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看着眼前的‘凤青羽’,慢慢向后挪动。
这股腥臭,不会错了,是相柳。
可她怎么会知道凤青羽的。
怪我太依赖祖奶奶了,尤其是危机的情况下。刚才我就该注意到,该死,又落在相柳手里了。
相柳身上的粘液脱落,连发丝也化了,凤青羽的外形逐渐模糊,我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下一秒我就吐了出来,凤青羽模样褪去了,相柳依然有个人的雏形,只是变化的不好,一团血肉,活像个剥了皮的人,脖子,手臂还裹着黑色的小鳞片,密密麻麻。
“很恶心,是吗?”相柳捂着脸轻声问我。
我捂着嘴,胃不停的抽搐,根本没功夫搭理她。
“没关系,只要吃了你,我也可以完全化作人形了。那条巴蛇也不会是我的对手了。哈哈哈哈。”
说着便化作原形,九个脑袋一晃向我扑来,我这会儿胃难受,双腿酸软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我当然不看了,看着自己被吃掉,太残忍。认命般地闭上眼睛。
祖奶奶,我来见你了。
不对,我见不到祖奶奶的。
风从我的脸上呼啸而过,在砰砰几声之后停下,霎时间风平浪静。
怎么了?
我死了吗?
我缓缓睁开眼睛,身前挡着个人,一袭白衣,一头乌黑的秀发,银色腰封系着,上面别了一支玉箫。
而相柳倒在远处,压倒了一片树木,那砰砰几声,大概是它撞断树木的声音。
我看着眼前的身影,不敢相信。
凤青羽转过身来,笑道,“怎么,吓傻了?”
我指着她,手指不停发抖,赶忙用另一只手拽住。
她看着我的动作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瞧你那个怂样子。”
“你别以为你连语气都学,我就会上你的当啊,花惜月,别人用过的套路你还用,丢不丢人。”
我愤愤的说着,她听了我的话,抬手,轻轻给了我额头一巴掌。
“臭丫头,说你笨还真是不聪明。”
真是祖奶奶?
我刚要说话,就见相柳那几颗凶恶的头出现在凤青羽身后。
“你身后...”
“龙泽衍。”
凤青羽看也不看,冷声唤道。
话音刚落,龙泽衍就出现在我眼前,血刖虚影一闪,直接削下了相柳的一颗头颅。
相柳身子窜起来,仰天呼嚎。
凤青羽笑着摸摸我的头,话却是对龙泽衍说的,“虽然不是纯种,但这蛇胆,也是大补之物吧,龙泽衍。”
龙泽衍轻笑接过,“当然,怎么说也是千年蛇胆。”
“那你还不赶紧弄出来,给我家丫头补补,你看看这小脸虚的煞白。”
凤青羽说着,还坏心的掐了下我的脸蛋。
龙泽衍握着血刖,一步一步悠哉的走向相柳,相柳蹭的一下钻进林子就想逃走。
一边逃,一边向后吐射它恶臭的唾液。
龙泽衍依然步履轻闲,那些浓稠的粘液飞来,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却是一一躲过。
相柳逃蹿着,却忽然撞上一堵看不见的墙,怎么也出不去,一声咆哮又转身朝龙泽衍袭去。
“记得下手重一点。”凤青羽还不忘提这么一句。
我偏头去看战局,凤青羽捂住了我的眼睛,把我翻了个面,才松开手。
“别看,完虐局,血腥暴力,不适合小孩子。”
我看着眼前的凤青羽,月光洒下,她乌黑的发丝泛着莹白的光芒,又摸了摸她的脸,细腻柔软,指尖还缠绕着她身上独有的清香。
我又颤巍巍的抚摸她的眉眼,凤青羽无奈的看着我,却也不阻止。
这次不会再错了,真的是她。
心里紧闭着的闸门一下打开,眼泪汹涌而下,包含着这两天的委屈,害怕,还有思念。
“祖奶奶,我好想你。”
我也不再顾及,跳到她身上,把她圈在怀里,嚎啕大哭。
“你,呃,呃,你去哪,哪儿了,呃,干嘛要扔下,呃,扔下我一个人。”
我一边抽泣,一边哭诉她的罪行。
凤青羽轻轻拍抚着我的背,“好了好了,是我不好,回去给你解释,乖。”
她哄着我放开,我不依,死死的抱住她,生怕她在消失了。
“啪啪啪。”
身后传来掌声。
“好一副重逢的感人场面啊。”
花惜月!他怎么在这儿?
我松开凤青羽,把她挡在身后,朝花惜月大喊:“登徒子,你怎么在这儿。”
又小声对凤青羽说,“青羽,这家伙是个臭流氓,你小心别被他看上,他可不是人。”
花惜月嗤笑一声,“你现在护她护的那么好,你可知道,她一早就在这儿,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我捉弄,被相柳带走。”
凤青羽一直都在?我不敢相信,转身去看她。
凤青羽一把将我扯开,看着花惜月,“小巴,你还是那么孩子气啊。”
花惜月一听,不干了,“什么小巴,谁是小巴,老子名叫花惜月。”
凤青羽摇摇头,“要是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再乱说,别怪我不念旧情,这两天我正好缺根蛇皮腰带。”
花惜月不屑的回道:“几十年前你说这话,我也就算了,现在?回去好好养老吧。”
凤青羽转身不再看他,魔爪蹂躏着我,“我是不行了,但养老,那位拿长枪的可不同意。”
她说完,龙泽衍刚好回来,落在她身边的位置,枪杆一翻,直指花惜月。
花惜月愤懑,“你们兄妹俩没一个好东西。”
话音未落,人已经不见了。
“别看了,遁地术。人走远了。”凤青羽拉过我,手掌一摊伸向龙泽衍,“东西呢。”
龙泽衍拿出一个鸡蛋大小的东西,红红的,蕴着光芒。
凤青羽小心翼翼地接过来,送到我嘴边,“吃了。”
“这是什么东西啊。”我问她。
“蛇胆。”
我一下连退三步。
相柳那么大条蛇,胆才鸡蛋大小。这刚挖出来就让我吃,怎么吃得下,本来相柳就一身粘液,苦涩腥臭,恶心的不行。
让我生吃它的胆,光想一想,我就觉得胃里在翻搅。
凤青羽不是个能商量得主,趁我不防,捏开我的嘴就塞了进来。
喉头不自觉移动,胆顺着嗓子就滑进了肚子里。
“成了,走吧。”凤青羽擦了擦手,对我们说,“夜晚可还没有结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