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师妹，你可知我为何坚持称你无罪？”柳飞飏道。
凝霜雪已经坐在了椅子上，与柳飞飏隔桌而坐。
“请柳师兄明示。”
“原因有三，第一，你的法力修为与我相比，尚有不足，想要在我全心戒备之时毁我修为，几乎无望；
“第二，那日在你出手之前，我就已经不能动，并且法盾被破，显然是有其他人从中作梗，并且修为远胜于我；
“第三，你刺伤我的位置是心脏，而法域是在丹田，这其中，必有蹊跷。
“凝师妹，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怀疑这一切乃是万领所为，因为那宝物勾火之魂最终落入他的手中。不仅如此，万领必有长老相助。但，到底是哪个长老还未可知。是那些幸灾乐祸的人，还是心胸狭隘的人，还是表面上装作非常亲切的人？如今，即便是想猜测，也是毫无头绪。”
“凝霜雪愿为柳师兄刺探情报，找出那卑鄙之人！”
无论是谁在幕后策划，都是既害了柳飞飏，又害了她，凝霜雪又岂能不在意？
事实上，她听了柳飞飏的话，怒火已是难以抑制。
“此事急不得，眼下最要紧的，是将修为提升上去。我猜测，入学考核之时，万领必然会与我为难，我们必须做足准备。”
听到“我们”二字，凝霜雪的心中再次涌出一股暖流与强烈的战意。
她恨万领，恨之入骨。
当日，就是万领带领众位同门将她打伤，而后投入地牢。
那天，诸位长老飞身上台，而另一端，万领却是带领众位师弟师妹将凝霜雪团团围住。
那一刻，凝霜雪只感到悲愤交加，再加上对柳飞飏的强烈愧疚，她竟然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战力，将十几位同门击伤，最后才因寡不敌众，被众人所擒。
“柳师兄有何打算？”凝霜雪虚心问道。
“毕业考才刚刚结束三个多月，按照长老院的规矩，诸位同门应随长老外出历练。我们二人，自然也不应例外。我们也应立刻抓紧时机，外出历练，磨砺自己的修为，以应对更大的危机。所以，我们尽快赶去长老院书房，与我的师尊易长老商议。”
凝霜雪沐浴更衣后，与柳飞飏一同来到了长老院书房。
易云巅长老正在书房内翻阅书卷，同在的还有两位其他的长老，一位是钱鼎，五阶傀儡系法师，另一位是一名女长老，名叫汤若婵，是一名五阶音律系法师，也是袁鹂音的师尊。
“师尊，各位长老。”
“飞飏？来，坐，”易云巅展颜道，“这是……凝霜雪吧？”
“是。”
“今天来，所为何事？”
“师尊，弟子身体已无大碍，想与众位同门一样，外出历练，不知……”
柳飞飏还未说完，便是被一阵脚步声打断。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四名女弟子齐齐走进书房，向三位长老行礼。
“拜见师尊，各位长老。”
柳飞飏看到，萧雨璃和袁鹂音也在那四名女弟子中，其他两位则是唐洛影和白灵羽，均是同门师妹。
她们四人进门那一刻，柳飞飏感到身后猛然传来了一阵寒意。
是凝霜雪。
柳飞飏略微回头，暗想，这四人当中，必然也有人在当日对她出手，甚至有可能连她的容颜也是被这四人中的某人毁掉。
“你们四个来得正好，”易云巅立刻道，“你们马上要与汤长老外出历练，不如再加两个人，让我的弟子柳飞飏与你们同去。”
“他都法力全失了，还想外出历练，岂不是给人添麻烦？”汤若婵道。
柳飞飏法力全失一事，不要说浩法学院的同门和长老，便是整个王城也传得沸沸扬扬。
汤若婵继续道：“我刚刚带四名弟子外出历练归来，即刻又要动身。在此次历练中，照顾四名弟子已是不易，又哪有空闲去照顾一个无法自理的废人？再说，这外出历练，绝非儿戏，伴随着各种未知的凶险。你仅凭一句话就要同去，可有想过给别人带来的困扰？”
“汤长老，你怎能如此说？”易云巅面色不悦，语气也加重了不少。
“我说错了吗？”汤若婵柳眉倒竖，毫不客气地看向易云巅，“他是你的弟子，能说出如此不合常理之言，可见你这师尊，也是大有问题。”
“你！”
易云巅虽怒，但对方是个女子，法阶又比他低了一阶，他根本没法再继续下去。
“罢了！”易云巅一甩衣袖，“飞飏，为师带你外出历练。”
“何须麻烦师尊，”柳飞飏道，“弟子与师妹同去，相互也有照应。师尊，弟子此次历练，必能安全归来，师尊无需担心。”
“什么？那怎么行？历练之地诸多凶险，学院既然安排长老同去，那自然是有同去的道理。飞飏，你……你可要想清楚。”
“弟子已决定了，不需要长老同去，仅凭我和师妹二人便可。我是师尊的弟子，绝不会给任何人添麻烦。历练虽伴有凶险，但弟子绝非胆小之人，也绝非有勇无谋之人。与长老同去，那便不是真正的历练，无法磨砺人的心智和修为，只会永远做一个躲在他人羽翼之下的弱者。师尊，弟子绝非懦弱之人。”
“好！”易云巅高声道。
他感到胸中的一口恶气顿出，柳飞飏的这一番话，掷地有声，为他挣足了脸面，不但显出自己的决心，更是将汤若婵和她的弟子好好地嘲讽了一番。
“刚刚汤长老说什么？照顾四名弟子已是不易？”易云巅笑道，神色不无得意，“若是照汤长老所说，弟子外出历练，事情却全由师尊代劳，那到底是历练何人啊？师尊越不易，岂不是说明，弟子越无能？哦，对，不仅弟子无能，师尊也无能，因为那历练之地本就是为了磨练弟子的修为而设，对诸位长老来说，本应是小菜一碟才对，怎么会不易呢？看来，汤长老的水平，还有待提高啊。”
“你少在这里冷嘲热讽！”汤若婵怒道，“我就算法阶比你低一阶又怎样？我的弟子，全部都是天之骄女，哼，我和你不一样，你的弟子是个废物！”
“话不能乱说！你这个……”
“哎哎哎，易长老消消气，消消气……”钱鼎赶忙过来做和事佬。
废物？呵呵……
柳飞飏看着五名女子转身离去的背影，心中冷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