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是开闸泄洪之后神清气爽的摸样,可眼下白沐精致的小脸儿却像是被霜打蔫儿的茄子一样。
他目光流离到了左鸣扬的下身,又想起他此时此左鸣扬大了五岁,他就觉得心里有道坎儿。落败的如此之惨,这让一向高高在上的白沐有些懊恼。
莫不是左鸣扬上辈子就是如此……
这么想着,白沐心里就更加的膈应了。
说起来那时他与左鸣扬一起沐浴之时,左鸣扬只顾着让他舒服,他却没顾着左鸣扬。故而,他并不知左鸣扬是如何生生忍下来的。嗯,算起来左鸣扬也只不过帮了他几次,所以他便也没在意这些。
再说每每到了最后,也俱都是他生着气将左鸣扬掐的“啊啊”直叫收场,而左鸣扬也总是不要脸地摆出一副怨妇的摸样,含情脉脉的看着他说:“小沐沐真是好狠的心,自己舒爽了,就不管奴家的死活了。”
最终,这场对决以白沐的一式“劈天斩浪”作为终结,险些毁了那一处养身圣地。
下了楼,白沐坐在了副驾上,复又开始钻研起萧洛给他的秘籍。左鸣扬每到一个红绿灯,就会情不自禁地斜眼往那红色的字典一样的本子上瞅一眼。
他实在不明白,便低头问道:“白沐,你这本子的字,是你的笔迹?”
白沐想了想,道:“不,是一位朋友给我的。”
“朋友?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白沐不知如何回答,他总不能告诉左鸣扬那些个天上地下的事,便只得道:“偶然遇到的,他被打劫,我救了他。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他便给了我这个。”
“那我怎么一个字也看不懂?”
白沐眨了眨眼:“你一定学习不怎么好。”
左鸣扬:“……”
左鸣扬心里有一丝异样,蹙着眉道:“他有多大岁数?”
白沐道:“看起来与我差不多。”
左鸣扬心里的那个警报响了起来,他握了握方向盘:“嗯,那你们现在还联系吗?”
白沐道:“没,不过留了手机号,希望还可以见到。”
左鸣扬心里别扭,却也不好说什么,便道:“你太单纯了,不要别人说什么都信,知道吧?”
白沐点了点头:“嗯,我就信你。”
左鸣扬心中大喜,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白沐的圆溜溜的后脑,白沐的发质很好,黑黑亮亮的,还特别的软,香喷喷的,摸起来特别的舒服。
白沐对此有些不解,萧洛的秘籍上说,这种动作是饲主对待阿猫阿狗的宠溺,可是左鸣扬现在一脸的享受是怎么一回事?
白沐一向是求学好问的人,他扬起了头问道:“书上说,人类对待阿猫阿狗才会抚摸它们的毛发,左鸣扬,你把我当做宠物了吗?”
左鸣扬手上一顿:“怎么会,我是觉得你可爱才会这样啊。”左鸣扬说完就将目光移到了书上:“什么破书啊,真是!白沐,其实吧……每个人表达爱意的方式不一样,你要不喜欢我这样模你,那我就换一种,也没差。”
白沐暗自思索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嗯,还是换一种吧。”
左鸣扬似是奸计得逞,他坏笑着,就趁着等红灯的空档“吧唧”亲了一口白沐的侧脸,特响。
这一亲不要紧,白沐捂着自己的脸就贴在了玻璃上,像是在躲瘟疫一样:“你,你做什么,你……你无耻!”
左鸣扬嬉笑着,然后点了点自己的脸:“你要是觉得吃亏,大不了我让你亲回来就是了,哈哈。”
白沐被左鸣扬的无耻言论气的小脸蛋鼓鼓的,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左鸣扬看他气鼓鼓的样子,硬是憋住了笑。
左鸣扬将车子停在了一处商场门口,他对白沐道:“白沐,我去一趟公司,大概两小时左后过来。你先自己逛一会儿,看中什么就用我给你的卡刷就成。”
白沐点了点头就解开了安全带,他的手刚碰到车门,左鸣扬就一手楼过他:“再亲一口。”左鸣扬低沉的声音在狭小的车厢内回荡,白沐被气得实在是懒得理他,顶着一张熟透的脸就下了车,走了几步还险些撞到了电线杆。左鸣扬笑的趴在方向盘上,身子一颤一颤的。他觉得白沐太有意思了。
白沐坐在商场前的喷水池边上,一边不停的搓着脸,一边搓着还一边嘟囔:“流-氓,无-耻,变-态,不要脸!”
