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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初时分,太阳悠闲地从稀疏的云朵后露出了全貌。不一会儿,便同一团烈火般挂在平壤城和大同江的顶上,阳光如同鲜血般流淌在平壤的大街小巷。原本热闹的平壤街市同往常一样沐浴在阳光之中,但却显得有些阴森可怕,死一般地寂静。
内城到处都是带着刀的长衣士兵,国王李昖的临时行宫前更是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侍卫们护住宫门,手握刀枪,紧紧地盯着从练光亭先期赶来行宫门前静坐请愿的近万平民。
原本应该站在人群最前面的郑尚郑大学士不知为何,此时却没了影子,只有他属下的三十多个士兵挡在侍卫和平民之间。那个老年儒生张义盈和一些里长、洞长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坐在人群的最前面。
大同江畔的内城东门外,沿江大街上涌来的人群越来越多。站在高高的城门楼上,便可看到不仅是东门,其它几门也大开着,愤怒的人们在一些身形剽悍的大汉带领下,乱糟糟地涌进内城的各条大街上。
全身盔甲、手握乌黑铁枪的权文泰站在城楼旁的城墙上,看着长街上源源不断地涌进内城的人流,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老权,保重!”
“你小子也一样,别倒在我前面。”
他不由想起了跟崔庆会分开时的情景,春香阁夜晚的灯光是那么柔和,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将远远超过朝中争得激烈的东人和西人之党争。
这将是朝鲜百年未有之大变革,什么王权、党争,都将在他们的铁血手段下变成一张薄纸。而他和崔庆会,将成为新的议政府首领,架空王权,让该死的李昖小儿呆在王宫里当他的孤家寡人好了。
他用力捏紧自己的乌黑铁枪,冰冷的枪杆提醒他,现在该是由他发动最后一击的时候了。
崔庆会负责激起民愤,郑尚负责引导百姓攻击殿下的临时行宫。朝鲜承平已久,人心思定,必须隐瞒真正的政变目的,才能让这些士兵为自己所用。所以他的责任是最重的,率领崔、权、金等大族在平壤的五百家族私兵趁民乱直接杀入行宫,若能弑了殿下那就最好,若不能,也要把殿下掌握在自己手里。
公开的反叛并没有好处,各大家族间的矛盾也并不少。扶桑国的天皇和幕府将军、大名,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他决定等再见小崔时好好商量一下这个问题。至于这样会不会造成朝鲜的内乱和动荡,这似乎不是权文泰考虑的范围。
一个偶然的因素激发了王权和族权的火并,现在平壤城的兵力大部份都控制在几大家族手上,就连殿下最亲信的鹰扬卫和别侍卫,也有许多几大家族的子弟。到时自己登高一呼,他们还不立即倒戈么?
是夺取三百年的李氏天下,还是几大家族美梦的烟消云散?
结局将在正午的阳光中上演。
“权少爷,可以动手了!”一个正领打扮的中年将领跑了过来,他是金氏的旁支子弟金允熙。尽管位居三品的高位,掌握平壤三城的镇抚营,但他还是得听自己这个小千户的。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是权氏的宗子。族权在很多地方都高于殿下的君权,这也是他们三人胆敢叛乱的底气所在。
“有劳金大将了!”权文泰笑道,他答应掌权后升金允熙为平壤大将,统帅整个平安道的军队,“等我火烧行宫时,你就在城楼上用乱箭射杀南门大街上请愿的平民们,把场面搞得越乱越好。”
“是!”金允熙低头应道,眼睛里闪过一丝得意的神情。
“各位勇士!”权文泰并没注意到心怀叵测的金允熙,他背过身去,举起自己的乌黑铁枪,对遍布东门城楼和城墙上的五百私兵高声叫道,“为了家族的荣誉!”
