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我发现我独处在大楼里面,我见到了熟悉的身影,乐梦、英杰、忆雁、还有我之前见到的婆婆的小妹跟她丈夫以及那个小三,并排的还有我不认识的男男女女们,他们神情如此诡异,我站在十米开外,他们齐刷刷的伸出了右手手掌,手背对着我向我摆了摆手,好像是对我说来啊来啊。我大惊忙地往回跑但是我发现们竟然变成了一堵严严实实的墙壁,就好像我第一次去找乐梦那会见到那个教室变成的那堵墙一样!我忙地在梦中惊醒,发现我正在躺在一个古老的雕花床上,原来又是梦,这奇怪最近为什么老是在做同样的梦,我忽的想起来小时候玩过的一款游戏里面的一首词:
大梦初醒已千年,凌乱罗衫,料峭风寒。放眼难觅旧衣冠,疑真疑幻,如梦如烟。
看朱成碧心迷乱,莫问生前,但惜因缘。魂无归处为情牵,贪恋人间,不羡神仙。
我看了看窗外,依旧是没有颜色的黑,窗外小虫子"叽叽喳喳"的歌声断断续续地飘到我耳边。犹如盛夏的旋律悄无声息地拍打着窗边的窗帘。远远的聆听着这些悦耳的声音,仿佛是各种瓷器相互碰撞。在这些毫无旋律的声音中我渐渐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难得在这么个诡异小镇上还能听见这么优美的旋律,我有点心猿意马了,当下便想静静地聆听一会,但是房间里一股霉味使我起身快步走到窗户旁边拨开窗帘,想要打开窗户,哪知窗帘被我一抓竟然顺势就掉了下来!我大惊,这怎么回事,怎么窗帘上还有黏黏的什么东西,感觉像是蜘蛛网,在黑夜中我视力有限,今晚又是阴天没有月亮,小镇上只有星星点点的几道灯光,远水救不了近火,凭着我的记忆我摸黑找到了这个房间的点灯开关所在处
灯光瞬间驱散了黑暗,我感觉到瞳孔正在迅速缩小,强烈的不适应性让我条件反射似地闭上了眼睛,过了好几秒钟我才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眼前的一切看的我头皮发麻,一个心提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踹直到我憋到非要呼吸不可为之。
在我正前方依旧是生着不锈钢的小窗户,我刚才就站在那个位置,地上的窗帘不规则的散落在地上,只见窗户上结了许多大小不一的蜘蛛网,雕花床上面的横梁上也有蜘蛛的痕迹,我一看我刚才睡过的床的位置上发现床垫竟然不见了!整个床就只剩下几根空空的木头架子还有一张破旧的小木板,上面尽是被虫子蛀的乱七八糟的空洞眼。在床正对方的柜子上也是七零八落一派杂乱无章,小木头盒子被肆意的丢弃到了悬空的位置,仿佛再移动几步路就要掉下来似的,更令人在意的则是靠进窗户边上的柜子,门是虚掩着的好像被人动过什么手脚。不!这个房间难不成进贼了?但没理由啊,我明明记得我身上盖的被子跟下面的棉花垫子也不见了啊,如果是进贼了怎么会令我毫无察觉?为什么会有蛛网?难不成这间房子本身就是已经好几月没人住了?我注意到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积起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整个房间散发出一股浓浓的霉味,我捂住鼻子走到柜子前面打开了虚掩的门,一阵比房间里面更浓烈的陈腐味道向我扑鼻而来,我忙地转头避让,还还旁边是窗户,味道经过几分钟的散发后变得没那么强烈了
借着昏暗的灯光向里面看去,我吓的一把坐倒在了地上,里面竟然吊着几具干瘪瘪僵尸!他们整齐并排地吊在衣橱里面,我忙的起身就想往门外跑去,但一起身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里面只不过是几见老式的衣服而已
衣橱里面什么颜色的衣服也有,蓝的,白的,款式大多是七八十年代的,也就婆婆会穿想到这里我一拍自己的后脑。这几天真的是像喝了迷魂汤了---昏头昏脑,也不知道婆婆现在怎么样了,我三步并两步来到了婆婆睡着的房间前,只见婆婆房间也是虚掩着的。出于礼貌我试探性的敲了三声说道:"婆婆?婆婆你睡了么"
里面静悄悄的毫无生气。我最怕的就是这种无声的沉默,不知道里面婆婆葫芦里面究竟卖的什么药,按理说老年人是最容易受到外界干扰的,哪怕是风水草动都容易惊醒,我刚才的声音换做是我外婆奶奶老一辈的早就应该醒了,难不成婆婆不在里面?我轻声轻语地推开了房门,门发出了"吱嘎"的声音,在这个本来就安静的小房间里面显得放大了几倍,格外地阴森寒颤像是另一个时空发出的。
眼睛在刚刚明亮的房间下进入一片黑暗,显得格外的难受,接着客厅发出来的一丁点光亮我成功打开了婆婆房间的灯光。
"婆婆?"我下意识地问了声,眼睛则在快速的扫视这个房间。在我正前方是一个紫红色的小柜子,柜子上摆着一个黑白分明的人物头像,在远处看的有些模糊,我下意识推了推眼镜走了进去。
"婆婆!"我几乎大声尖叫了起来!没错,摆在柜子上的那个头像此时正被安安正正地嵌在相框中。黑色的边框,白色的底,婆婆的殷殷笑容此时正对着我,我难以想象婆婆的房间竟然还摆着自己的遗像!婆婆人呢?
