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荷的姐姐忆雁跟她一样,成绩优秀,是他们镇子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女生,那时候镇长听说他们家有个人考上了,立马前来慰问,总之那段时间他们家在镇子上可谓是小有名气,也许是天妒英才,忆雁过了一学期后,突然给家里人带来一个男人,是忆雁的男友,叫任浙峰,读的是工商管理系的,忆雁则是学的文科,中文系XX届的,据说是一次在舞台剧上面认识的,那年冬天之荷还清楚的记得,忆雁挽着那个男的手臂走进家里来,之荷的父母起初也很喜欢这个所谓的姐夫,姐夫长得还算清秀,带的一副黑色框框的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样子,对人也很有礼貌,忆雁就更别提了,父母稍微提到一句关于姐夫的话,忆雁就据理力争,父母见说不过女儿只好跟之荷说说,我们这个大女人长大了,我们不中用了。大概又过了一学期,忆雁回到家跟我的父母说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我姐姐她怀孕了。
我听完这话,像个无头苍蝇般的回过头去,由于太着急了,撞到了车子最后面座位的顶层,发出一声闷响,我"唔"了一声,随即感觉到我失态了,附近N个人来着我,我都不好意思了,之荷也在紧张的气氛中露出了些许笑容,我觉得还不算赖吧。
"你姐姐也忒牛X了!这事情肯定很严重吧?"
"嗯,自从我姐姐怀孕这事情被我爸妈知道后立马引起很大反响,我们家由于是乡下,这事情也许你们看来已经司空见惯了,但是在乡下这事情绝对不亚于911"
"有这么夸张么?"
"你不信就算了"
"那后来呢?"之荷继续说道,后来我姐姐的男友来过我们家一次,那一次爸妈跟姐夫吵翻了,我从来没见过爸妈有这么生气的,至今想起来我也觉得有点后怕,我妈妈也因为这件事情继续内疚,当晚我姐姐就拉着姐夫出去了,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姐姐。
"后来你姐姐就跳楼了?"
"嗯,在我姐姐离开后的一个月,大一下半学期快结束的时候,我们家就得到学校跟警方的消息,那时候我就跟着父母第一次出远门,来到杭州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城市"之荷看起来很平静,时间真的是治愈伤痛最好的灵药。
"所以,你才决定要考上杭州的吧?"
"嗯,警方的解释完全说服不了我,就在我姐姐出事后的没几年里面,这个学校就发生了多起跳楼事件,没多久学校迫于压力就关闭了,我母亲也在那时候我每天晚上跟'姐姐';聊天"之荷在说姐姐两字的时候微微压低了声音。这就是我姐姐的故事"
听完了之荷姐姐的事情后,我更加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这事情不仅跟我的事情毫无瓜葛,而且似乎又是一个巨大的谜团,小巴往着K市开着,我也在思考间渐渐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车子一阵颠簸,我被这震动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车窗外面不知道何时已经下起了磅礴大雨,之荷在我的旁边安详的睡着,看样子她也累了,之荷两只手微微抱胸,我想可能是冷了吧,我忙的脱下外套给她披上。柳阿姨的异常举动让我很是无解,加上我那天晚上为什么会拿着一把刀这个事情又成了我记忆的空白,努力想要回忆起来只觉得头越来越痛。无奈我放弃了抵抗,任凭车子把我们带向K市的长途汽车站。。。我心中暗暗的对自己说,时间会证明一切的,之所以会觉得恐惧,是因为对未知事物的不了解(恐惧源于未知)
迷迷糊糊中终于到站了,我轻轻地推了她一下,之荷睁开眼睛发现了什么,她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这。"
"大冬天的,别着凉了!"
"谢谢"她朝我狡诘的一笑,随即就跑下车去了。
我鈤,还没还我的外套呢。
"我的外套~"
下车后我四处张望,但都看不见她人,我心想人呢,正要打电话撒,突然从后面窜出一个人来,正是之荷,她已经把外套脱下,递给我说:"快穿上吧,别着凉了。"我正想要说还是你穿吧之类的话,之荷已经两手撑开大衣给我披上,我还在发呆间,之荷瞪了我一眼:"难不成还要我帮你穿上不成?"