“为了家族的荣誉!”五百私兵也高声呼应道,纷纷举起刀枪,排成整齐的方阵,潮水般沿着东门大街,有秩序地驱赶着街上乱糟糟的人群,向行宫方向杀去。
“一群傻子!”看着权文泰走得远了,金允熙低低地叹了口气,回过头对身边的亲兵吩咐道,“闭了内城的所有城门,沿城墙布防,若有人抢门,一律格杀勿论。”
巡逻在临时行宫外的别侍卫队伍里有一个身长八尺、虎背熊腰、手提一把开山大斧的大汉格外引人注目,他便是别侍卫领兵队长成载宁。今日行宫正门的防卫便是由他负责,看着行宫外的大街上源源不断涌来的人群,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脸上露出狰狞的微笑,手上不由自主地晃了晃开山大斧。
作为海州成家的庶子,而且还是守厅1所生,他从小便受到同宗其它小孩的欺负和**,因此他对一切大族子弟都抱着仇视的眼光。但不幸的是,军队里的所有高级职位都由大族子弟掌握,现在又是歌舞升平的盛世,再强的武勇也没什么用。
由于得罪的人多了,不管他立下多少功劳,入伍十年来也只能升到领兵队长这样一个不入流的官职。这还是四年前恭嫔金氏趁殿下高兴时给他讨的,由此他对恭嫔的忠心甚至远超过殿下。
想到从小相识的恭嫔,他心里不由暗叹了一口气。前几日汉城有好友来信说她已经被朴王妃药杀,留下临海君和光海君两个幼子,殿下又巡视在外,不知道遭到朴氏毒手没有。
“队长,是权文泰!”他身后一个别侍卫士突然指着人群后那个身穿盔甲、手拿乌黑铁枪的青年高声叫道。
权文泰在鹰扬卫当过几天侍卫,跟别侍卫们自然也极熟。如今他突然出现在汹涌而来的人群中,不由得让这些生在大族之中见过无数腥风血雨的卫士们提高了警惕。
成载宁转了转眼珠,看着行宫外越来越多的平民,一时计上心来。他突然从队列里站了出来,也不管坐在人群最前面的张义盈和一些里长、洞长,直接冲到行宫广场上请愿的人群中间,此时离权文泰已不到一百步。
他大嘴一咧,对着权文泰诡异地笑了一下,然后大斧一摆,猛地劈死两个来不及躲闪的平民。鲜血四溅中,他放开喉咙高声叫道:“乱贼攻打行宫,欲谋殿下,不想死的就闪开点!”
“官府杀人了!”
“快逃啊,朝庭要把我们都杀死!”
平民请愿是见不得血的,如今有人被杀,一时的勇气便化作乌有,人群中眨眼间就传出许多惊慌失措的声音。尖声高叫的人群开始以成载宁为中心乱成一团,广场上先期聚集的上万人四处溃散,场面比刚才的静坐请愿更为混乱。
很明显,成载宁的企图达到了。隔着汹涌的人流,权文泰死死地盯着这个身高八尺的大汉,藏在人群后面的五百私兵挤成一团,艰难地抵抗着可怕的人流。
这柄双刃剑自然也波及到了成载宁,他硕大的身躯被人群挤得动弹不得,顺着人流的方向,离权文泰和五百私兵居然越来越近。
权文泰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他挺起长枪,从身边家族私兵组成的人墙肩膀上刺出,猛地贯穿了一个可怜中年人的颈部。他顺手用力一扭,尖锐的枪尖挑起了人头,鲜血喷得周围的私兵和平民满脸都是。
惨叫声中,人墙里的私兵有样学样,而组成人墙的私兵则踩着一具具血肉模糊的死尸和被鲜血染得腻滑的青石街面慢慢地向着宫门挪动。
家族私兵的血腥手段让行宫门前的鹰侍卫和别侍卫们目瞪口呆,原本就精神绷紧了的他们看着四面涌来的人流,心中越发慌乱,下意识地胡乱挥舞着手中的刀枪,杀伤杀死了不少平民。
“城里有人叛乱!殿下危在旦夕,有良知的士兵们,拿起你们的刀枪,保卫殿下!”成载宁粗大的嗓门在人群中雷鸣般地响起,混乱中必须占领道义的高地。只有这样,这些出身大族子弟且没有上过战场的侍卫们才能杀得心安理得。
忠诚,永远是杀戮的最好借口。
“兄弟们,我老权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还不清楚么?殿下已经被李政软禁!”权文泰满脸的血迹,笑容狰狞,向相熟的侍卫们高声呼喊道,“你们看,这儿都是各大家族的忠勇之士,为了家族的荣誉!”
“为了家族的荣誉!”
他手下的五百私兵在人群中再次大声呼喊起来,许多出身这几个家族的侍卫犹豫了一会,也跟着呼喊起来。他们调转刀枪,跟旧日同僚们对峙起来,转眼间便有火并的迹象。
“权文泰,你这狗贼,殿下早知你的不轨之心,”成载宁在人群中挺起长斧,一边奋力向前一边向宫门前侍卫们骂道,“一群笨蛋,殿下就在后面行宫里,离我们不到两百步,若是现在火并,谁都活不下来!”
“成载宁是李政的心腹,兄弟们,救主之功,厚赏美女,都在等着你们,还犹豫什么?”权文泰高声笑道。他离宫门越来越近,只有五十步了,人群已经如潮水般退去,眼前突然一片空旷,只有张义盈和几十个里长、洞长手足无措地站在行宫门外。
“狗贼!”
一股猛烈的斧风袭来,权文泰身边一个私兵抵挡不及,和旁边一个洞长一道,被成载宁的大斧拦腰劈成两半。
“铛”,一声巨响,乌黑长枪和开山大斧架在了一起,沾满鲜血的两张脸互相凝视着。成载宁雄伟硕大的身躯挡在五百私兵阵前,显得尤为醒目,时间在这一刻似乎静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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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守厅:妾,但又不是正式的妾,地位极其低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