向平壤急进；在平壤以东6公里的寺洞里的丘陵地带时再次受到阻击，韩国第1师实施正面牵制，命令坦克连迂回攻击，并排除了大量地雷不停地前进攻击。韩第1师的进攻太势——1团的目标是市内中心的大同桥，11团在1团右翼，目标平壤机场，15团在更北面渡过大同江目标牡丹峰。

　　平壤是朝鲜最古老的都市，作为高句丽和高丽的首都而久负盛名。大同江穿过平壤市区，河宽有400～500米，水量丰富，水流很急。西岸为旧市区，是朝鲜的中心，东岸是比较新兴的工业区。大同江上有连接市中央的大同桥和在市南郊的两座铁路桥。美第5骑兵团于19日晨正沿公路向平壤突进，并于上午11时0分突入平壤的南端。当美第5骑兵团企图强行通过汉江大桥，以实现捷足先登突入旧市区。但就在这时，桥被爆破了，第5骑兵团没有船，只能寻找渡河点。当第5骑兵团沿河堤搜索北进时，发现有一支大部队陆续渡河而去，蜂拥进入旧市区，它就是韩国第1师15团，美军不知道此处能徙涉渡河。此时，韩国第7师第8团从阳德公路西进抵达平壤北郊，19日晚占领了位于市北端的金日成大学。0日，韩国的第1师和第7师第8团协同进入市中心，10时许完成肃清残敌的任务。第军军长刘载兴和第7师师长申尚彻也来到了西平壤。他们骑着朝鲜军遗弃在牡丹峰的军马一边向街上欢呼的市民答礼一边在西平壤巡视了一番。

　　美第5骑兵团用前送的攻击舟艇从早晨开始渡河，到中午才结束渡河。韩国第1师取得了最先进入平壤的荣誉。据说，该师师长白善烨是平壤出生的，从孩子的时候就知道，那个注岩山脚下的徒涉场是他常玩水的地方，江面水位很浅，完全可以涉水渡过去。韩第1师向所属各团颁发了攻克平壤先锋奖状和奖金。白善烨因此找到了他的姐姐，三八线的设置导致的家族分离，现在终于可以“激动的面对面”了。此后，朝鲜人民军放弃了平壤市内的防御，美第1骑兵师奉命担任平壤的警备任务，而且确定市内禁止驻扎战斗部队，防止不幸事件发生。平壤留下的大量贵重资料，被直接送往东京。

　　（五）得意忘形见尸首

　　在平壤，正午开始市民们陆续走上街头欢迎韩国军队。住在朝鲜半岛北部的民众据说是善于鲜明的表现喜怒哀乐，在平壤，人们挥舞着太极旗，跳着舞欢迎韩国军队，年轻的姑娘还上前拥抱韩国士兵。估计也是被逼无奈，谁知道没有多久还要换主人呢？

　　韩第15团团长赵在美回忆说，参加欢迎韩国军队的市民中，有人还指点了共chan党干部的住所，等等。韩国士兵在市内到处转悠，找到了些苏联啤酒，“味道还不错。”韩第1团团长金点坤回想说，其实他更喜欢苏联造的香水，拿来的士兵也没有说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总之运来了满满一吉普车的香水。他指示适当处理这批香水，士兵们感到很为难，结果是在街上碰到谁就给谁发。士兵们很好奇，将香水撒在衣服上，市民们则理解成为庆祝攻占平壤的礼物，也弄的满身香气。结果是紫丁香香水味、啤酒味和战场的汗臭味混在一起，形成了十分难闻的味道。金点坤团长说“为了庆祝最先进入平壤而喷洒的香水活动以失败告终，总之，闻到的是臭味。”

　　欢乐之余，占据平壤机场的韩国第1师11团用57毫米反坦克炮向对岸的牡丹峰发起了“庆祝炮击”，炮弹像流星一样拖着尾巴闪着火花染红了夜空，像是在放烟火，不过是用实弹放的烟火，东平壤的士兵和市民们发出了阵阵欢呼。但是，炮弹弹丸都落在了牡丹峰韩国第7师8团阵地上，团长金龙周和部下被突然集中的炮击打蒙了，以为是敌人的袭击，但是，发现炮弹是从自己人的方向飞来的。在通信联络不畅的情况下，团长让0名士兵冒着自己的炮火和朝鲜军埋设的地雷前去传信，结果死伤了有0人，有10个人跑到了平壤机场，终于中止了11团的“庆祝炮击”。“庆祝炮击”一共发射了约00发炮弹。停止炮击的时间是10月0日凌晨点0分。

