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敢言辛苦二字,”公门踏雪说,“护卫少主,那是我们的臣子的本分。”
“这位想必就是名动京师的天门阁大学士公门先生吧?”徐明轩说。
“惭愧,”公门踏雪说,“晚辈不才,正是公门踏雪。”
“这位一脸英气,身佩吞噬剑,看来是谈剑将军了。”徐明轩看着子书谈剑。
“不敢,”子书谈剑谦恭地说,“晚生子书谈剑。”
“徐伯父,您老还认识我吗?”百里子燕笑嘻嘻地看着徐明轩。
“哦,长大了,”徐明轩亲切地看着百里子燕,“你就是子燕吧?老朽离开京师的时候啊,你还小呢。如今已然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我与你父亲百里丞相同朝为官多年,想不到京师一别……”徐明轩又伤感起来。
“父亲,”莹玉上前扶住徐明轩,“让少主他们进去吧。”
“少主请进。”徐明轩闪到一边,他身后的人低头垂手,分立两旁。
这缥缈山庄,果然神妙,仿佛世外之地。
但见曲径通幽处,流水潺潺。偶见楼阁耸峙,高入霄汉。花木之间,氤氲绕之。
在奇花异卉中绕行几百步,来到一座阁楼之前,阁楼上有一牌匾,上书栖鹤楼三字,笔力遒劲,显然出自大家手笔。
进得屋来,屋子四壁,饰以异宝。徐明轩令人点燃九光之灯,再焚起七魂之香。
轩辕璋中堂落座,徐明轩率夫人及三女二子,正式参拜,轩辕璋坐受之。
参拜之后,其他人躬身退下,蓦闻珠佩叮当,有侍女默然而入,献上香茗瓜果。
“徐阁老,”公门踏雪轻抿一口茶,“这茶暗香扑鼻,茶叶细如发丝,可有名字?”
徐明轩正要搭话,刚才退下的莹玉突然又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
“公门先生,这茶名叫一把青丝,”莹玉说,她走到父亲徐明轩身边,“你以前恐怕没有喝过吧?”
徐明轩瞪了莹玉一眼,但她却装作没看见。
“呵呵,岂止没喝过,”公门踏雪又抿了一口茶,回味良久,“我是闻所未闻。”
“徐阁老,”轩辕璋也抿了一口茶,“这茶我也是第一次喝呢,确实非比寻常。”
“少主天潢贵胄,此茶粗鄙,比不得宫中仙茗。”徐明轩说。
“徐阁老,”公门踏雪放下茶杯,扇子在前胸微微闪动,“如今十二王篡逆,向往山天门城陷落。先王崩,王后薨,少主流落人间,晚辈才薄,不知计将安出。”
徐明轩从靠椅上滚落地上,诚惶诚恐。
“少主啊,”徐明轩重重地磕了几个头,“先王蒙难,王后仙归,社稷倾覆,奸佞当道,老臣心如刀割呀!”
“阁老不必如此,”轩辕璋连忙起身,扶起徐明轩,“阁老忠心,可昭日月。”
轩辕璋鼻子一酸,黯然神伤,众人也是唏嘘不已。
“少主龙体贵重,万莫哀伤,”徐明轩又是老泪纵横,“收复山河,还靠少主登高一呼啊!”
“阁老所言甚是,”公门踏雪说,“少主乃天门城正朔,如果振臂一呼,定然万众归心。”
“话虽如此,”轩辕璋说,“我们如今势单力孤,任重道远啊。”
“少主不必悲观,”徐明轩说,“天下忠贞良善之士,断不会附逆而弃明主。老臣有一言,不知可否?”
“阁老但说无妨。”轩辕璋说。
但徐明轩却看着公门踏雪,久久不言。
公门踏雪起身走到徐明轩身边,附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什么,徐明轩微微点头,其他人包括轩辕璋都惊奇地看着他们。
公门踏雪回到座位上,眼睛看向轩辕璋,看得轩辕璋莫名其妙。
“少主,”徐明轩又跪伏在地,“老臣刚才与公门先生商议,当今之计,只有少主登位,才能安天下万民之心。”
“这……”轩辕璋大感意外地看着徐明轩,然后又疑惑地盯着公门踏雪。
“我也赞同少主先登位,”子书谈剑说,“这样才能召集勤王之师,打败叛臣,收复天门城。”
“是啊,”百里子燕说,“少主登位,名正言顺。我想天下百姓,如久旱盼甘露,盼望少主登位呢。”
轩辕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来回踱着步子,内心很是矛盾。
“少主为何犹豫不决?”徐明轩仍然跪在地上,仰头看着轩辕璋。
轩辕璋从身上解下天门剑,凝视着剑鞘上盘绕的双龙。
“先王传我天门剑时,曾有旨意。”轩辕璋说。
“愿闻其详。”徐明轩说。
“哦,阁老起身说话,”轩辕璋再次扶起徐明轩,“阁老是三朝老臣,以后不必跪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