我心想,这之荷还真的是冰山。。。翻脸也太快了吧。
我跟她慢慢朝着售票处走去。走了一段路,她突然幽幽地说:"刚才在车上我梦到我姐姐了",这没把我吓了一跳,我诧异状:"怎么,你也梦到了?"我跟之荷比对了下梦的内容,基本一致,说的是她姐姐在那个鬼楼上面朝我们招手,坐在他旁边的是一个那个年代特有的发型,是她的男朋友任浙峰,他们竟然坐在鬼楼的屋顶上面,两个人就这么并排的坐着,两只脚还来回的荡着。。。说到这里,之荷突然停住了,眼神变得很奇怪。
"怎么了,哪里不一样了么?"我感觉到之荷有些话故意藏着,没说出来。
之荷的眼珠子转了几下,避开我的目光:"没,没什么----我们先去买票吧,只是做了个梦而已,没什么的,也许是太想念我姐姐了,要是我姐姐没死,现在她应该有着美好的婚姻。。。只是。。。"
一路上我总觉得之荷有些事情瞒着我,我憋屈了好久,但又不知道该怎么样开口,见到车子行至安全区,我们周围的人基本上都下车了,剩下我们两个人,我一下子把她的手使劲抓住,她的手轻轻的挣了一下,然后很快就在我的掌心里面柔若无骨。问她:"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事情没说,告诉我。"我表情异常坚定。
之荷直勾勾的盯着我的眼睛,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楼梯。"
"你说什么?"
"我是说楼梯---还记得第一次我们曾经走上去的那个没有尽头的楼梯么?之荷的面色越来越可怕了,深井似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我"我姐姐说这楼梯是她设置的"突然,之荷的眼睛怔住了,她好像努力的回忆刚才的做的梦。我联盟催促了一局:"后来呢?"
"后来。。我就被你摇醒了。"我是先醒来的,也就是没进楼之前,下面仰望着看着忆雁时候我就醒了,刚才在跟她对比的时候可能之荷觉得她要比我做的长一点,所以才这么奇怪的吧。
我长长吁出了一口气:"奇怪,为什么之荷姐姐说楼梯是她弄的呢?她这么说的意思不就是说她还在这个楼里么?"
天哪,我感觉到刻骨的寒意,这意味着这幢楼的秘密并不是我想的那样,我突然想到那楼里面还有许多无法解释的事情,比如一楼一模一样的门牌,跟走不出来的迷宫,还有608房间会无缘无故的变成一堵墙,在我第二次穿越的时候,我竟然没有感觉到。还有无尽楼梯,这似乎得到了解释,但是梦毕竟是梦,就像弗洛伊德说的那样,梦是无意识欲望和儿时欲望伪装的满足。但是我们竟然又梦到一模一样的场景,不得不难解难分。
"你在想什么?"之荷见缝插针问道
我摇了摇头说:"也许时间会告诉我们一切的。"
车子又恢复了,缓缓地启动,把我们带上了归途,我这才想起来我前半段路就想上小号,好不容易熬到了服务区,竟然被这事情给唬住了,一路上我都是"精神焕发",活生生的又熬了几个小时。下车后我以10码都1速度飞速冲向南站的厕所,如释重负后长长吁了一口气,感慨道:"真爽!"
当我走出来的时候,之荷还面无表情,但是她看了看我下面后随即笑了的上下合不拢嘴,我往下看去,我鈤,竟然忘记拉拉链了,真的是遇到倒霉事,凉水也塞牙。。。一个字,囧!
到了南站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冬天的夜黑的也特别的早。我跟之荷在南站旁边的KFC匆匆解决掉了晚饭就踏上了回校的路程,雨依旧下着,只是不用撑伞,绵绵细雨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夜里的学校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听老一辈的人说学校一般是建在万人坑附近,要么干脆是盖在上面,学校人多可以镇住阴气,再考进这个学校以前经常去看看贴吧了解即将入校的情况,还真的是建在万人坑上面,只不过以前这里曾经是个火葬场。。。
又站在那个熟悉的车站,只是换了一番场景,站在我旁边是另外一个中文系的女生。或许在很多年前,忆雁曾经也这么站着吧?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啦,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回去小心点"说完就像风一样的消失在昏暗的学校小道上,这话应该是我说的吧,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往我们寝室楼走去。小别胜新婚啊,男生寝室散发着独有的味道,我不太习惯的捂住嘴巴,心想,难不成是乡下新鲜空气呼吸惯了反而感觉不太习惯了?
推开06的房门,映入我眼帘的依旧是潘奇那一身白花花的肌肤,这大冬天的不怕冷么?
