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音阵阵,震天动地。
这荣归的队伍经过唐村之时,唐村人都不由羡慕的抬起头来,观望着,做为杨村的邻村,唐村可一点都不比杨村差,可偏偏是自家小子不争气,没有得中童生,被杨村胜去了一步。
唐村围观之人,有不少人不由低下头颅,一声轻叹,以后做事之时,可得要分清轻重,切莫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咯。
有如此想法的人,其实都是自家小子没有得中,心里作祟的原因。
荣归队伍在杨村停了下来,充当着管事角色的马夫连忙上前,拉开车帘。
杨小小先是探出脑袋,随后在马夫的扶持下下了马车。
所有衙役也没有闲着,在队伍停下的同时,连忙行动起来,维持现场秩序,以免这围观之民众冲撞上来。
此时,杨小小已经换上了一身官衣,所谓官衣,其实是县衙特制的童袍,上面有县令亲盖的印章,正背两面有丝线汇聚而成的“童”字。
杨小小快步走到刘娘子的面前,单膝盖“孩儿拜见娘亲。”
“好,好,好,快快起来,快快起来。”刘娘子满脸笑容,连忙扶起杨小小。
杨小小起身之后,又对着围观的杨村之人轻微的弯下腰,行礼道:“小小见过各位父老乡亲。”
杨小小见过父老乡亲之后,微笑着来到王甫莲的面前,“见过夫人。”
王甫莲温柔地笑着道:“你这滑头,真是人小鬼大。”
在衙役的护送之下,杨小小,王甫莲,刘娘子回到了自家屋子里面。而护送杨小小归来的衙役,其中有一半先回去了县衙。
这些衙役可不是杨小小的下属,只不过是因杨小小得中童榜榜首,得到县衙内的暂时性福利而已。这种福利,是所有品级官员都拥有的,而不入品的童生、秀才则必须得中榜首。
南吴国法有制:秀才之下,不能拥有下属,秀才之上,末品举人,方可拥有下属,而决定于下属的数量,取决于群府刺史的之意;而进士以上,则听从于帝皇恩赐。
回到家里之后,刘娘子收敛起笑容,拉着杨小小坐到椅子上,严肃的问道:“怎么回事?为何你如此之早归来,若是为娘没有猜错,你尚未前往雷州府登记你这童生之名。”
平凡村民,不懂其中规矩,但并不代表刘娘子不懂,平凡村民不懂,是因为尚未有人在县衙之中任职过,所以不知杨小小此次荣归,有些为时过早,透露着蹊跷。
而刘娘子曾跟随丈夫走南闯北,更在县衙之中曾任过要职,自然而然的知道了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事情。
王甫莲脸上的笑容一凝,也来到杨小小的身边疑问的看着杨小小,未往州府登记,即使是考上了童生,也没有童生之实,没有童生印章,是得不到官府的认可,更加不可能有参加以后的乡试。
“孩儿自知要往州府登记,不过如今提前归来,自有要紧的事情,娘亲,夫人尽可放心,我心中自有打算。”杨小小解释道,“这次孩儿是回来查案的。”
“查案。”刘娘子脸色一黑,不满道,“你查什么案?你尚未前往雷州府登记,没有分配到职务,拿到印章,以白丁之身敢插手官府之事,那是触犯国法,会用不得进官,你可知道?”
“这,这孩儿自是不知,不过此案与杨汤叔有关,且又有县令许可,孩儿自然不会推辞。”说话间,杨小小把陈九英赠送的“县”令拿了出来,放到桌子上,“娘亲,你看,这是什么?”
“县级令牌,如县令亲至。”刘娘子眉头一皱,“那县令会把如此贵重之物交给你一个连童章都没有拿到的童生?”
刘娘子思绪一转,顿时双目怒瞪,“好你一个陈九英,竟打起老身的主意来了。”刘娘子这一怒气攻心,连连咳嗽起来。
见刘娘子发怒,杨小小一惊,忙道:“娘亲切莫生气,要不孩儿这就把令牌交还回去。”
“你是糊涂还是糊涂,你竟接他令牌,你又怎能轻松还回,弄个不好,还触动国法,你既接他令牌,那便好好收起来吧。”刘娘子瞪了眼杨小小道。
刘娘子深深吸了口气,继续道:“看来这县令是遇上了什么难事了,你跟我说说,你杨汤叔扯上什么案子了。”
杨小小摆正坐势,正经的道:“不是杨汤叔扯上案子,而是杨汤叔的案子,杨汤叔他死了。”
刘娘子,王甫莲闻言,同时一怔,“这到底怎么回事?”刘娘子反应过来,连忙问道,“你杨汤叔生龙活虎,虽不是读书的料子,但他力气之大,寻常人家都不是他的对手,他怎么会在童试期间死去?”
“不知,发现杨汤叔之时,汤叔就已经死了,目前暂时性判定为他杀。”杨小小认真的道,“而凶手孩儿与一众衙役也看过其背影,凶手速度非常快,衙役都不能捕捉到他身影,根据衙役反馈给孩儿的信息,凶手很可能是江湖中人,修为恐怕在于武师,或在于武师之上。”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陈九英把此案交给你。”刘娘子一副明白的样子,再问,“你可知现任捕头是谁?陈九英为何不让他直接接手此案?”
“不知,只知其人姓王,人称王捕头,听衙役所讲,这王捕头不在县城,而是在松竹镇查案。”杨小小回答道。
刘娘子微微点头,“看来陈九英也是碰上了困难了。”
刘娘子叹了口气,“只是苦了你汤叔,你汤叔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但在你父亲离世曾帮助过我们不少,这次希望能够帮助汤老弟报仇雪恨。”
“甫莲,你到为娘房间内的柜子里,取来为娘的佩剑。”
“是娘亲。”王甫莲连忙应道。
作为杨家儿媳,家婆之言,自是要听从。
“娘亲,你这是……”杨小小惊讶的道,他可是知道刘娘子会武功,只是不知武功如何,听闻刘娘子叫王甫莲取她佩剑,心中难免有些担心,刘娘子旧病未愈,尚不可作些激烈的运动,更别提是动武了,“娘亲,还是让孩儿来吧。”
“哼,你觉得你可以吗?”刘娘子不满的道,“陈九英那意思明显之极,明知你不可能破得此案,却还交托于你,无非是在打为娘的主意,你竟接手此案,为娘辅助于你,又有何不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