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文海虽未专门研究法画,但修为深厚,涉猎广泛。单凭他法师巅峰的修为,对修法的见识,就远非一般人可比。
柳飞飏听他讲了几句,便觉大有收获。
当他终于从长老阁走出时,秦丘仁已经急得快要站不住。
“啊!柳师兄!柳师兄!我的老天爷,你终于出来了!”
看到柳飞飏的身影,秦丘仁险些跪倒在地,哭丧着脸,弓背如虾。
柳飞飏有些厌恶地看了他一眼,觉得他这个模样,简直是浩法学院的耻辱。
不过秦丘仁此刻也顾不上柳飞飏的眼色,一个劲地道:“柳师兄,时间已经只剩下不到半个时辰了,我们快点赶过去吧。”
“路上需要多久?”
“大约一盏茶的工夫。”
“不急,我再去见一个人。”
说完,柳飞飏也不管秦丘仁如何哭嚎,腾空而起。秦丘仁无法,只能跟在后面。
秦丘仁和黄染几次三番想要坑害柳飞飏,早已把他得罪。此刻,柳飞飏愿意帮他,已是极大的恩情,他纵然心急,也不敢说什么。
柳飞飏却有自己的打算。
那冯天怒脸皮虽厚,但法阶毕竟已经达到六阶,如果贸然前去,说不定会有危险。柳飞飏想起之前打过交道的郑瞬,于是便来到冰海镖局,邀其一同前往。
郑瞬得到血虎兽的资源后,一举突破到了七阶,心情大好,自然是欣然同意,并且承诺分文不收。
终于可以出发,秦丘仁急不可耐地在前带路,三人便向着冯天怒的府邸飞去。
说起来,秦丘仁虽然急于将黄染和自己的小命救下来,却也没有欺骗柳飞飏,所说的句句属实。他是真的怕了,怕冯天怒,也怕柳飞飏。
他其实早就后悔了,自己跟谁混不好?偏要跟着万领!如今万领成了阶下囚,柳飞飏却是越来越强势,明眼人都知道应该如何自处。
可是他和黄染早早就和万领勾结在一起,将柳飞飏彻底得罪,如今即使想重新站队,也不可能了。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秦丘仁希望永远不和柳飞飏有直接接触,他怕柳飞飏报复他。只是眼下,既然那冯天怒点名要柳飞飏亲自将法画送回,否则就如同杀鸡宰羊一般将他和黄染二人杀死,秦丘仁也只能硬着头皮来找柳飞飏。
事实上他也没抱什么希望,却没想到,柳飞飏竟然真的和他一同前去,心中不禁五味杂陈,忍不住暗想,这一次若能保住小命,今后一定唯柳师兄马首是瞻。
柳飞飏不知他的这番心思,只是不断回忆刚刚在镜面空间里的修炼和洪文海指点的法画知识,不断回味,感觉又有收获。
三人在空中飞行,速度颇快。柳飞飏思索了一阵,突然道:“秦丘仁,那个冯天怒,应该不是专修法画的吧?”
秦丘仁立刻答道:“不是。他主修驭兽,辅修法画。不过,我听说,他爱画成痴,对法画的研究,更在驭兽之上。”
“原来如此。”
柳飞飏若有所思地道。
秦丘仁看了柳飞飏一眼,紧张地咽了口口水,道:“柳师兄,那个冯天怒言而无信,出尔反尔,他的话不可信。万一,他拿到了画,却不放人,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黄染的事情,你自己想办法。我只管让他不敢来惹我。”柳飞飏道。
秦丘仁一时无语,眼珠一转,又道:“我知道冯天怒最近几天,邀约了几名擅长法画的法师,在他家中一起研究法画。据说,冯天怒将所有在法画方面有一定造诣的法师都邀请了去,想要绘制出七阶法画。也不知是要做何用。”
他一边说,一边偷瞄柳飞飏。
见柳飞飏不为所动,他继续道:“冯天怒是六阶法师,也在一所修法学院担任老师,听说,他的弟子,也会参加下月月初的院际演练大会。”
“哦?是吗?他弟子叫什么名字?是哪所学院的?”柳飞飏问道。
“这个……我只知道是天河学院,但是那弟子名字,呃……我还不知。”
“天河学院……”
柳飞飏默默记下。
天河学院也位于浩法郡国境内,是演练大会的参与学院之一。
如果秦丘仁所言不虚,此事就不能不重视了。那个冯天怒邀请了好几位法画大师,要作出七阶法画,很显然是要给弟子使用。如果在演练大会遇到此人,自己说不定会有麻烦。
各个学院、各位长老,谁不希望自己的弟子能大出风头?往年的演练大会,柳飞飏也曾经观看过,不少弟子趁此机会扬名天下,连带着师尊、学院一同沾光,怎么可能不引起重视?
为了这次的演练大会,洪文海为他们准备了秋风之扇,又开放修炼秘地助他们提升,接下来可能还有其它的辅助手段。想来,别的学院也是一样。
既然那个冯天怒脸皮极厚,又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很可能会趁此机会给弟子准备一些特殊的手段。如果弟子成名,他的身份地位必然也会水涨船高。
柳飞飏早就觉得那冯天怒十分可恶,如果有机会,一定好好教训一下他的徒弟。
当然,此次前去,必然是要先收拾收拾这个厚颜无耻的小人。
秦丘仁不知柳飞飏已经下定决心,见他面色不变,还以为他不感兴趣,到时候要是他真的放下法画就走人,他和黄染还是十分危险。
“如果柳师兄肯出手教训一下那个冯天怒,我保证他再也不敢欺负浩法学院的弟子。而且,他家中那些五阶、六阶的法画,我们都可以抢来,为己所用。”
听了这话,柳飞飏不禁笑了一声,觉得这个秦丘仁果然是恶性不改,脑子里总在想些坏主意,这种人受点教训,也是应该。
此刻已经到了冯天怒家附近,秦丘仁不再说话,三人很快便来到了门口。
无人看守,三人径直进入大厅,只见七八个人围在一起,当中一人指指点点,正在说着些什么。
秦丘仁先是环视一周,没有看到黄染的身影,有些心急,便凑了过去,对当中那人颇为恭敬地道:“冯长老,柳飞飏亲自来送还法画,还请过去将画接过,将黄师弟放了。”
当中那人自然就是冯天怒。他正在慷慨激昂地侃侃而谈,突听有人打扰,顿时极为不悦,怒道:“哪来的小辈,在此撒野?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