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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噩梦,开端

  人们总是会美化或恶化自己以前的回忆,即使这件事情在当时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但当你回想起来时,莫名地就会样好的或坏的方面发展。

  一头留到肩膀的修长的头发,留在额头前的齐刘海,有点婴儿肥的脸,鼻梁上戴着黑色的大框眼镜,不大不小的眼睛在眼镜下显得有些可爱,樱桃般的小嘴,待人时总是笑着,和她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她就站在实验楼的阳台上,穿着白大褂,站在她背后的我被深深吸引住,在我眼里她如同流落人间的天使一般,完美无瑕。我的记忆被定格在这里,久久不能散去。

  初中的我们懵懂无知,对异性的感情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只是在周围的事物中一次次熏陶下,我们大概知道了这叫,爱情。但这并不是爱情。

  美丽的梦就如同玻璃一般,一碰就碎,梦碎了,我们自然也醒了。

  “哥哥,哥哥。”

  我伸出手,想要抓住面前的白大褂,但它却如同飘渺的梦一般,距离在慢慢变大,眼看就要消失在那无尽的昏暗的世界。“不要,”我叫出了声。而在我出声的那一刹那,原本黑白的世界以我为原点,向四周展开了不同的颜色,整个世界瞬间便充满色彩。

  “啊!”惊叫一声,我直接从沙发上坐起来。努力平复着惊魂未定的心情,我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客厅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手里握着手机,额头上也是冒着冷汗,大七立起身体警惕地望着我,好像我刚刚的行为吓到了它。而旁边,妹妹正紧张地看着我。

  “哥哥,你没事吧?”

  “没,,没事。”我撑着头,“我,,刚刚怎么了?”

  “回来的时候,哥哥你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本来准备找个被子给你盖上,却发现哥哥你一直在冒冷汗,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做了恶梦。”

  噩梦?仔细回想一下,刚刚的那个黑白的学校,人,以及……可恶,一时半会居然想不起来,这记忆完全连七秒都没有。

  “哥哥,”妹妹看着我的样子,急忙摸了摸我的额头,看我是不是感冒了,“我去给你拿一点感冒药吧!”

  “嗯。”

  说完,也不管在一旁大叫的大七,顺着沙发躺下去,用手遮住眼睛,思考着刚刚那个梦。

  虽然准确的细节我已经想不起来,但那还残留在心里的感受还回荡着,跟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的心跳加速的感觉,和今天被嘉儿亲吻的时候如出一辙。

  这会不会在暗示着,我喜欢上了嘉儿,不可能,应该只是我的猜想而已,这只是好感,嗯,好感,最多也只是作为朋友的那种。

  “但是。”嘉儿应该是喜欢我的,就算是自作多情,如果她真的若无其事地向我表白,以我现在这种状态,能拒绝的了吗?或者说有一天我自己控制不住,向她表白……不行,我不能让这种可怕的事情发生。

  “哥哥,感冒药来了。”

  等一下,如果我这种状态只是三分钟热度呢?不会不会,头脑发热这种事情我应该是不会做的……不行,自己的疑问太多,假设太多,做不了明确的推断,理智的推断。

  “哥?”

  不行,不可控因素太多,完全无法计算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就算我和嘉儿交往这种事的概率只有0.1%,我也必须要做好防范措施。对,对,对,快想想,有什么办法能把这种事情完全遏制下来,有什么好的办法呢?

  “哥哥!”

  一声大叫,把我吓回了现实世界。抬头看着妹妹,我感觉自己似乎有点走火入魔了。

  “啊,,哦!什么事啊?”

  “哥哥你从刚刚开始就有点不正常,”妹妹担忧地握住我的手,“像是在害怕什么东西。”

  “有,,有吗?怎么可能,我可是连老巫婆都不怕的呢!”转过头,想要掩饰一下心虚的自己。

  “不管是什么,”妹妹突然双手抱住我的头,将我转过来,“哥哥,你可以试着给我说一下,就算我不能帮哥哥什么,但至少也不要让我这么担心吧!”说着,妹妹的眼眶便开始有点湿润。

  “别哭啊,真没什么的,只是今天帮嘉儿填同学录太累了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体力不行的嘛!”伸手抹去妹妹的眼泪,“而且你不是说过,一定会相信我的嘛!”