房间里面有条不紊,遗像的正上方摆着一尊神龛,上面供着观音娘娘,神龛上面的香炉早已破败不堪,零零落落散了一地。房间的东边摆着一张跟我房间类似的雕花床,床上面空空如也,除了这两个大道具以外,日常的电视机空调根本就是虚无缥缈之物,找了再三也看不见它们的影子。
婆婆呢?床上没有任何的铺饰物,只剩下几根木头堆叠而成的床板,俯身看去竟然长出了绿绿的青苔!跟我的房间联系起来加上那尊遗像,我心中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婆婆根本不存在,她早已经死了!回头望着那张空空白白显得有点诡异的笑容,我不寒而栗,急忙退出了婆婆的房间。
客厅是正门进来的第一个"房间",刚才匆忙之间没注意,东边的蜡烛群已经稀稀落落横七竖八乱了方寸,上面好像还掺杂着什么东西,我定睛一看,随即往头顶上的天花看去,只见上面的白色粉底早已脱落了大片,掉下来的石灰砸得满厅都是。这时候突然在厨房传来了几声微弱的响声,像是婆婆发出来的。
我小心翼翼地踱步来到厨房边上,只听见里面"哇哇"的叫着什么,推开房门,里面突然冲出了几个黑影,有我人这么高一下子就要扑到我胸前了!我急忙往左边闪避,但还是晚了一步,我看到那个"人"的眼睛散发着晶点的白光!跟我装了个满怀,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用力甩脱了那个"人","人"以极快的速度跳到地面"哇"一声遁入到了黑暗之中,原来是一只黑猫而已。
天已经微微开始亮了起来,这房间绝对不能再呆了,我低头看了下手表,已经是早上五点多钟,想到这我就好像是天空突然划过了一道闪电,我忙的摸了摸口袋,把口袋里面的小物件拿了出来,竟然是几小时前婆婆给我的一个香囊!这是怎么回事,婆婆难道是真的存在的?如果已经入土了那这个手表跟香囊又是谁给我的呢?我脊背一阵凉意,就好像背后突然有人给你那么一刀似的,人真的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如果你初次遇到没准吓得逃到哪里都不知道了,恐惧是人生来就具有的,经历了这么多灵异的事情我反而没有那么害怕了,关上了灯我从容不迫地退出了房间,婆婆或许是来帮助我的。
四月的小镇有着说不出的悸动,比起之前的世界,白雪皑皑的村落有着与之相比的能力。虽然我心中还有着很多的波浪,但还是无法阻挡我用余光看这个美丽的小镇,冬天矮矮的浅丘上,现在有着无比繁茂的枝叶点缀着片片山林。我正在东张西望之际感觉到背后好像一双眼睛正在注视这我的一举一动,我回过头去想要找出那个"偷窥者"但是一无所获,大概又朝前行进了一段路程,我突然一转身发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年纪跟我差不多的少年。
"你跟着我做什么"
少年没有回答,而是用着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我,透着一丝惊恐不安。
我见他没有回答正想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叫住了我。
"我看见你从她屋子出来了"少年的声音带着一丝磁声,他的声音有着穿透时间的魔力,我好奇,也许这个少年知道婆婆的事情也说不定。
"屋子?你是说我昨晚住的那间么?"
