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心强撑着意识,用桌上的冷水狠狠泼在自己的脸上,才慢慢有了些意识,她又狠狠用牙咬破了自己的嘴唇,疼痛会让她更清醒一些,她担心地望着李斯言,泪水止不住地落在了李斯言的衣襟上。
“你怎么那么傻啊?她要杀我让她杀我便是了,你为什么要挡刀。”
李斯言强撑着笑了笑说:“我没事,伤口不深。”
墨心此时的心里充满了对李斯言的感激,同时,更多的是疑惑?到底是为什么?一直温柔如水的母亲会变成滔天巨浪,甚至要杀了自己!
墨心将李斯言扶着坐在一旁,撕下衣角简单地为他包扎了一下,便走向受伤倒在地上的辛南。
辛南冷冷地看着墨心,说:“你长得和她可真像啊!都是天生的狐媚子。”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她是墨心啊,你的亲生女儿,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奶娘着急地打断辛南,显然不理解辛南为何会那么反常。
“她不是我的心儿!”辛南一瞬间变得歇斯底里:“她是范夕瑶那个妖精生下的孽种!”
听到这句话,墨心再也支撑不住,无力地跌倒在地。李斯言不顾身上的伤口,立即跑到墨心的身边,将墨心抱起,让墨心依靠在他的怀中。
墨心望向李斯言,问了句:“你早就知道,是吗?”
李斯言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奶娘此时已经完全惊呆了,愣在那久久不能言语。
辛南冷笑着,看着墨心,接着开口道:“你以为我是你娘吗?范夕瑶才是你的娘,她早就死了!”
墨心两眼发直,显然不能接受辛南所说的话。
“我还记得当年在江州,初次遇见明远时的样子,他那么美好,当初他还是名动天下的静王爷。那时向我求亲的人已经踏破了辛府的门槛,可是我谁都看不上,直到我遇见他,我就知道,我辛南此生非他不嫁。”辛南内心深处还有着关于林明远最美好的回忆。“遇见我的第二天,他便派人来府里求亲,我当时高兴极了,我觉得我是这世上最幸运的人,因为我爱的人碰巧也爱我!哪怕只是当一个妾室,我也愿意。入府之后,明远专宠我一人,不到两年,我便生下了心儿。那是我一生最美好的岁月,直到她出现。”
辛南狠狠地瞪着墨心,指着她,大喊道:“就是这张脸!这张让我恨透了的脸。范夕瑶,她一出现,明远的心思就全放在了她的身上,对我们母女一点也不顾,那时候我才知道,他娶我,只是因为我的这张脸,只是因为我长得像范夕瑶!我恨他!我也恨透了我自己这张脸!为什么我要长地那么像她!是她毁了我的一生!”
“小姐!”奶妈泣不成声,拥着辛南却不知如何开口。
“奶妈,你知道吗?林明远他疯了,他爱范夕瑶爱地疯了,为了留下这个孽种!他竟然把我可怜的心儿送到伊皇的手里,我可怜的心儿本就体弱多病,到皇宫每两年便没了!如果范夕瑶不回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我辛南也不会就这样变得一无所有!所以这个孽种该死!我为什么没有当时就杀了她!是她害死了我的心儿!”
辛南歇斯底里地还要冲向墨心,却因为受伤而不能前进。
“真是是这样吗?”李斯言冷眼望着辛南,一脸鄙夷地说:“难道你就真的问心无愧!你女儿的死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我。。。”辛南语塞,一时竟说不了话!
“当年范夕瑶入府,你备受冷落!为了争宠!你用了什么手段你自己不知道吗?为什么林墨心一个好好的孩子会忽然变得体弱多病?你是真的不记得还是装作不记得!”
辛南瞬间变得很疯狂,大喊道:“都是范夕瑶!是范夕瑶她害死我的心儿!我没有错!我没有错!”
“小姐!”奶妈的声音变得有些无奈,轻声安慰道:“一切都过去了,你就不要再纠结过往了好吗?”
“不!我要范夕瑶的女儿给我的心儿偿命!”辛南依然疯狂,不愿退步!
“一切你都知道是吗?王婆婆。”李斯言轻声唤到。
奶妈再也忍不住,只是哭着,却怎么也不肯再开口。
“害死你女儿的不是范夕瑶,是你的嫉妒!”李斯言望着辛南,冷冷开口道:“为了争宠,你偷偷给你的女儿下药,让她体质变得十分虚弱,也只有这样,林明远才会到你那去看望你们母女。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这个方法,原以为剂量很小没有问题,只是你没想到却真的把孩子的身体拖垮了,最后药石无医。如果不是范夕瑶费心医治,也许你的孩子活不过五岁!”
“这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辛南怒吼道:“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辛南喃喃自语,仿佛已经变得有些痴傻。
“小姐!你不要再骗自己了。”奶妈忽然开口,望着辛南开口道:“我从十多岁便开始照顾你,照顾了你一辈子,眼看着你从一个婴孩变成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你原本可以幸福地过这一辈子,可是你为什么要做傻事啊。连我都看得出,虽然老爷心里有范姑娘,可是范姑娘却对老爷无意,你又是何苦用那么阴毒的法子来争宠呢?我眼看着你从一个那么骄傲的女子变成这样,我心里有多难受你知道吗?”
辛南头一次从奶妈的口中听到这些话,她从前只以为奶妈很傻,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才知道,原来她什么都懂,只是她不说,不管自己做错了什么,她都自愿陪在她的身边守护着她。
“奶娘,我不服!你知道吗!我真的不服!为什么范夕瑶她什么都有,明远爱她,所有人都想拥有她!商易辰甚至愿意为了她放弃北宁,放弃生命!凭什么!凭什么我不能拥有这些!”
“可是你还活着啊,范姑娘呢?”奶娘的一句话让辛南一下便呆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