  “但,但是,只有哥哥你在那件事上面,我是根本不放心的。”

  “不会的,都多久了,不会的,不会的。”

  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药,“哎呀,头好疼,还是吃完赶紧睡觉吧!”

  “哥哥!”

  “睡觉睡觉,今天一天累坏了,明天还要去跟嘉儿一起去接她妈妈呢,早点睡觉吧!”边说着,我边走进卧室,拉起被子便躺了进去。

  “哥……”

  一夜无话……

  所谓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的就是我吧,呵呵,我也太不争气了,才一次而已,居然就害怕成这样,还是不是男人啊?……但是,但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我不想再受第二次了,只有一次,也只能一次,什么东西啊,没错,我就是心理承受能力差,所以我要把所有可能伤害我的都扼杀掉,哈哈哈哈,扼杀掉,扼杀掉。

  初升的太阳,如同那新生的希望。

  早上接过嘉儿打过来的电话,我便穿好衣服准备出门,拿好同学录,去车站接嘉儿的母亲。

  “陈毅,你没事吧?怎么听你的语气有点不对啊。”

  “没什么,只是昨晚头疼而已。”

  “其实你不用这么为同学录的事情担心的,就算没有凑齐,我妈还是很好说话的。”

  很好说话的话,你现在会落入这个局面?拜托你不要给这种若无其事的关心好不好,这让我有点难受。

  “好吧就这样,我现在要出门了。”

  “,,~哦!”

  看着手里的几张同学录,想了想还是把它带上吧,就算我们不能成为朋友,也不能破坏掉嘉儿那颗想要交上朋友的心情。

  我现在看上去一定很像一个神经病。

  走到楼下,一眼望去,就看见了嘉儿那熟悉的身影,原来早就已经在楼下等着了……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有后顾之忧的。

  “啧。”我不禁撇了撇嘴。

  “怎么,你的小女朋友亲自等你,你还不乐意了?”似乎是看到了我的撇嘴,加二发出不满的声音。

  “怎么可能呢?哈哈!”

  “那好吧,我们走吧!”说着,就要来牵我的手。

  来了,莫名地心跳加速,危险,危险,不行,得控制住。

  “诶,我们招出租车吧!”

  装作不经意地绕过嘉儿伸过来的手,我指着路上路过的一辆辆出租车。

  似乎是有些不满我的举动,嘉儿强行把我的手挽入怀里,“那你招吧!”

  “可,你把我的手……”

  “你没另一只手啊?哼!”

  按电视上来说,想要甩掉一个女孩地话,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做出厌恶的表情,然后推开她!

  转过头,用坚定地看向嘉儿,而嘉儿也注意到了我正在看她,我和她四目相对着,水汪汪的眼睛,那个哟曾亲过的小嘴……

  闭上眼睛转回去,呜呜呜,不行,下不了手,对着一个纯真的可爱女孩,你能若无其事地推开她吗?

  “笨,,笨蛋,要看就看啦,还害羞。”

  ……怎么感觉好感度还增加了啊喂,我可是下定决心了的。

  厌恶,厌恶的表情,我吱~

  “你干嘛给我做鬼脸啊,我可不会因为这个就会笑的哦!”可你干嘛捂嘴啊,而且我这是威吓你,不是扮鬼脸逗你笑的好吧,你倒是给我哭啊,再不哭……我就要哭了啊,呜呜呜呜呜,,。

  “还是先干正事吧,我现在没心情笑。”

  “额,,说的也是呢!”尴尬。

  车站――

  人来人往的车站,不管是什么时候,最不缺的就是人流,特别是在国庆长假这个特殊的日子,谁家不想出去旅游?不管是自驾游还是什么。

  虽说是在车站,可怎么怎么找都没人影啊?

  “可她说,她就在门口啊?”

  “……你有问,她说的门口,指的是哪个门口吗?”

  “没有。”

  “……打电话再问。”

  嘉儿拿起手机拨了出去,“喂,妈,你在哪啊?”

  “我在车站啊!”

  “车站这么大,你总得说一个具体位置吧?”

