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整整七日的陪同后,煅卿劦以与皇上已经商妥了对战东夷之事,已经追加到了整八万人马的兵权后,并带着潋垂安请辞时——
“皇上,姬靇有个不情之情,望皇上答应……”
“说!”
“国难当头,匹夫有责,姬靇愿为国家效力,随煅卿劦将军回汉阳关担当战旗军的‘军师’,力保全军上下完璧归来!”
“姬靇……”
正要谢礼后离开的潋垂安,脸上因为姬靇的突然发言而露出惊讶的神色,他这是在干什么?
皇上已经答应在东夷之战后,才让他们成婚,他大可以在战争的这段时间内想出解除婚约的良方——
比如如果她会死在沙场上,那他就不用迎娶一个死人了……
可……
兴许是姬靇的突然请愿也让小皇帝吃了一惊,他迟迟没有给出反应——姬靇要是离开了他身边,那朝政上要是出了什么乱子该怎么办?
“虽然战旗军多次战役都漂亮的完胜而归,但是皇上,你我都心知,因为战旗军少了灵魂般存在的军师之职,其实很多战役后,死伤的人数正在不停地增加……”
“……”
“为皇上扶持好朝政,就必须得有个太平盛世的天下,不是吗?臣为皇上效力,就是为大汉天下的所有子民效力,所以姬靇实在不能再眼看本可以避免的伤亡再度上演……”
“……”
“何况,皇上既然赐婚我与潋中将,身为‘夫婿’的我,又怎能放心让她一人上战场?一个连‘心爱’的人都无法守护的男人,又怎么留在朝中帮助皇上扶持朝政?”
一抹在姬靇应接不暇的言语后,浮上小皇帝的嘴角,呵呵……
原来姬靇这家伙是在担心“爱人”呢!
那好……
“朕准你的愿,随他们去吧,但是一定要如你所说,完璧归来!”
“是!”
小皇帝不是傻子,他知道姬靇说的句句在理,一年多来的战役中的确损兵折将了不少,安国得先安民,按照这样死伤不停增长的速度,只怕到时费尽了金库的黄金也不够招揽到更多的兵马,一个没有兵马护卫的国家,最终就只有灭亡的结局,所以……
也罢了,平日朝政里,绕相国总是与姬靇话不投机半句多,为了争宠而时常弄得不可开交,所以就趁这个契机,将姬靇安排在军营守护国家,而让绕相国扶持朕,不就可以了?
小皇帝灵机一动,便就这样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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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靇,你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什么要这样做?!”
随着煅卿劦与潋垂安一行离开避暑山庄来到一家暂住一宿的客栈,姬靇才在客房里放下自己的包袱,潋垂安就一脚踢开了他的屋门,双眼戒备的质问着他。
“为什么……?因为就连我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个怎样的人,所以既然你招惹了我,那好——‘请’你一定要好好地让我看清,我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怎样才可以……”
“……”
“征服你的男人……”
那最后的一句轻吟竟是紧贴上了她的耳旁,是那样的暧昧、那样的寓意非凡……
“混账!”
潋垂安本能地当下推开靠上来的姬靇,该死……
他在妩媚的笑,得意的笑……
全然没了那天他瞧见了她一丝不挂时的羞涩,潋垂安打死都不会相信方才耳边所听到的一切——
这个姬靇,肯定是另有所图!!
征服我的男人?!
哼!
疯子……
潋垂安不想与姬靇有过多的纠缠,将他的话视作耳旁风,不管他真正地是出于怎样的目的而突然改变主意,但至少他愿效力战旗军就好……
“不要走!”
“你……”
从后而来的一道力量,将正欲离开潋垂安拉入了某人的怀中,在潋垂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碰上了她的唇……
而他的舌……
“嗯……呃……不!!”
当姬靇的舌侵入了潋垂安的口中,当姬靇的舌寻觅到了潋垂安的舌,当它正欲与它缠绵的时刻,缓过来神来的潋垂安一下就推开了他——
该死,他这是在做什么?
“为了你我可以选择走入那又臭又脏的军营,所以‘这个’算是犒劳……”
“……哼!!”
冷哼一声,潋垂安气愤难抑地踢门而出,而方才姬靇所说的那句话不适事宜地又闪现耳旁——
“征服你的男人……”
他是……当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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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天飞沙好似雪,只是多了污浊……
在营中等待了将近一个月多,昱君临终于等到了潋垂安的平安归来,但是那人……是谁?
为何看似与美人仙子是那般的亲热?!
昱君临不满的看着那一手搭在潋垂安肩头的姬靇,他是谁、他到底是谁?!
