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可怕,”百里子燕说,“那简直就是恐怖,当了一个月鸡皮鹤发的老头,我想想都浑身打冷颤。”
“所以啊,这幻化之术如果不能收放自如,后果难以想象。”莹玉说。
“莹玉,”百里子燕看着莹玉的眼睛,“你不是不愿意教我幻化之术,才那样说的吧?”
“你呀,”莹玉说,“我看你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怎么讲?”百里子燕不解地问道。
“就是心眼多嘛,”莹玉说,“我既然答应教你幻化之术,就绝对不会食言的。”
“姐姐,”百里子燕忽然挽着莹玉的胳膊,“那你现在就教我吧。”
“哎呀,现在时间不早了,”莹玉说,想挣脱百里子燕,但没有成功,“这也不能急在一时嘛。”
“反正我睡意全无,”百里子燕说,“你就先传我心法嘛。”
“这心法口诀有一百零八句,”莹玉说,“而且都是螓首文,很不容易记的。”
“螓首文?”百里子燕眼神闪烁,“那是啥古怪的文字?”
“我也不是很清楚,”莹玉说,“据我父亲说,那是一个消失很久的边陲小国的文字。”
“螓首蛾眉,”百里子燕说,“我想那个神秘国家中的女子一定都很漂亮。”
“我念几句给你听。”莹玉说。
百里子燕松开莹玉的胳膊,目不转睛地看着莹玉。
莹玉娥眉淡扫,朱唇微启,嘴里叽叽哇哇地念了几句口诀。
“怎么样?”莹玉问道,“听清楚了吗?”
“哪里听得清楚,”百里子燕茫然地看着莹玉,“就像鸟兽之语,我一句都听不明白。”
“所以说嘛,”莹玉说,“这事急不来的,我以后慢慢教你。”
“莹玉,”百里子燕说,“要不你将口诀写下来,公门先生才学高深,名闻遐迩,我让他看看。”
“这个不妥,”莹玉说,“这口诀是不能外传的,我父亲没有把妹妹当外人看,所以才勉强答应让我传你幻化之术的。”
“对不起,”百里子燕说,“是我考虑不周,不过,姐姐,这公门先生恐怕也不是什么外人吧?”
莹玉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百里子燕的意思。
“死丫头,”莹玉在百里子燕身上捶了几下,“你再贫嘴,我就真的不教你了。”
“嘿嘿,”百里子燕笑了,“姐姐,你的脖子都红了。”
“还说,”莹玉娇羞难当,“子燕,少主身边的人都身怀绝技,你使用啥厉害的武器呢?”
“这个嘛……”百里子燕犹豫了一下,“我用暗器,但少主磊落之人,不喜欢暗箭伤人。”
“少主仁义,”莹玉说,“不过,如果遇到奸佞之徒,不用非常手段,就会反受其害。”
“姐姐所言甚是,”百里子燕说,“但少主主张以德服人,所以,我一直没有施展的机会。”
“妹妹,你的暗器厉害吗?”莹玉好奇地问道。
“就是这个,”百里子燕说,她从怀里摸出几根绣花针似的东西来,“姐姐,你认识吗?”
“这有啥稀奇的?”莹玉失望地说,“不就是女孩子绣花用的针吗?不过,这倒适合娇滴滴的妹妹使用。”
“莹玉,”百里子燕见莹玉面露不屑之色,“这可不是绣花针,你掂量一下试试。”
莹玉从百里子燕手里接过一根,觉得手中无物。
“看来还真不是绣花针,”莹玉说,“这东西轻如鸿毛,也能伤人?”
“莹玉,你别小看它,”百里子燕说,“它能伤人于无形,我师父叫它委婉镖。”
“确实够委婉的,”莹玉笑道,“子燕,这委婉镖是用啥神奇的东西制成的?”
“这其实是一种刺,”百里子燕说,“那是一种叫笑豪的针刺,它不是实心的,而是中空的。”
“原来如此,”莹玉说,“怪不得拿在手里感觉轻飘飘的,我也学过暗器,我试一下。”
莹玉捏住那根委婉镖,将气息运到商阳和关冲。
然后,她手一扬,那根委婉镖在空中飘飘摇摇,飞了一步不到,就飘落地上。
“莹玉,”百里子燕摇摇头,“你那是在抛羽毛,哪里是在掷飞镖。”
“子燕,”莹玉说,“这委婉镖太轻了,就像空气一样,实在不好控制。”
“这样吧,”百里子燕说,“你向空中抛一物,我给你看看委婉镖的威力。’
莹玉心想,这百里子燕窈窕纤弱,十指如葱,她能有多大力量呢?
于是,莹玉从身上摸出一个扇形币,那是他们缥缈山庄的货币。
她将扇形币抛到空中,只见百里子燕轻舒玉臂,委婉镖带着一声悠扬的呼啸,将那枚委婉镖稳稳钉在墙壁之上。
莹玉大为惊奇,她用一招坐地风起的轻功,蓦然飘向那枚扇形币。
莹玉的轻功,灵动飘逸,让百里子燕大开眼界。
一眨眼的功夫,莹玉就回到百里子燕身边。
莹玉看着手中之物,见那委婉镖穿透了那枚扇形币。
“子燕,”莹玉说,“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不会相信这委婉镖竟有如此威力。”
“姐姐轻功也很了得,”百里子燕说,“真是美轮美奂。”
“子燕,”莹玉说,她拉住百里子燕的手,仔细观看,“你怎么就能把委婉镖掷出如此力道呢?”
“莹玉,”百里子燕说,“你老是看我的手干啥?”
“我是想看看你的手有啥特别之处,”莹玉说,“子燕,你的手柔若无骨,想不到会使出那样的暗器来。”
“其实,你没有掌握诀窍罢了,”百里子燕说,“我看见你运气了,但你运气的方法不对。当然啦,我是指掷委婉镖的时候。”
“那你教教我吧,”莹玉说,“你的委婉镖太厉害了,而且你发出去时,我还听到了美妙的声音。”
“那是因为这委婉镖上有几个不易察觉的细孔,几乎看不出来,”百里子燕说,“莹玉,这个我不能教你。”
“我都答应教你幻化之术了,”莹玉说,“你不会那么小气吧?”
“莹玉,”百里子燕说,“不是子燕小气,实在是我师父清逸仙虬骨老人有严命,让我不能将此技外传。”
“没关系,”莹玉洒脱地说,“妹妹不必为难,莹玉不学就是。”
“姐姐不仅花容月貌,而且善解人意。”百里子燕说。
“不理你,睡了。”莹玉说,又捶了一下百里子燕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