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青羽捋了捋头发，笑道：“你以为呢，我不去一趟，唱个白脸，你能签到主仆契约？”
“主仆契约？”
龙泽衍大概是想让凤青羽多休息，开口接过了话，“你和本命式神的契约只能是本命契约，而其他式神的契约分为三种，平等契约，主仆契约，奉献契约。顾名思义，平等契约，你们两者对等，谁也不约束谁。主仆契约，人为主，鬼为仆，主可制约仆人，仆不可叛主。而奉献契约，原本也归为主仆契约，却是鬼为主，人为仆，将灵魂生命全部奉献。”
龙泽衍解释完，我大概都明白了，凤青羽哼了一声说道：“我要没去，你这家伙说不定已经是别人的仆人了。是吧，温书昀小姐？”
书昀？在哪？刚才就不见她了。
“我可没有这么做。”
书昀的声音响起，身旁出现几团绿色雾气，雾气交汇凝实，露出了书昀的身影。
“书昀你去哪了？”
书昀还没答我，到是凤青羽抢先说道：“呵，去哪儿了？哪也没去，人家一直在你背上呢。”
我一个激灵，看了书昀一眼，她一副岁月静好的安然模样，还是没压住我心里那股恶寒。虽然现在是我的鬼吧，但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鬼趴在背上这个事，还是让人接受不了。
书昀没有说话，脸上的笑容不减，目光却冷冷地看向凤青羽，凤青羽也不甘示弱，勾起唇角，回敬一个挑衅的神情，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氛围微妙，书昀身上一股森冷的气息在涌动。龙泽衍突然握紧了血刖，灵气的波动在空间里传开，似要动手。
我看着一触即发的场面，开始头疼，书昀和凤青羽两个人又没有什么瓜葛，也没有利益冲突，怎么一见面就掐呢。在看龙泽衍那架势，对他来说凤青羽是亲更是他的理，他能消停点，不催化矛盾就不错了，根本不能指望他缓和气氛。
就在这个时候凤青羽突然坐了起来，我以为她要亲自动手，当下一慌，却见她把手搭在了龙泽衍肩头轻轻拍了两下，对我说道：“丫头，你是主人。”
我当即心领神会，“书昀，抱歉。”说完灵气一催将她收回，过程相当顺利，和鬼愁不同，主仆契约，我的指令，她是无法违抗的。
“嗯哼。”凤青羽从鼻腔挤出一个愉悦的气音，“这不就都搞定吗。”
“搞定什么啊，明明是你在挑事。”
“有吗？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无辜从凤青羽的双眸中流出，再配上她一身的伤痕，倒真有几分受了委屈的味道。龙泽衍睁着开了双眼，凌厉似剑的目光直戳在我身上。
想起凤青羽的状况，迫于龙泽衍的淫威，我撇撇嘴，没有再和她争论。
谁料凤青羽突然在瞬间换了副模样，沉声说道：“契约是签定了，但你还得小心点。她可没有外表那么和善柔弱。她无意杀死楼下那个男人，这我是不信的。”
“不信，为什么要让我收了她？”
凤青羽言行虽然有些奇怪，但她确实是默许这件事，甚至是促成这件事的。
“阴阳玄术她可比你清楚多了。”凤青羽低下头，又抬起来对着我，坏坏的笑了笑，“我大概会离开一段时间，你身边需要这样的人，她正好也需要你，这种互利互惠的事儿，何乐而不为呢。”
“离开？你要去哪？”我听到凤青羽要走，慌了神，赶紧问她。
凤青羽没回答，从她翻看的笔记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微微泛黄的纸，“你的。”
“嗯？诶，你别岔开话题啊。”我刚要接过突然反应过来。
凤青羽拿着纸晃了晃，“好像是你爸爸写给你的，你不想看看？”
爸爸写给我的？我被这句话晃了神，下意识的拿了过来，是一张很普通的纸，折痕很深，好像被人揉过，又折起好的，轻轻展开，是爸爸的字迹，时间太久，墨迹有些褪色。
一浅丫头。
首先，祝我的宝贝生日快乐，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把这封信交给你，当然，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不用把这份信留给你，我能亲口跟你说生日快乐。
时间不多了，你和妈妈真的是上天赐予的我的，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带走你们。
阿浅，你是个温柔善良的好孩子，这是爸爸骄傲的地方，也是爸爸担心的。
若是真的不幸，没有机会在照顾你，你记住，以后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也不要不信。不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由你自己判断吧，保护好自己。
如果我们真的不在了，照顾好自己，远离这里，不要管任何事，也不要追查我们的下落或者死因，我和妈妈不需要这些，好好活下去。就算我们不在了，你一个人也要快乐的活下去。
对不起，好想，好想看着你，陪着你长大，可是可能真的没有时间了，但这样或许也是好的，只要你好好活着，这就够了，你或许会听到一些不好的传闻，不要在意，你是爸爸妈妈的孩子，我们永远爱你。
桌子下面，有爸爸给你的礼物，真的，好想亲手交给你...如果可以的话。
还有好多话想对你讲，还有许多地方没有陪你去过，还没能看到你长大，可是...丫头，爸爸真的爱你。
...
后面的几行，字迹太潦草，加上褪色，几乎看不清了，也好，我也不太敢看下去，眼泪滴到纸上，把本就模糊不清的墨迹晕开了，我攥紧了衣领，紧闷的胸口，有些喘不过气，爸爸写的很混乱，字或许像他当时的情绪一样，复杂。
他留了这么话给我，却依然没有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还叫我什么都不要管，可是我怎么能...不可能的，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过一辈子？我做不到。我是胆小，是害怕，可这不代表我不能...
“一浅。”
凤青羽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身了，站在我面前，轻轻抹掉我眼角的泪水，伸手把我搂进怀里。在我耳边说了两个字。“我在。”
我深吸了一口气，身体开始颤抖，把头埋进了凤青羽的颈窝，嗅着她的温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