当踏入沙尘甚是严重的战旗军军营之中,才跨入了第一步,一向讨厌肮脏的姬靇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那个前来迎接的男人又是……
呵呵……
不会是看他貌美以为他是女人,而钟情上自己了吧?
自恋臭美的姬靇将昱君临朝他们一行人投来的目光,会错了意,直到……
“将你的手挪开……”
“嗯?”
当姬靇随潋垂安,煅卿劦走入营内,而正好越过杵在原地的昱君临的身边时,他听到了昱君临口中所发出的警告——
呵!
原来他那“执着”的目光,是因为……她?!
“小乐子!”
“在!”
“为姬靇军师安排的营帐准备好了吗?”
“是,就按在潋中将的旁边……”
……
……
煅卿劦与小乐子的对话,顿时教昱君临、潋垂安、姬靇三人的表情都起了微妙的表情,甚至是煅卿劦也不露声色的闪过一些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神情——
“姬靇大人,赶了十几日的路,不妨你就随潋中将回营帐好好洗漱一下便歇息吧……”
“……”
没有回答煅卿劦,而是手依旧搭放在潋垂安的肩头,说着:“走吧,带我去就在你旁边的营帐吧……”
轻轻地一声不知是冷哼,还是无奈,潋垂安并不是没有瞧见昱君临就快要为之扭曲的脸孔,更加不是没有听到他方才对姬靇的警告,只是……
他们究竟都算是她潋垂安的什么人?
一个痴痴傻傻地总是给人在爱恋着她错觉的男人……
一个突然转变声称她是他最爱最不能舍弃的男人……
而当他们触碰之上——
潋垂安,直觉将来相处的日子必定“热闹非凡”,她略带怒意地朝小乐子投去可怕的眼神,谁叫他不好好的安排姬靇的营帐位置,好死不死地偏偏按在了她与昱君临的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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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夷,乃处在关外的三大草原王族之一,占据五分之二的草原土地,当朝大王子赤行浩刹野心博大,是大王最为钟爱的爱子,亦是不断替扩充东夷国土的大功臣,此前挑起与大汉的战火就是为了夺下,大汉边境的几座贫瘠的边城,然而却不果……
这次卷土重来,想必一定做了万全之策——
“战场上,物资、兵马、士气、地形都是至关重要掌握着最后胜券握在谁手的关键,物资与兵马,我方已准备就绪,而地形——据悉边境收集而来的消息,东夷入侵边境,第一个最有可能的就是华夏小镇,因为那里距离东夷的国土最近,亦是东夷会选择那里开战的理由……异族之人擅长骑马,上次的战役中就险些输在了骑兵的对抗之中,所以……”
煅卿劦的营帐之内,五位上将将军、十位中将将军、十位军纪官,还有身份特殊的昱君临都在听姬靇说着有关这次对战的细节,然而就在语毕之前,姬靇竟凑上了潋垂安的耳边说着什么,然而又贴上煅卿劦的耳旁说着什么……
旁人看似并非觉得异常,但是昱君临看在眼中却是如此暧昧得让他受不住,显然姬靇这是故意在向他挑衅与宣战——
他不是傻子,所以早在第一天进入战旗军的时候,就知道了这叫做“魏君临”的男人有着与自己一样的“想法”,彼此注定水火不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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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骑兵的你,难道不应该也如同其他兵将那般勤练射击吗?”
自从定下了对战东夷的策略并接收到了皇城所派来的新增三万多名新兵,战旗军就开始整军往华夏小镇进发,所到之地,临时安营扎寨的兵将们都不忘勤姬靇交待下来的射击练习……
所以看着非常清闲的昱君临,姬靇主动走上前去招惹了他——
“……”
不善言辞地昱君临上下打量着,这个自从第一天踏入战旗军就一直穿着格格不入的锦衣华服的姬靇,不屑一顾地朝他白了白眼就正欲走开……
可……
“垂安是我的女人,别再做无谓的梦了……”
那一道姬靇非常自信的言语着实让昱君临停下了离开的脚步——他说……美人仙子是他的女人?!
“垂安已与我得到了皇上赐婚,东夷之战后,我们就会完婚……”
虽然想要将姬靇的话当做无形的空气,但是那句在如此自信满满眼下说出的话还是教昱君临心如刀割般痛了起来——
他早前就听过煅卿劦提过当朝宰相聪明不二的姬靇的名,但是直到他担当军师而来时才第一次真正的打了照面,然而这些日子以来,他从未问过他的美人仙子,为何这个姬靇总是可以靠她那么近,而她却从未有推开他……
呵呵……
现在,现在答案终于“自觉”找上门来,呈现在了他的眼前了呢……
“操练时刻,你们在胡扯什么?!姬靇,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一次说‘我是你的女人’看看,看我不立刻阉了你!!”
