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跃……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左鸣扬身子有些僵直,林跃笑着放开了左鸣扬,笑道:“嗯,我跟那人分手了,就回来了。”
左鸣扬蹙了蹙眉:“你当时不是高谈爱情跟价值观的么?”
林跃看了左鸣扬一眼,低声道:“鸣扬,看来你还是没搞明白,我为什么要离开你。”
都带了绿帽子了,还搞清楚什么?
左鸣扬自嘲的勾了勾嘴角,眸子一垂就看到了林跃手里拎着的塑料袋子,他连忙伸出了手:“医生说你的手不能拎重的东西,我来吧。”
左鸣扬说着就接了过去,林跃微微一笑:“鸣扬,你还喜欢我,对么?”
左鸣扬沈默了一瞬,幽幽道:“咱们是发小,再说那些事都过去了。”
左鸣扬拎着塑料袋就进了单元门,林跃看着左鸣扬的背影,咬咬牙道:“那你为什么还住在这里,住在我们曾经一起住过的地方。”
左鸣扬指尖一僵,并没有回头:“懒得搬而已。”
林跃的眼睛微红,也没说什么就跟了上去。两人相对无言的上了电梯,左鸣扬开了门,林跃从鞋柜里拿了一双拖鞋就走了进去。左鸣扬给他倒了杯水,也就坐在了单人沙发上。
气氛有些尴尬,以前左鸣扬跟林跃在一起,总是你呛我一句,我抡你一拳的,就那样都能乱一下午,打打闹闹的一起长大。
左鸣扬轻咳了一声,问道:“林跃,你这次来打算留多长时间?”
林跃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不走了,待会司机把我的东西都给搬来,你下去接一下。”
左鸣扬刚喝的一口水差点喷出来,连忙道:“你不能住这里。”
林跃脸色一变:“你有人了?”
有人?
左鸣扬的表情有些纠结,他不知道白沐现在算不算他的人。嗯……虽然他们互相撸过管儿,可是彼此的关系还是没有弄清楚。
左鸣扬暗自纠结了一会儿,轻声道:“算,算是吧。”
林跃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像是狩猎一般死死地盯住了左鸣扬:“什么样的人,你公司的?”
“不是公司的。”
见到左鸣扬回答的斩钉截铁,林跃的眸子微眯着,再问:“是什么样的人?”
对于这个问题,左鸣扬更加的纠结了。
他在脑袋里试图总结一下,可是越总结,越是一脑子浆糊:“什么样的人啊……嗯,有点中二,还有点呆头鹅。要说他不解风情吧,他有时候说的话还挺让人起鸡皮疙瘩的。但是……他很在乎我。”
林跃愣了愣,他不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而从左鸣扬纠结的表情上看,这个人应该是个很奇怪的家伙。
“你们怎么认识的?”
左鸣扬如实回答道:“老爷子给我找的贴身保镖,怕我再把别人给捅了。”
林跃微微一僵,这才一笑:“哦,原来是贴身小情儿啊……我可是听说了你这两年……”
“不是小情儿,他不是那种人。”
左鸣扬的话让林跃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本以为除了他,左鸣扬不会对别人露出这种人真的表情,可现在,左鸣扬的表情是他林跃没有见过的。
林跃握了握拳,打算问的详细一些:“他是军校毕业的吗?还是道儿上的?”
“山里下来的,会武术的那种。”
“山……山里?”林跃懵了:“你说是那种一年到头不洗澡,住小木屋,靠打猎跟采草药为生的山里吗?”
左鸣扬嘴角一抽:“嗯,差不多吧。”
林跃一下子跳了起来:“左鸣扬,你疯了!你喜欢那种皮肤黝黑粗糙的大老爷们?”
左鸣扬翻了个白眼:“他虽然连爽肤水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的皮肤特别好,挺白的,也很爱干净。喏,家里也都是他收拾,干干净净的。”
林跃嘴角一抽:“你确定这是山里下来的人?”林跃心里有些膈应,又问道:“他叫什么名儿?”
“白沐,小白的白,如沐春风的沐。”
“嗯,你们做了吗?”
“噗!”左鸣扬一口水喷了出来,咳了半天才摆了摆手:“没,没有。”
林跃心一跳:“那……确定关系了吗?”
“没,没有。”
“那就是说你喜欢人家,人家还没答应?”
左鸣扬心里起了一丝异样,强调道:“他喜欢我。”
“他亲自说的?”
左鸣扬怔了怔,白沐并没有说,他只是说会永远做他的保镖,跟在他身边。
林跃看了看墙上的钟,二十点四十分。
“这么晚了,他人呢?不是贴身保镖吗?”
左鸣扬挠了挠头:“在别墅呢,老爷子找他。明天我就去把他接回来,所以林跃,你不能住这。”
“那如果……我是来跟你和好的呢?”
“什么?”