酷暑的天,白沐没坐多久就觉得难耐,他站起了身想着要去商场吹一吹不要银子的空调,下一瞬却看见了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从一个店铺里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形状奇怪的东西时不时舔上一口。
白沐蹙了蹙眉翻了翻秘籍,萧洛说,这是一种叫冰激凌的东西,清凉爽滑,口感极佳,也不贵。
白沐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亮,径直就走进了那家店。他排在了一个女孩子的后面,只不过白沐并不能看懂价位表上的的名字。
“先生,请问你需要点什么?”
白沐回头指了指坐在位置上的小男孩:“就那个孩子手里的那种,嗯……能刷卡吗?”
导购小姐微微一笑:“可以的。”
白沐舒了口气,他方才还在想如果不能刷卡可怎生是好。点好了餐,白沐便找了一个相对僻静点的地方坐了下来,他并无什么要买的,也不想铺张浪费,便想着坐在这里等左鸣扬来找他。
没等多久冰激凌就端了过来,白沐对着它看了一会,便拿着小勺子咬了一小口。
像是发现了人间美味,白沐挺了挺身子就开始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狭长的眸子里泛着淡淡的水光,嘴角泛着盈盈的笑意。
白沐正吃的开心,抬起眼却发现不远处的那桌坐着的几个小女生都在看着他,白沐不明所以,拿出一张面巾纸就擦了擦自己的嘴巴,他以为他嘴角沾了东西。
白沐用余光观察了会儿,心里便也就清明了。
他忽然想起有一年他跟左鸣扬去接了帖子云剑山庄做客的那回。
彼时还未到云剑山庄,沿出落脚的客栈中,那些个貌美如花的女弟子便冲着白沐这个武林盟主来了,好一番示意。
只不过后来在左鸣扬的花言巧语下,原本围着白沐的女子统统围在了他的身边,一群人相谈甚欢,更有甚者将自己亲手羞得帕子作为定情信物赠与了左鸣扬,白沐更是为此生了几日的闷气。
而后那几日,就见左鸣扬像是桥口杂耍的猴子一样,变了法子的讨白沐开心。
末了在烟火大会上,左鸣扬在才说他是不愿那些个女子接近白沐,若是白沐的心被勾走了,他左鸣扬哭都没地方哭去。
白沐听了他这话心里舒坦了,可面上还是没给左鸣扬好脸色。他看着平日里巧舌如簧的左鸣扬急的在那里抓耳挠腮,终是叹了口气,给了左鸣扬一个台阶。而左鸣扬明白,白沐只是在给他自己一个台阶。若是他生了气,白沐是不会哄他的,而这样一来,白沐怕是要憋出病来了。
而白沐这种小性子只给他一人使,左鸣扬便也乐在其中。
“你是废物吗?找个人都找不到?”
大好的心情被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生生打破,一个男人打着电话就从白沐的身旁走了过去,白沐目光一凛。
此人正是赵海。
此时赵海正搂着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他偏头看见了白沐,便想起了白沐是那日跟左鸣扬一伙的,只不过那日白沐并未出手,赵海便以为他是连打架都不敢的小白脸,是左鸣扬保养得小情儿。
赵海狠狠的剜了一眼白沐,便坐在了白沐前方的一个位置上背对着他。
白沐自是懒得理会这种挑衅。
赵海与左鸣扬差不多年纪,也就二十刚出头。白沐断然不会跟一个被惯坏的富家子弟置气,便继续默默解决剩下的冰激凌。
可赵海却扯开了嗓子,像是故意说给白沐听一般,他搂着身旁的女人道:“宝贝,你知道吗,左家的大少爷左鸣扬其实是个走后门的。”
女子道:“哎呀,真是恶心,怎么喜欢男的啊?是包养mb吗?”
赵海冷笑两人:“那用得着包?眼前不就有一个巴巴的贴上去的假娘们么,你看那张脸,可不是等着男人操的么。”
白沐变了脸色,金属的小勺“叮”地一声落在了欧式盘子的边上。
女人下意识的往后看,一打眼便瞧见了坐在后面的白沐。女人的眼前一亮,颇有意味地说:“左少爷倒是好眼光,这真是一等一的尤物啊。”
赵海明显不太高兴,愤愤道:“妈-的,这笔账老子早晚要跟他算清楚!”
白沐面上不起一丝波澜,他拿出了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推算了一番。
女人起了身,撒娇道:“亲爱的,我去趟洗手间,等我。”
女人一起身,赵海就拍了一下女人的屁-股。白沐霍然起身,径直走到了赵海的桌前,道:“以后,请你离左鸣扬远点。”
赵海本以为白沐只是个小白脸娘娘腔,只不过白沐此时的语气声如洪钟,气拔山河的声音,实在是跟他想的入出有些大。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白沐,冷哼一声:“我凭什么听你的,不想死就给老子滚蛋。”
白沐眸子一眯,再道:“以后,离左鸣扬远一些。”
若说上一句还是劝阻,那么这这一句听起来,就有些威胁的意味了。
赵海跟左鸣扬一样,也是位从小没受过什么挫折的主儿。他见一个长得比女人还清秀漂亮的男人竟然敢威胁他,心里的无名火就蹿上来了。
白沐撂了这一句便想转身离开,可那赵海哪里能咽下不这口气。
“我--操!”