少年眼睛瞪得更加大了
"是啊,我看见你从那里面出来的,你该不会是----"少年压低了声音,满脸狐疑说出了最后一个字"贼"
"怎么可能!"我向他摆了摆手道"昨天晚上一个婆婆接待了我,她心肠好让我住下来的。"
少年惊恐地说:"天!你该不会遇上那个了吧?"
我心中隐约猜到了大半
少年缓缓地吐出:"那个婆婆早在八个月前就已经去世了!"
"什么!?"婆婆她真的死了,虽然我心中已经有了准备,但还是心中一紧。
"你不信?我就住在那个婆婆家不远的地方,那天婆婆走的时候棺材还路过我家门口哩!我可以带你去看,婆婆就埋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小山坡上"少年招呼我过去示意我跟着他。
去往婆婆坟头一路上极不好走,虽然小镇上都是石板路,但也就是那几段路可以说是修的最好了,少年带我走的是通往镇上的一条山路,高高低低,起伏不平,山路十八弯,最窄处仅仅容许一个人通过,由于前些天刚下过雨,路上坑坑洼洼,我还摔了好几跤。
在路上我向少年打听了关于婆婆的情况,婆婆家里面并无子女,她去世的时候甚至都没钱买棺材,还是村里面凑数给垫上的,由于没有了继承人婆婆家的房子也没有了着落一直空关着我向少年打听婆婆生前的主要活动,少年说道:"她是一个很奇怪的人,独来独往的,我们村里面的小孩常常取笑她,甚至拿石子对她"
"那些小孩难道不懂得尊老爱幼么?真是没教养!"少年没想到我会这么激动,停下了脚步发愣盯着我看。我:"对不起,我只是见到这种事情很不可理喻!"
"你说的是对的,随后就发生了一件事情,那件事情过后人人都对那个婆婆近而远之了"
我好奇:"什么事情"。
"一天小孩照常在婆婆买菜的小道上拿石头丢她,小孩中往往有一个带头的,婆婆那天盯了他一眼,随即那个带头的小孩停在原地像失了魂了似的大哭大闹都不见好,他们家里人把他送到了医院,医院也无能为力,后来他们家里人想到也许是得罪了那个婆婆,就去找她看看,谁知道被婆婆一看后只是念了几声,小孩就奇迹般的康复了,依旧像以前一样活泼好动。你说奇不奇怪?"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谢谢你给我讲起了这么一段往事"少年不解似的看着我。继续说道
"后来我们镇子里面的人人人都对那个婆婆很尊敬,大人们给她起了个外号叫'神婆';。我们小孩则是叫她'疯婆子';"
"尊敬?或许是敬畏吧!老虎不发威以为是病猫好欺负"我苦笑了下。
"到了!"少年的体质就是好,他到了的时候面不改色心不跳,我已经是气喘吁吁,腿上如灌了铅般,上气不接下气了。我找了一个还算平坦的小路上坐了下来气定神闲。
"不行了!好久没有这么爬过山了,最近一次还是几年前爬的"
少年的脸上写满了青春洋溢,我感慨道岁月不饶人。这也是我这么多天来难得的一次放松,以后还会有么?
少年向我指了指他手指方向的那块墓地,对我说:"这里就是了。"
我朝着少年指的方向看去,这是一块不太大的墓地,整个也就二十来平方,后面圆丘似的小山坡上前竖立着一块长长方方的灰白色小呗,像极了这个山下小镇的颜色。上面寥寥数字,竺素贞XXX之墓,旁边没有一个子女的署名,在的山中孤独的竖立着,群山皆是此子女,我看着眼前作古的墓碑心中不免荒凉,看着左手带着的这个手表,这块表也曾经是眼前婆婆带着过的,我一定会好好完成婆婆你交代我的事情。
少年见我睹物思人也没再打扰,以为我是婆婆的孙子什么的,下山一路问道我跟他道别之际。我只能跟他解释,我只是一个过客叫他不要多心。
这个小镇一天也就三班车子,一阵缅怀过后我一看手表已经快七点了,心道一声不好,就急匆匆下山而去,少年也紧紧跟在我后面一直送我离开为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