左鸣扬猛地抬起头看向了林跃,林跃是认真的,左鸣扬看得出来。
左鸣扬叹了口气:“林跃,两年前咱们就说清楚了不是么?咱们还可以做朋友。可是你跟别人走了,林跃……我的脾气你也知道,我不可能再跟你好。”
林跃的眼睛有些微红:“左鸣扬,我当初离开你,是因为你不能给我安全感,你身边的男的女的就没有断过,虽然那时候你并没有做出什么事来,可是我会自卑,我会不安。”
左鸣扬心里升起一抹钝痛,他看着林跃左手腕拿到缝合的伤口,到了嘴边儿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沉默了一会儿,左鸣扬才道:“今天太晚了,你住一晚明天我再送你回去。你睡卧室,我睡侧卧。”
左鸣扬不想再多说什么,他欠林跃的可以用一切来还,可是爱情不行。
他们之间已经无法回头了。
左鸣扬说完就推开了白沐的房门,林跃却猛地冲了过来,一把从背后抱住了左鸣扬。
“你……”
“鸣扬……你不要我了么?你说过永远都会保护我,不让被人欺负我的。”
左鸣扬心里一酸:“是,我是说过,也会保护你,照顾你。但是我不会再喜欢你了,我当初让你别走,你还是走了。你走了,我们之间就完蛋了。”
左鸣扬捉住了林跃的手腕,慢慢的从自己的身前扯开。林跃吸了吸鼻子,抬眼却看见了墙上挂着的两把剑,还有上面的红色跟银色的剑穗。
“这剑是他的?”
左鸣扬点了点头。
林跃看了看,问:“我能看看吗?”
左鸣扬想起了白沐的话,摇了摇头:“这剑很锋利,你别看了,回来再伤到了。”
林跃笑了笑:“我爸跟老爷子就喜欢收藏这些个东西,我们家都挂了一个屋子了。不过这把剑,我觉得是个挺好的货色,看得我心里痒痒的。你就让我碰一下呗?我不拔剑,成吗?”
左鸣扬见林跃这么说,也不好拒绝。
他脱了鞋就踩在了白沐的床上:“我给你拿。”
左鸣扬将两把剑从墙上取了下来,在碰触的瞬间,他觉得掌心一热。只不过这种感觉一触即逝,左鸣扬便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没再多想。
林跃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他接过这两把剑,分别放在手中掂了掂,疑惑道:“这两把剑重量上不一样,上面的雕刻手法也不同,这应该是两个人的佩剑,只不过看上去像是同一处地方锻造出来的。而且不过这红色跟银色的剑穗看起来,倒是出自一人之手,应是互相挂上去的。”
左鸣扬听着有点意思:“你是说,这两之间出自一人之手?着剑穗也是一个人做的?”
林跃点了点头:“是的……在古代,只有关系特别好的人才会互挂剑穗,而从这剑上来看,这并不是一般人能配得上的,但是这不像是宫廷里的剑,不过看起来……鸣扬,一个山里的人怎么会有这么贵重的东西?”
左鸣扬不懂这些,只不过他想起了白沐曾经说过的一件事,他说他心里有个敬佩的人,但是那个人死了。
估计,这就是那个人的剑了吧。
左鸣扬怎么想着,心里觉得有些抑郁,但他想着总不能跟一个已经去世的人瞎计较,便道:“谁知道,我对这些有没有研究。”
林跃将剑放回了左鸣扬的手里,问道:“左鸣扬,我能见见白沐嘛?怎么说也算是半个情敌,不见一面我可不会死心,我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
左鸣扬一笑:“得了吧,我都打不过他。再说我跟白沐还没捅破那层窗户纸,你们见什么呀。”
林跃轻哼一声:“左鸣扬,你倒是护着他。”
左鸣扬一笑:“他什么也不懂,你这么毒舌。”
“嘿!你丫说谁呢!我不管,我就是要见他,我就是要看看他长什么样。”林跃看着左鸣扬为难的样子,突然就扫了性:“真扫兴,我要回去了,不住这里了!”
左鸣扬连忙走了出去:“我送你!”
林跃猛地一回头:“不用,司机就在下面,你不让我住,我当然得回家了。对了,别忘了将白沐约出来,我得替你长长眼!”
左鸣扬将林跃送上了车,这才回到公寓。他看着林跃拎来的东西,那是两瓶他跟林跃上初中最爱喝的一种饮料,林跃还记得。
左鸣扬叹了口气,就将饮料收拾进了冰箱里。只不过他转念一想傻乎乎的白沐明天就要去见一堆小丫头片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拿出了手机,左鸣扬拨通了白沐的电话,可白沐的手机却关了机。左鸣扬心烦的要命,猛地坐在了沙发上就开始挠头。
再者林跃的脾气他也知道,林跃是铁定要跟白沐见面的,只不过那场面实在太诡异了,左鸣扬想象不出来。
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踱步,左鸣扬还是推开了白沐的房门。两把剑就放在桌子上,还未来得及挂回去。左鸣扬就坐在白沐的床上望着那两把剑,他越看越觉得膈应,特别是那个像是情侣挂件一样的剑穗。
左鸣扬气不顺地拎起了两个剑穗看了看,脑子却是一疼。像是有根针刺入了他的脑子里翻搅一般。
左鸣扬下意识的松了手,拿着剑就给挂了回去,使劲儿地揉了揉自个儿的太阳穴。
“操,这什么破玩意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