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靛解释:“上面这人流血太多,止血倒是快,我费了好一番功夫,才稳住他的元气,不然这会儿他肯定已经归西了。”
“这么严重?”
吴辞惊讶,想起身去楼上看看,手一撑地,却突然哎呦叫了一声。
他抬起右手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中指上划破了一道深口子,肉都翻了出来。
蓝靛紧张的凑过来,看了眼吴辞的伤口,责怪道:“都这么大的人了,挖个土还能伤了手指,让我看看其他手指。”
吴辞一把抽回手去,憨憨一笑:“算了,你还是看看这俩人伤的严不严重吧。”
说完,他便一个激灵站起身,跑上了左边的楼梯。
进卧室一看,廖浩然头上伤口已经包扎好,人正平躺在床上,呼吸稳定。
吴辞掏手机准备打10,右手碰到手机的时候,食指又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他仔细一看自己两只手,全是伤痕,有深有浅,食指的指甲几乎脱落下来。
吴辞盯着自己的右手,不由露出一副苦相,他甩了甩右手又吹了吹伤口,随即左手掏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和消防电话。
没过多久,急救车、消防和警察就赶了过来。
急救车拉走了廖家三口,消防询问吴辞二人,房子里是否还有人被埋。
吴辞告诉他们,自己只是过路人,并不清楚这一点。
不过二楼年轻的伤者在昏迷之前,曾透露客厅里有自己父母,并没告知还有其他人,警察留了吴辞二人的联系方式。
第二天上午,警察便给吴辞打了一通电话,说廖家三口现在已经没了生命危险,一家人想见见救命恩人,并告知了他医院地址。
挂了电话,去医院之前,吴辞和蓝靛细细商量了一番。
二人把廖家人可能会问的问题,一一罗列出来,全都提前备好了答案,之后还给王明灵拨了一通电话,要他配合统一口径。
这两天吴辞一直在琢磨,他越琢磨越觉得,暗中调查很难查出什么。
既然接下来要明着接触,干脆直接提出镯子的事,让廖家人配合,肯定事半功倍。
可如果实话实说,廖家人未必会配合,甚至还会怀疑,这场滑坡是吴辞人为制造,目的就是为了拿走那只镯子。
因此实话实说肯定不行,只能编一个站得住脚的谎话,这谎话既能让廖家人配合,又能让他们心甘情愿交出镯子。
吴辞和蓝靛,再加上天青的建议,三个人想出一套还算可行的说法。
仔细推敲了一上午,觉得说法确实可行,半下午的时候,二人来到医院。
一家三口在同一间病房,全都恢复了正常意识。
病房环境很好,是有钱人住的单间,沙发茶几齐全,阳光透过大扇窗户照进来,将病房里照的十分明亮,窗台上摆满了鲜花。
吴辞二人敲门进来的时候,就见两个年轻姑娘在病房里,全都打扮时尚,一个坐在廖浩然床边嘘寒问暖,一个坐在廖家父母中间,嘘寒问暖。
吴辞得到的消息是,廖浩然还是单身,也没有姐妹。
这两位姑娘大概是廖浩然的追求者,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自然全程无任何交流。
吴辞二人一进病房,廖浩然立马就认出了他俩,忙招呼救命恩人落座。
两个姑娘也有分寸,见廖浩然的表现,知道来人很重要,于是对廖家人献媚一阵之后,先后踩着恨天高离开了病房。
寒暄一阵,又问了问三人的病情,廖浩然突然感慨了一番。
这一番感慨,让原本祥和友善的气氛,瞬间冷却下来,廖家父母有些尴尬。
廖浩然似是不经意间说起:“真是天意,那么巧,我们家住的那么偏僻,又是台风天,偏偏让两位在滑坡的时候经过我家,还救了我们,呵呵。”
吴辞不傻,知道他话里有话,任何一个疑心重的人,都会怀疑两个人的动机。
看得出,这廖浩然就是一位心机重的家伙,难怪这个年纪还不结婚,大概觉得全世界的姑娘靠近他,都是奔着他的钱去的。
廖智倾见吴辞二人脸色冷下来,忙训斥了自己儿子一句:“浩然,你说什么呢?说话之前过过脑子,别把好话说成了坏话。”
廖浩然装出无辜表情,忙冲吴辞二人道:“可能我语气不对,我真没别的意思。”
吴辞早就料到有人这么问,所以自然不会动怒,反而拿出平和的语气来。
“廖哥的意思我明白,行的正不怕影子斜,确实太巧了,之前我跟警察说,是路过你们家,其实撒了谎,昨夜我是要去拜访你们的。”
一听这话,廖家三口互相看了看,廖智倾问:“恩人有事找我们?”
“对,这件事说起来玄乎,如果跟警察直说,警察肯定不信,所以我才撒了谎。”
廖智倾想了想,追问:“到底什么事啊?”
蓝靛接话:“廖伯伯,我和我哥是长沙王明灵道长的助手,如果你也认识道界的朋友,可以打听一下他,他在道界还是很有名气的,我们俩来拜访你们,是受了王道长的嘱托,来办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那究竟是什么事?”廖智倾问。
廖家人在杭州有道界的朋友,也相信鬼神之说,听蓝靛这么一番话,廖智倾顿时心中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袭来。
吴辞风轻云淡的笑笑:“廖伯伯,你还是先打听下王道长,我空口无凭,这件事说起来,怕被别人怀疑动机不纯啊。”
廖智倾忙道:“恩人这话,让我们一家人无地自容啊,我相信你。”
此时,廖浩然见自己老爹这么认真,也歉意道:“恩人,不管什么动机,你们都救了我们一家三口的性命,我刚才那么说实在不对,别和我一般见识啊。”
廖太太看了眼吴辞贴满创可贴的手,面露一丝羞愧:“对啊,救命之恩大过一切,你们有什么事就请直说。”
吴辞和蓝靛对视一眼。
吴辞平心静气道:“三位的心情我明白,但疑虑必须消除,我才能把事情说出来,等疑虑消除了,三位再联系我吧。”
说完,吴辞二人便起身告别。
廖智倾喟叹一声:“恩人这么说,真是让我们羞愧难当了。”
说着,他还深深白了自己儿子一眼,吴辞淡然笑笑,和蓝靛走出了病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