就在昱君临失落到绝望的时候,姬靇的身后传来了潋垂安的那一声怒吼——
潋垂安不知自己为何要管他们之间的闲事,她大可以当做没有听到姬靇对昱君临说的那番话,但是……
但是自己为何却因为昱君临脸上黯然神伤的表情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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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阉了我,可是毁了你的‘幸福’哦……”
“姬靇……你……”
姬靇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潋垂安的警告,甚至更加厚脸皮的又向她走了上去——
该死的……
这个姬靇,是不是这些日子以来太过“放纵”他了?
只因他真的全心全意的在战旗军效力,所以她才会对他有意无意的暧昧靠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
“拿来你的手!!”
这一次昱君临再也忍无可忍了,他说出这句话的第一次,他无视了他,然而这一次……
“啊!!放开,你这个野蛮人……”
既然他的美人仙子都说与他无关了,他就不该再纠缠着她不放,昱君临拧着姬靇勾搭在潋垂安肩头的手腕,重重地有力地,就似再多一会儿,姬靇的手腕就要永不复原的被折断了……
“够了!放开他!”
这两个男人真是让潋垂安受够了,他们到底想要怎么样?
潋垂安奋力地扯开他们相缠的手,那先是触碰上昱君临手儿的手,教昱君临因为莫名的悸动而松开了姬靇的手腕……
瞧他那想要吞食自己的表情,姬靇气自己不善武艺,不然绝不会就此罢休,想要和他争夺“心头好”,他还不够格!!
“你这个野蛮人,什么叫做打情骂俏,你都不懂吗?你瞧,垂安可是因为心疼我才会拉开你的呢……”
这种张冠李戴的解释顿时让冷静些许的昱君临就要再度爆发,索性潋垂安快一步的挡在他们之间——
真是……
这一切的发生,这一切发生的缘由到底是什么?
这个姬靇不是最厌恶丑陋的食物的吗?
虽然她当初赤裸裸地让他知晓了她的女儿身份,但是她从未想过他当真会对她“动心”……
她只是在设计挑衅他,逼迫他不得不屈服她的威胁而跟随她帮助战旗军,然……
她怎会料想到最后“如愿”的自己会碰上今日的这种事——
那个不知为何原因而总是痴缠的魏君临,他难道也对自己有意吗?
为何每次见到姬靇都一副想要将他就地正法的模样……?
有好多好多的问题顷刻涌现在潋垂安的脑海之中,但是明可以点穿地去问他们究竟是为何要这样,但是潋垂安却不敢,为何不敢……
因为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再接受爱情的垂青……
“就算她当真倾心于你,你若敢并非她所愿的靠近她的话,我也必定将你送去见阎王……”
“野蛮人!!”
眼中发射出比可怕的雄狮还要令人不住颤抖的目光,放下狠话的昱君临就离开了,离开了潋垂安仍旧站在姬靇身边的地方……
为何呢?
为何要先离开呢?
你是在惧怕,美人仙子会开口怒骂让你离开,让你亲耳听见她已经爱上了这个不可一世的姬靇了吗?
还是……
你知道她根本就不爱他,而自己……而自己却也没有资格成为拥住她的那个人……
因为你是个罪人,在她的面前永远都是一个不可饶恕的罪人……
心中千遍万遍的斥责着自己,昱君临的心好似被自己亲手挖了空,他只是想守在她的身旁守护她,虽然从未想过去拥有,但是也从未预计过,总有一天有人会出现取代自己守护他的位置,而自己却没有任何可以驳回的借口……
“不给‘相公’看看这就要废了的手腕吗?”
是为何会情不自禁的想要追随着昱君临的脚步追赶上去?
可就在自己请不守舍地想要跨步时,姬靇的话音惊醒了自己的一场“愚蠢的梦”……
潋垂安眼中浮现一抹教姬靇看着充满妒意的怜惜神色,他怎么能允许自己输给一个只会用蛮力的野人呢?
他承认他对潋垂安第一眼就厌恶到了极致,可是、可是每一次的接触都教她震撼了自己的心,当他看见了她的“所有”后,他便变得连自己也快不认识自己了——
一向只在乎自己的自己,竟然会为了仍旧丑颜的她,与另一个男人火拼……
呵呵……是可悲,还是注定为获“美人心”而要付出的惨痛代价……?
最终还是选择了姬靇,选择了这个手腕出现了巨大乌青的男人——
魏君临,对不起……
我当真不知你为何会为我做到如斯地步,但是、但是……
对不起……
无论是谁的爱,我都不会接受,永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