　　为了庆祝占领朝鲜首都——平壤，1日美军在平壤机场举行了一个小规模的阅兵式。在远东空军司令官斯特拉特迈耶和第8集团军司令官沃克的陪同下，麦克阿瑟将军检阅了第5骑兵团的1个连，虽然美军没有取得最先攻入平壤的荣誉，但这并不妨碍新闻报道。麦克阿瑟将军不知是连续不断的追击还是为了作秀，满脸胡须丛生，站在由约00名官兵组成的部队面前进行检阅和讲话，在致完贺词后麦克阿瑟又开始表演，他大声喊到：“从今天起96天前（第5骑兵团7月14日从美国东海岸出发，8月日在韩国釜山登陆，开始与人民军交战）和该连一起登陆到朝鲜的，请向前一步走”。只有5人出列，而且其中还有人脸部和手脚缠着渗出血迹的绷带，可见美军伤亡比较惨重。麦克阿瑟原准备以晋升来嘉奖那些参加全部96天战斗的士兵，当看到只有两人完好并且从沃克那里知道了F连最初有约00人的时候，麦克阿瑟想了想只给两个人或五个人晋升嘉奖的话，对剩下的士兵是不公平的，麦帅只好作罢，摇了摇头离开了。一名叫本.博伊德的年轻中尉在平壤加入骑１师，任１营Ｂ连某排排长，当得知其是在美军来到朝鲜以后的第十三任排长时，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再也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了不起了。麦帅也坐上飞机返回东京了，事实上，在他坐镇指挥朝鲜战争这段时间，他从来没有在朝鲜待过一个晚上。

　　10月1日，韩国第1师第1团前出平壤北马山里一带，第11、第15团继续在平壤准备第二天将要开始的机动。天气虽然寒冷，官兵们仍身着夏装，但他们都沉醉在攻克平壤后的兴奋之中，置身于立志完成国土统一的使命感中，因而士气更加高昂。同一天，新义州广播电台以朝鲜最高人民会议常务委员会的名义播送了朝鲜民主义人民共和国首都从平壤迁到新义州的公告。

　　1日中午时分，得意忘形的美第1骑兵师师长一行刚到达顺川，接到报告说：在牛鸣站（顺川以西8公里）的隧道中，有美国俘虏被枪杀。经现场查明共89人，其中有66具尸体，救出人。据综合生存者的话得知：“17日夜，约00名俘虏分乘两列火车从平壤出发，线路因美空军轰炸而遭到破坏。车上几乎每天有5～6人因赤痢、饥饿或暴力死亡。少数人企图跳车逃跑，情况如何不得而知。”接到报告的美军官兵们，顿时傻了眼，当天，将部分美军尸体于从平壤空运到日本小仓的尸体收容所清洗，不久送还本国。

　　（六）沮丧的平壤

　　占领平壤后，关于平壤行政权问题，韩国政府理所当然将其视为自己国家的一部分。但是，联合国朝鲜委员会却在10月1日，也就是攻陷平壤前夕，通过决议将朝鲜占领区置于联合国军司令官的管辖下。然而，韩国政府并不买账，10月19日占领平壤后，韩国政府将原平安南道知事金炳渊重新任命并派往平壤，但是，遭到了占领军——美第8集团军拒绝，第8集团军任命的知事是另一个朝鲜人，也姓金，叫金圣柱。韩国政府对此哑口无言，只能忍气吞声。金圣柱于10月6日在平壤将“樱花酒店”设为办公地开始行政工作，不过对5万平壤市民来说，新政的出现是有些奇怪的，而且还有一个适应过程。

　　美第8集团军任命R·蒙斯基上校为军政部长兼平壤副市长，市长由禹洚淳出任，蒙斯基更有实权。另外拥有外号“白头山之虎”的平壤宪兵队长金宋元上校也参与行政工作。对市民们来说，在市长、副市长、宪兵队长的“三头政治”的统治下，生活很不安定。布告、警告，特别是揭露赤色份子的告示，经常三个地方发的指令都不一样，让人们无可适从。韩国士兵的掠夺、从南边赶来的“牟利者”的接收行动不断，还有人穿着没有军衔的军装随手写下接收单贴在民房和仓库上，然后搬运大米、服装、家财。甚至还有在二战后逃到南方的地主回来要求佃户交这五年的租子。

　　最令平壤市民穷困潦倒的是通货膨胀问题。当时在朝鲜“牛一头600元、猪一头00元、烧酒一升80元”，而在韩国比这要贵十倍以上。但是，占领后韩国货币和朝鲜货币以一比一的比率流通，市民被告知朝鲜货币没有价值要兑换成韩国货币才行，那些带着成捆韩国纸币前来的“牟利者”很快就将市场买空了。因此，那些当初摇着太极旗欢迎美韩军的市民和姑娘们的表情，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就变得灰暗沮丧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