  “嗯,这个嘛,”难不成是路痴?“同志,问一下,你这里是干嘛的?”

  “我这里是检票的。”

  “哦,我在检票的这里。”

  “……那别走,我们现在就过来。”

  放下电话,嘉儿叹了口气,“走吧!”

  “哦!”

  而当我们跑过去时,嘉儿地母亲正在和检票人员聊着天,就算检票人员看起来很忙,而且几乎都没搭理她……

  “妈。”

  “哦,嘉儿来了啊!这位是?”

  “你好,阿姨,我是嘉儿的同学,陈毅。”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礼貌地对面前的女士伸出手。

  “还挺有礼貌的嘛!小伙子,不用叫我阿姨的,叫我姐姐就行。”

  “……姐姐好。”这真的是电话里那个凶神恶煞地母亲大人?为什么待人这么和蔼,这么会亲近别人啊?还有,她们俩真是母女吗?

  “妈,你这是干嘛,”嘉儿不满地望去,“我们还是快回去吧,吃过饭没?”看起来,就算是扑克牌式的嘉儿,也是有不好应付的人啊,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

  “没有。”

  “哦,那我们就回去。”

  “先不急。”伯母大人后退一步,“我们先去看看你的学校。”

  “额,可是现在放假,学校不让进去。”我在一旁好心提醒道。

  “没事,就是去看看。”

  “为什么?”

  “平时你虽然寡言,但一般是不会拒绝我的安排的,而这次你在电话里明确地说了不想回去,我作为来考察的,当然要先看学校是否合格了。”说完还不忘对我们抛一个媚眼。

  嘉儿是厌恶的转过头去,不理她,而我则是左躲右躲,想要避开这精神攻击。

  不得不说,嘉儿的母亲,老谋深算。一个动作就让我们闭嘴,简直无敌,不过看起来好像是我们太弱了。

  “那,我们走吧!”

  “嗯,走。”

  就这样,我们打着车一路飞奔到了学校,不过这位母亲大人居然一点行李都没拿来,到底是没准备在这边住,还是干脆就忘在汽车站了啊?……看她到目前为止的表现,不是没有可能。

  “啊~啊~啊,看起来还真是个风景不错的学校呢!”欧巴桑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看着我们寒酸的大门,她感叹了这么一句。

  “是啊!”我陪笑着。

  “快点看完,看完赶紧走。”嘉儿不耐烦地说着。

  “别急嘛,还没进去看呢!”

  “今天放假。”

  “嗯,没事。”

  对我们做了一个“ok”的手势以后,姐姐大人便朝着门卫室走去,看起来似乎说了几句话,然后……然后万年食古不化的门卫大爷居然就放行了,放行了……你身为门卫的职责在哪里啊?

  “嗯,学校环境的确不错啊,有花园,图书馆,实验楼,跟C中比起来也差不到哪去,只是呢,离C市有点远了。”

  “我一个人就行。”

  “是嘛?”

  我们继续逛着,来到教学楼底楼,这里摆放着各种东西。

  “这个是?”

  “哦,这里是兴趣小组展示自己成果的地方,这个应该是绘画组的。”

  “嗯,不错,懂得培养学生的兴趣爱好,不愧为百年校区。”阿姨点点头,继续往展示区里面走去。

  虽说我们这是百年校区,但根本不出名,如果没有仔细了解过的话,还真的不知道这个升学率一般的学校能有一百年历史。看来在对自己女儿这方面,还是做到了一位母亲该做的事情。

  看完了展示区后,她退了回来,回味了一下之后,稍微回头看了看我,随后便说道,“你叫陈毅是吧,”

  “嗯。”

  “根据我的了解,你性格也是C中的,为什么要来这里上学呢?”把工作都做到这份上了嘛,真是个称职的母亲啊!

  “是啊,为什么呢?说实话,我现在抖有点后悔了,哈哈。”

  不出所料,此语一出,周围便变得有些安静,嘉儿看上去有些吃惊,应该是疑惑我为什么要这么说吧,为什么呢?

  这便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人类并不是能够随意控制自己感情的生物,如果不能阻止我和嘉儿的感情日渐升温的话,那就只有――分割开来。让嘉儿回到C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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