"哟!成功人士回来啦!"潘奇故意提高嗓音的说道,天佑也见缝插针问道:"爽不?"我笑道:"还行"这时候第三个人冒出一句:"明爽还是暗爽?"我这才发现我们寝室来了一位新成员,是我们艺术系的,以前跟我们一样学画画考上去的,也算是认识,是导员分配过来的,只是不一个班级,平常见到了偶尔也打个招呼,他长得一脸猥琐样,带了个又粗黑的边框眼镜,1米6的个子,满脸的青春痘留下来的"伤疤",最有特点则是它的眼睛,长着一双丹凤眼,络腮胡子,名叫钟鸟林。据说这名字是他妈给取的,他出生的时候他的母亲就把以前养在笼子里面的鸟全部一股脑的给放了,鸟入归林,故名:"钟鸟林",外号叫"阿水"意思是他不论做事都只是半分热度,往往从始做不到终。我不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就问道:"什么意思",阿水说:"明显的嘛,明爽的是生理反应,暗爽的是心理反应"我说"去你的吧。就知道给我扯。"
寝室热闹了一番随即又恢复了原状,潘奇依旧在我们寝室"裸奔",也不害臊,我们则已经是司空见惯,偶尔遇到隔壁寝室来串门的都会说两个字:"我鈤",当然也有潘奇囧的时候,每次每周一次的惯性卫生检查不用多说,有一次我们导员来我们寝室问寒问暖,潘奇来不及准备被导员看了个一清二楚,这件事情全系的人都知道,自此后潘奇才收敛点,我们阿水则是跟潘奇一个货色,只不过潘奇看的是岛国爱情动作片,阿水则是在前面加个"动漫"两字。相比他们两个天佑则低调多了,那时候大一那会,学校外面有个琴行来我们学校参加迎新晚会,天佑就看上去报名了,一直学到现在,天天往那边跑,还为此买了个吉他,天天在阳台'犹抱琵琶半遮面';,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有一次对面女生寝室有个女的还特意找到我们让我们帮忙约天佑出来,我一看对面住的好像都是比我们高一等级的学姐,我心想这也行,天佑有福气了,在后来我们大二的时候他们已经好上了,这是后话。。
在学校又开始了无聊的日子,基本上每天早上迟到买早餐,下午晚到看小三,晚上干脆不去自修窝在寝室说聊斋!过了大概一星期左右,我在上英语课,冬天学校就是抠门,明明在多媒体教室有两个立式空调,还不给你出气,说什么要节约电费,真是的,我们于是个个穿着一身的外套,女生更加奇葩,个个穿的跟要去战场打仗似的,头上戴着"帽子",嘴巴戴着"罩子"耳朵戴着"套子",手里还拿着"袋子",个个走路几乎是一个样子,双手横在腰间,双手紧握保暖袋,邓布利多看了估计也得叫"版权"。男生就很随便了,双手插这个裤兜,要么插在衣服上,个个"流氓"般的走路,哎。我一上课就找了最靠后的位置开始做春秋大梦,从上课开始做到下课,走之前老师的眼睛简直要跳出来似的,吓得我忙的biu的射到寝室去了,那次英语课,我正往寝室走,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上面显示宁波,我老家,座机,我猜到十有八九是她,原来乐梦明天就过来了,病好得差不多了,我欣喜万分,我正琢磨要去南站接她呢,她妈妈说不用了,她老爸亲自开车送她过来。我一听,保时捷,瞬间吓尿了,因为虽然车子在高权人看来也就一般,但是像我们这种小底层人士看来已经是天物了。乐梦是个高干子弟儿女,他父亲做生意的,他母亲据说在老家银泰整一层都是她的。可以说是大小姐了。
又过了一天,我晚上见到了乐梦,已经好几天没见面了,没见到之前有很多的话要说,但此时竟然说不出话了,我们双双相视着,都说两个人盯着对方的眼睛看很容易笑点,但是此时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乐梦看起来瘦了很多,吃了很多苦头吧,功课也落下了,后来我发现这个想法是错误的,在学期末乐梦依旧在她们班保持NO.1的成绩,这不得不让我佩服,这丫头简直就是逆天般的存在啊。我还在愣愣的想着该怎么开头,乐梦倒是先开口了
"猪,你想不想我?"
"想、当然想了"
"骗人,你想我我这几天来怎么没有打喷嚏"
我一听,这哪跟哪啊,瞬间被打败了的感觉,我跟她说我请你去哪里哪里吃顿饭吧。她回了一句
"这还差不多。"
我们到了XX餐厅坐下,点了两个特色餐,找了一个位置比较靠里面的地方坐下,乐梦先说了她在上海治疗的事情,是不是扯到鬼楼发生的事情,我一听忙得想转移话题,她说已经不恐惧了,在医院天天都讲这个事情,都聊这个事情,不然还能聊什么呀。
"猪,你是不是想对我说什么"
其实我是想对她说抱歉的,因为我开启了潘多拉的魔盒导致她PTSD复发,才不得不转移到上海的。
"你不要为了那事情向我道歉啦,本小姐没这么小气,这事情都过去了。"
"额,其实我是想问问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