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温玉一回到房间,迎面而来的便是幽厉劈头盖脸的质问,“那个萧凤翎,他不是给男人么?怎么可能怀孕?”
“萧凤翎由于龙精花蕊的副作用,能以男子之身受孕。”温玉有些疲惫的说道。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要去我你要我的血去是给一个孕妇解毒?”
“这是他让我保密的。”温玉说道,“他就是不想被人……当做女人看。”
“糊涂!”幽厉重重的叹了口气,“亏你还是学医之人,难道不明白是药三分毒的道理?我的血可以解毒,就必然会含着某些毒素,那些毒素萧凤翎受得了,不代表他肚子里那个未成型的孩子受得了。”
温玉重重叹了口气:“是我害了他。”
“也不能怪你。”幽厉说道,“我看那小子就是一心想解毒,根本就没把那个孩子当回事。”
温玉皱眉道:“你不要胡说八道。”
幽厉不服气的反驳道:“我怎么胡说八道了?你没看到他知道孩子没了之后的表情么?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啧啧~真是冷血。你们中原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长得好看的人都是蛇蝎,我看说的不对,毒蛇蝎子都没有这么毒的……”
“够了,你少说几句吧。”温玉打断喋喋不休的幽厉。
“嗯?你又不是我媳妇,还管得着我说话了?”幽厉一挑眉道,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转,坏笑道,“你那么维护萧凤翎,难不成你对他有意思?”
“你还得寸进尺了是不是?!”
“你看你看,生气了吧。”幽厉对温玉比外面的天气还要阴沉的脸色视而不见,继续说道,“这用你们中原人的话来说,就叫做恼羞成怒,对不对?我没说错吧。”
温玉颇有给幽厉这张脸上扎几针让他再也笑不出来的冲动。嘴角艰难的抽搐了几下,一个想法莫名涌上了心头:幽厉不过是个外人,都觉得凤翎对这个孩子满不在乎,那么寒铁心会怎么想呢?他会不会也同幽厉一样误会了凤翎呢?想到这,温玉迈步向门口走去。
“你上哪儿去?”幽厉在身后喊道。
温玉转过脸学着幽厉刚刚的口吻说道:“你又不是我媳妇,还管得着我去哪儿了?”说罢特意将眼神在他脸上多停留片刻,看到他脸上的神情变得难看后,才意犹未尽的继续向外走去,心里面想着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寒铁心离开了房间,漫无目的在走廊里走着,风夹杂着雨水浸湿了衣衫也浑然不知,满脑子里想得只是那个未成形便急匆匆的离开了他们的孩子。浑浑噩噩的走着,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撞到了什么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温玉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以至于和自己撞上。
“温神医?”
“寒公子……”温玉气喘吁吁的说,“我刚刚叫你了半天,见你都没有反应,才不得已绕到你前面,撞着你真是抱歉。”
寒铁心急忙说道:“温神医哪儿的话,是我想事情想得入神,没有听到你叫我。不知你找我有什么事?”
“关于孩子……”
温玉刚一开口,寒铁心的眉毛就皱了起来,不知为什么,他现在不希望听到任何人同他提孩子的事,他知道自己这是在逃避,但是却别无选择,只有不去听不去想,心里才能稍微好受一些。
“我们都不是合格的父亲。”寒铁心打断了温玉的话,“孩子离开我们,重新投胎,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是想说……”
“温神医,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寒铁心说完不等温玉答话便转身离开,他走的很快,似是在逃离一般,被甩在身后的温玉的喊声远远传来:
“解毒的事虽然凤翎有些莽撞,但他真的很想保住这个孩子!”
寒铁心来到花园,他发现除了这里自己似乎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不顾雨水已经将他身上的衣衫淋透,也不顾泥土沾上了崭新的鞋子,虽然不愿意去想,但偏偏事与愿违,那触目惊心的红,像是印入了他的脑海,怎么都忘不掉。
温玉的话依旧在耳边回响,萧凤翎想保住这个孩子?寒铁心不是不想相信,只是看到他淡漠的表情,听到他绝情的话后,他想信都相信不了。
“废柴夫人?”从花园路过的海棠看到被雨淋得像落汤鸡一般的寒铁心,急忙举着伞跑过来说道,“你站在这里干嘛?没看到下这么大的雨么?淋感冒了怎么办!”
寒铁心本想尽快将这个多话的小丫头打发走,没想到海棠二话不说拉着寒铁心就往屋子里走。推开房间门,寒铁心还在犹豫的时候,就被海棠一下子推进了屋。
“真是个粗鲁的小丫头……”寒铁心小声嘟囔着,揉着被桌子角撞上的腿,发现房间里竟然没有人。
“快把衣服脱下来!”海棠一边在柜子里翻找着衣服一边命令似的说道,“瞧你那一身泥,活像个泥猴。衣服用不着你自己洗是不是?把衣服脱下来后先用那边的热水擦一擦身子。”
海棠拿出衣服回身见寒铁心仍是呆站在原地,气儿不打一处来的叉腰说道:“你被淋傻了是不是?怎么还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里。难不成还怕被我看?我一个黄花大闺女,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教主呢?”寒铁心似乎没有听到海棠在耳边的嚷嚷,表情中带着着复杂的轻声问道。
一提到教主,海棠也像被一场大雨淋过似的瞬间蔫了,垂下头无奈的说道:“教主他去书房了。”
“什么?”寒铁心皱起眉毛,“他刚刚小产,不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去书房做什么?”
海棠低着头,无奈的说道:“他说,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他说要处理你就让他去了?”寒铁心发现海棠这丫头的泼辣全都用到自己身上了,“有什么事不能过几天再解决,就非急在这一时半刻?”
“你和我喊什么啊!”海棠杏核般的大眼睛满是委屈的瞪着寒铁心,“你说的那些我都说了,可我说了有个屁用,教主又不听我的,连你都不听我的话!”
说到后来,寒铁心竟从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看到了零星泪花。通常男人会遇到的比较让他们头痛的事情中,女人哭即使不排在首位也会排在前几位。所以寒铁心在看到泪花的时候,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疼。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海棠的背,说道:“我不是和你喊,别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