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暂且找个地方避一晚。”
有了之前的经历,三个人也不再多问,吴辞说什么就是什么。
摸黑翻了两个山头,四个人终于在一处山脚,发现一个不算很深的山洞。
山洞有一人多高,差不多十来米深,尽头的空间不大。
吴辞在洞口附近捡了些干柴,干草,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和打火石,以摩擦起火的方法,生起一堆篝火来。
洞中很快亮堂起来,火光温暖而明亮,有了火,四个人的胆子大了不少。
“萌萌,你没事吧?”陈天河凑到林萌萌身旁。
林萌萌白他一眼,之前这陈天河只顾自己,根本不管她的死活,现在又来装好人讨欢心,林萌萌只觉得他这一副嘴脸很恶心。
“不用你管,离我远点。”
林萌萌往吴辞身边靠了靠,心里更加中意他了。
吴辞起身往外走:“你们守着篝火,我去外面再捡些柴火回来。”
周森要跟着一起去,被他拒绝了:“有你们两个男人在,林学妹才有安全感。”
这山林中很少有人走动,枯枝落叶不少,所以很快他就捡够了柴火,顺便脱下外套,抱了一大包树叶回来。
走回洞中放下干柴,吴辞来到洞口处,将抱回来的树叶均匀铺在地上。
这是萨满的办法,吴辞不知道原理是什么,也许树叶的气味能遮盖人的气味,从而防止精灵们找过来,但好像也不对,精灵又不是动物。
不管原理是什么,这个方法管用,他以前用过。
“学长,你这是做什么?”林萌萌走过来,捋了捋头发问。
“这些树叶也许能保证我们的安全。”吴辞也不多做解释。
初秋的夜有些凉,在篝火旁坐了一会,众人的心绪平静了很多。
周森问起来:“大辞,你从哪学来的这些本领?很神奇嘛。”
这么一问,林萌萌和陈天河全将目光投过去,陈天河死死盯着吴辞,就好像红卫兵要抓住别人装神弄鬼的证据。
吴辞淡定往篝火里加了两根柴:“没什么本领,都是我家乡的一些老说法。”
自然不能说实话,他临时编了个谎。
“哦,”周森煞有介事道:“我就说嘛,不能一棍子打死,老一辈的东西还是不能丢,说不定啥时候能救命。”
“我们遇上的那些是什么东西?”陈天河问。
吴辞摇了摇头:“不知道,反正不是人,天地间的灵物多了。”
这一点,陈天河自然清楚,陈家也相信这些,不然那时候就不会请王明灵办事。
夜深之后,三个人席地而睡,吴辞一个人坐在篝火前守夜。
一只蛾子从外面扑棱着翅膀,朝火堆飞了过来,围着吴辞转了几圈。
对于蛾子,吴辞一向忌惮几分,因为师父说过,蛾子是一种奇怪的生物,精灵常化作蛾子的模样,接近自己中意的萨满巫士。
精灵可以作为萨满的助力,但就像恋爱,这是双向选择的过程,只有双方情投意合,这种同盟关系才能构建。
之所以忌惮,是因为精灵在选择萨满的时候,会有能力的考验。
吴辞现在的水平,只比入门好了那么一点,他还没打算寻找助力。
火光将蛾子的影子投在洞壁上,蛾子飞行时,虽然翅膀高速震动,却没有声音。
不过此时,吴辞却隐隐听到一阵沙沙响,很像蚕啃食桑叶的声音。
声音逐渐变大,他回头看了眼林萌萌三人,三个人似乎听不到这动静,都在熟睡。
吴辞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好当做没听到,在他转头的一瞬间,洞壁上的蛾影瞬间变成一片形状奇特的黑影。
他心中一凛,再仔细一看,影子已经不见了,蛾子自然也消失了。
果然不是普通的蛾子,吴辞暗自嘀咕,洞口的树叶居然没起作用。
大概是方法有问题吧,他想,以前师父是用树叶将自己完全覆盖住,不过要是他这么做,其余三人一定把他当成神经病。
吴辞看了眼手表,凌晨两点,洞外月光皎洁,偶尔有风吹起洞口的树叶,树叶被风扬起来,又七零八落的翻转着落下。
洞壁旁,陈天河突然抖了抖脚丫子,他觉得什么东西在扎自己额头。
不情愿的睁眼一看,周森一下巴的黑胡茬正抵在自己脑门上,他差点没吐出来。
陈天河猛地坐起身,正想骂周森一句,膀胱一股强烈的尿意袭来。
周森抓了抓胡子,挠了挠屁股,翻身继续睡了过去。
见陈天河起身往外走,吴辞小声问:“干嘛去?”
“去方便。”陈天河不满的回头瞪了吴辞一眼。
吴辞也没看他,漫不经心叮嘱道:“小心,别走太远。”
“啊!啊!”
只隔了几分钟,洞外忽然传来两声陈天河的惨叫,响彻整个山谷,回音不断。
吴辞噌的一下站起身,顺手从篝火里抽出一根火把,就朝洞外跑去。
跑出洞口一看,火光可及的区域什么都没有,远处黑压压一片。
“陈天河!你在哪?”吴辞大喊道。
“学长。”林萌萌和周森也跟了出来。
“啊!”
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便是陈天河持续不断的哭声,三个人侧耳一听,马上确定了声音方向。
吴辞穿过重重障碍,陈天河终于出现在视野中,不过他的样子非常奇怪。
他正双手反绑着倒吊在一棵树的主枝上,一只脚像是被人用成把的草叶捆在枝干上,另一只脚则空着,这只脚不断凌空踢打着。
最不雅的是,陈天河的裤子居然没有提上来,裤裆位置还湿了一大片。
那玩意吊儿郎当的露在外面,随着他发疯一样的踢打,不时的晃荡两下。
林萌萌尖叫一声,忙捂住眼睛,背身跑到了远处。
陈天河不知道遇见了什么东西,直到现在还在哭喊,吴辞也听不清他喊的什么,赶紧跟周森快走两步,帮他把裤子穿好。
吊着陈天河的主枝有些高,两个人只能勉强够到他的大腿。
吴辞将火把交给周森,自己顺着树干几下就爬了上去,开始解捆住陈天河的草叶。
周森警惕的不断扫视四周,嘴里还不忘嘟囔:“这陈天河也真是,撒尿也不知道背着风,淋自己一身。”
吴辞一时没解开草叶,干脆掏出兜里的小刀,将草叶齐齐割断。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肯定是撒尿的时候,正巧被什么东西袭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