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全部陷下去的前一刻,吴辞匆忙眼睛一扫,发现自己被拖进了一个沙坑中。
下一刻,周围的黄沙便从四面八方朝他涌过来,他赶紧闭眼,用手捏住鼻子。
腰上的力道径直拉着他往下走,沙子不断往耳朵眼里灌,吴辞不敢睁眼,只觉得往下走了一段之后,力道突然该换方向,水平行进了一秒。
紧接着,他的头就撞在坚硬物体上,这一下撞得他鼻子一酸,眼泪都涌了出来。
身体被黄沙淹没,吴辞根本动不了,但他能感觉得出,藤条似乎正将他拉进一个不大的洞口,头正是撞在了洞口边缘。
吴辞下意识身子一缩,藤条拖着他猛地一拽,身上黄沙的负重瞬间减轻。
再次稳定住身体的时候,他屁股一痛,人重重跌坐在了地上。
腰间的藤条抽离,旁边还有黄沙倾斜下来,吴辞赶紧往旁边爬了爬。
来到没有黄沙的位置,他使劲摇了摇脑袋,抹掉脸上粘着的沙粒子,第一时间把耳朵里的沙子倒出来,又站起身抖了抖衣服。
仔细一看周围环境,吴辞发现这是一间巨大的洞室,表面爬满了藤条,粗的细的、嫩的老的都有,洞室中央立着一道黑影。
循着那黑影一看,只见头灯的光线中,出现一股非常粗的爬藤植物,所有藤条扭麻花一样扭在一起,四五个人环抱不过来。
这就是那老藤怪的主体?
吴辞心中打着问号,便朝洞室中央走了过去。
移步同时他回头一看,刚才进来的位置上,开着一个不到一米宽的圆洞,洞中大半空间堆满了黄沙,想必洞的另一头就连着那沙坑。
洞室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一圈洞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开有一个圆洞,间隔不均匀,或密集或稀疏,洞口下方多多少少都堆着黄沙。
吴辞径直凑到主体下方,抬头一看,这主体差不多有五六层楼那么高,上方有月光倾泻下来,洞室顶部有一道裂缝样的开口。
裂缝最宽处有五六米,从下往上看过去,透过密密麻麻的藤条和叶子,能看到深蓝的夜空,其中星辰满布。
不知道主体最上面是否长出洞外,吴辞只见上端垂下数不清的藤条,瀑布一样,每一根藤条的末端,还有一颗球状物。
目光微移,仔细一看那球状物,他不禁头皮一紧,原以为那球状物是果实,不想竟是一颗颗人头模样的东西,头发五官全都有。
吴辞浏览着视野内的所有球状物,无一例外,全是人头。
目光移到其中一颗人头时,他突然觉得旁边的人脸动了下,目光一扫,就见那颗人头上的脸,正咧着嘴冲他诡异的笑。
吴辞微微倒吸一口气,同时,那诡异笑着的脸,朝着他就飞了下来。
人头带动藤条,一阵哗啦啦的声响。
吴辞见那人头飞过来,意识到老藤怪要对他不利,转身拔腿就往回跑。
与此同时,洞室内所有藤条开始移动,蛇一样扭动身躯,纵横交错,呼啦啦的响声震耳欲聋,以此向他示威。
吴辞被这景象惊呆了一瞬间,这一瞬间,后上方的人头拖着藤条,已经来到他身后,人头围着吴辞一绕,直接把他绑了起来。
藤条末端的人头,就像蛇一样高高昂起,凑到吴辞脸前,几乎要脸贴脸。
吴辞一时间动弹不得,那张脸狠狠吸了一下鼻子,之后突然怒目圆整,好像下一秒,它就会张大嘴吞掉吴辞一样。
吴辞心中一急,直接策动能量纤维,猛甩向连着人头的藤条。
无奈藤条韧性极好,这一甩,藤条末端直接带着吴辞,撞到了旁边洞壁上。
他只觉后脑勺一麻,所有内脏一颤,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吴辞觉得有光照到自己眼皮上,周围有一股淡淡的馨香,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还有零星的哗啦水声。
他深吸一口气缓了缓神,睁眼一看,只见上方一块华丽的绸缎,目光移下来,看清了全貌他才明白,自己正躺在一张木床上。
木床还是古时候的款式,其上雕刻着精致的云纹图案,周围悬挂着红罗帐。
吴辞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他低了低头,并没发现手脚被绑住,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见,被人换上了一条白色长袍。
他仔细感觉了一下,长袍里面好像......好像......什么也没穿。
水声断断续续,吴辞循声看过去,就见几米外的位置,立着一道绣着绿色藤萝的屏风,屏风布半透明,隐约可见一个女子的曼妙背影。
女子坐在一个大木桶中,从她的动作,以及屏风上方腾起的股股热气能看出,她正在洗澡,屏风顶还搭着一条青色纱衣。
所有情况在吴辞脑中一综合,他立马得出一条结论,洗澡的女子是色狼,自己守了二十几年的童子之身恐怕要不保。
等等,冷静,冷静,吴辞心中默念,我怎么会在这?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之前还在那洞室中,被长着人头的藤条紧紧捆住,然后自己一着急犯二,就把自己甩到了洞壁上。
应该是撞晕了过去吧?吴辞心说,难道这一切都是梦境?
他又使劲动了动胳膊和腿,明明没什么东西捆住自己,为什么却动不了?
眼下还能动的,就只剩下他的整颗脑袋。
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是梦境,把自己弄疼应该就能醒了吧。
这么想着,吴辞便将舌尖夹在上下牙间,下了下决心,他正准备一口咬下去,却听那屏风后的女子开了口。
“吴郎,你咬断舌头也没用,你现在可没在梦里。”
女子咯咯笑起来,声音好似银铃一般清脆动听。
随着一阵水声哗啦,女子从木桶里站了起来,开始擦拭身体。
她侧身而立,吴辞朝屏风一望,女子凹凸有致的身形立刻进入视野。
他赶紧闭眼扭回头来:“你是谁?赶紧放我走,不然我可对你不客气。”
女子跨出木桶,扯下搭在屏风上的青色纱衣,随意裹在身上就走了出来。
“我是谁还用说吗?你主动闯进人家的闺房,难道不知道人家是谁?”
女子娇滴滴的说着,就朝木床走过来,轻轻坐在了床沿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