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前如经过两天的宫廷礼节培训,基本将礼节全都学会儿,明天去宫中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而小问题则是需要扣出来的,可已经没有时间了。
这一两天的’集训’算是把岳前如累的够呛,也把杜承颐心疼了,他晚上搂着岳前如睡觉时,都觉得岳前如瘦了,不仅脸蛋小了一圈,是腰身也更瘦了,可是在这京城里是该学会这些,并且随着他的入仕,他的夫人会更频繁的进宫。
这是一条必经之路。
第二天一早岑踏歌照例练完一套剑法,梅落早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待得岑踏歌沐浴完收拾妥当,穿好衣物带好头饰,也已经辰时了,上了老夫人住的院子,准备在老夫人那用完早膳一同进宫。
岳前如这时已经在老夫人的院子里了。
岳前如看着盛装走进来的岑踏歌,只觉眼前一亮,她多是看到岑踏歌不修边幅的模样,却是很少见这么端庄的她。
涂上了胭脂,带着名贵的东珠钗环,好似人身上的气场一下子显现了出来,连带着走路的姿势也变得优雅华贵。
岑踏歌笑着和老夫人请安,向表哥表嫂问好,便坐在了岳前如的对面位置。
老夫人吩咐着丫鬟给岑踏歌盛一碗山药粥,再加上几碟小食,岑踏歌的动作优雅自然。
岳前如又抬头看了看座上的老夫人,执起调羹的模样像是画中的仕女,岑踏歌也如出一辙,她想到了祖父和母亲的话,杜家的底蕴一直都在,谁也不能小瞧了杜家,她是有幸才能嫁入杜家。
想到这里岳前如的动作越发的轻巧,姿势越发的优雅。
用完早膳,已经过了辰时,几人上了马车,长安侯岑踏行跟在马车旁一路护送着到了宫门口。
“阿蘅,今日长乐公主也会进宫去,若是皇贵妃顾及不到你们,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找公主,”岑踏行有些担忧阿蘅,嘱咐道,“我在外头等你们出来。”
岑踏歌点点头,拍拍岑踏行的肩膀,抿嘴一笑,“放心六哥,我知道怎么做的。”
在宫门口,内侍早已等在宫所里,一见到一行人迎了上去,颇有眼力的向几人请安。
“杜老夫人,郡主,夫人,请跟我往这边走。”小太监边走边说道。
“皇贵妃娘娘从几天前知道郡主回了京城,天天惦念着郡主,今日一早还特意去了小厨房做了枣糕,说呀,郡主最吃娘娘做的枣糕,小时候郡主总是缠着娘娘做枣糕吃。娘娘从小疼郡主,知道郡主卧病在床,恨不得能陪在郡主身侧。”
“公公说笑了,”岑踏歌微微一笑,也不害羞,“我从小娘娘喜我,我这一病倒是叫娘娘难过了,都是我不好,身子差。”
岑踏歌说到后面还特别的难过,这一下子从笑脸变成了哭脸。
“是奴才不好,偏偏要提起那旧事惹得郡主落泪,郡主可别哭了,娘娘最心疼郡主,可是饶不过奴才。”宫里头的人,个个都是人精,何况还是崭露头角之人,论演戏谁不会?
把小半步落后的岳前如听得一愣一愣的,她看着老夫人搂着阿蘅,拿着帕子给阿蘅细细地擦泪,她反应过来,赶忙上前,也牵起阿蘅的手,轻轻地摩擦,阿蘅倒是反手握住她的手,还用手指在她的手心里轻轻地挠痒。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岳前如又听着阿蘅和内侍说起了长乐公主的事,这一收一敛做得漂亮又自然。
若不是现在身在戏中,岳前如都该为杜蘅鼓掌了,因为若不是阿蘅挠着她手心痒痒,她根本分不清杜蘅是假戏真做还是本该是如此。
皇贵妃娘娘住在景和宫,是后宫中仅次于太后和于皇后的宫殿。
相较于皇后的端仁宫的肃静庄重,景和宫更多的是一片柔和,让人不知觉的想要呆在这里面。
让岳前如从两旁都是红色的高高宫墙之中走了出来,不再是长长的肃正,像是花骨朵遇到了春风,吹起了一片温暖气息。
景和宫主殿之上,皇贵妃娘娘端庄的坐在其上,脸上却是满面春风,笑意荡了出来。
这样的皇贵妃让岳前如看到了岑家女子的风华,这样看起来,阿蘅倒是更像杜家人,美艳之中带给人一种隐隐的压迫感。
“小蘅儿,快过来,”岑遥向岑踏歌招手。
岑踏歌小跑着到近前,扑在岑遥的怀里。
岑踏歌心里明白无论大伯父是怎样评价姑母的,但是她能够亲身体会到姑母对于她绝不是敷衍或是有所企图,她对她是发自内心的拳拳喜之情。
“我的小蘅儿,可是又瘦了,不过身量倒是长高了不少,是个小大人了,”岑遥摸着岑踏歌的头发,对着坐在身旁的长乐公主说道,“看来我要为小蘅儿寻觅佳婿了,阿漪你可多花些心思。”
“姑母可别取笑阿蘅了,阿蘅可还小呢。”岑踏歌不依。
长乐公主笑着点头,在一旁提醒道,“母妃可别忘了杜老夫人和杜家少夫人啊。”
“瞧我,”岑遥放下搂住岑踏歌的手臂,郑重地道,“杜老夫人,阿蘅这孩子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怎么会?阿蘅是泠儿留下的孩子,有阿蘅在我身边,我的心也快活些...”
岳前如像是感觉到了老夫人的没说完话的伤心,连忙上前安慰。
“都怪我,”岑遥看着岳前如转言道,“这是你们家小五的媳妇吧,可真是漂亮。”
“来人,将我那**燕的金簪拿来,这簪子啊是要给小姑娘带的,皇上却赏了一双,我这老脸薄,带不出去,送给你家小五媳妇。”
岳前如看了杜老夫人一眼,在老夫人点头之后,忙上前恭敬谢过皇贵妃的赏赐。
“听那个内侍说,姑母还特意做了枣糕给阿蘅吃,姑母别藏着掖着了,阿蘅早膳可只用了一碗粥赶着来看姑母了。”
皇贵妃笑了笑,让人把糕点端进来,看着岑踏歌吃的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