赵海骂了一句,抄起了刚上的一盘冰激凌就朝着白沐的后背砸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也不间白沐有什么动作,那满满当当的草莓冰激凌连同下面的瓷盘,就这么稳稳地落在了白沐的左手心,白沐回身勾起了嘴角,不咸不淡的讽刺道:“多谢款待。”
赵海压根没看清白沐方才的动作,指着白沐就骂道:“他-娘-的!不过是个被左鸣扬压在身下-操-的废物,你他-妈拽什么拽?左鸣扬这么喜欢走后门,也不怕得病!你回去告诉左鸣扬,我跟他没完,我们之间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在白沐看来,若是在江湖上,说出这番话便是要刀剑相向,血溅五步了。
白沐虽是心胸宽广,却也是心高气傲,听不得这些污言秽语。他指尖微微用力,将手里的盘子放在了桌子上。
白沐转过了身子,冷冷道:“我要你收回方才的话。”
赵海怒气更盛了:“你他-妈说什么?”
白沐向前一步,正气凛然:“我说,要你收回方才的话!”
“嘿!我-操……”
赵海刚想起身,就见白沐一个箭步冲了过来,神鬼不知地立在了赵海的对面。只听“嘭”地一声,刚想起身的赵海就被身前的木桌挤在了座子上动弹不得。白沐就这么一脚蹬在桌子的边缘,任凭赵海怎么扑腾,可就是一动也动不了。
赵海急了,一个mb是不可能有这等身手的,长的这么好看,怎么贼劲儿这么大?
“你他-妈谁啊!”
白沐一字一句道:“敝姓白,单名沐字,现为左鸣扬的保镖。”
赵海看着白沐眼里一闪而逝的杀气,面上僵了僵:“你想干什么……你敢动老子一下试试!”
白沐冷笑一声:“我说了,我要你收回方才的话,并且以后离我的雇主远一些。”
赵海吞了吞口水,他不明白白沐的眼神怎么就会这么吓人,想来那些个流氓混子凶神恶煞的他也没怕过不是?要是让别人知道他今天被一个小白脸给震住了,那他以后也不用混了!
白沐见赵海的眸光闪烁,便暗下决心要给赵海一些教训,不见他永远不会长记性。
白沐将手臂抵在自己的膝上,神情淡漠,却不容许任何人的反抗。这种无形的压迫感让赵海的背上起了一层薄汗。
白沐幽幽道:“现在在你面前有两条路。第一,你收回刚才的话。第二,以后离左鸣扬远一些,不然……”
赵海看了看无人的四周,抖着声说:“不然……你想干嘛?”
白沐扬起了手臂似要出手,赵海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可是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未出现,他眯了眯眼睛,却看见白沐拿出了兜里的手机,衣服像是要给谁打电话的样子。
赵海觉得自己受到了很大的屈-辱,他奋力的挣扎着,却仍旧动惮不得。他就这么纳闷的看着白沐轻轻抵在桌边上的那只脚,完全不明白矮他小半头,瘦他一小半的白沐怎么就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接着,他就听见白沐对着电话道:“喂,左鸣扬,我想问你一声,你这卡里的钱够买一张小木桌的吗?”
就听电话那头的左鸣扬说:“啊?木桌?买他几百个都没问题啊!不过白沐啊,我觉得公寓里的餐桌不需要换啊。我大约再过二十多分钟就到了,你在哪儿呢?”
白沐面无表情道:“我就是一问,那我在这里等你。”
白沐说着便挂断了电话,他看着赵海道:“以后,离左鸣扬远一些。如若不然……形同此桌!”
“啪!”地一声,白沐一掌便拍在了欧式的白色桌面上,只听“轰”地一声,方才还好好的桌子就这么应声断成了两半,成了废材不说,还统统地砸在了赵海的身上。
赵海哪里见过这种精纯的内力,当场被吓得脸色煞白,身子一抖就这么一下子从凳子上滑了下来,然后重重的瘫坐在了地上。
像是活见鬼一样,赵海就这么直愣愣的盯着依旧白沐面无改色的白沐,上牙壳儿都在打颤。
“怎么啦,怎么啦?”
服务员突然从前台走到了c区,就见白沐两指一夹,那张金闪闪的□□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白沐道:“不好意思。方才手有些痒……要赔多少,尽管刷便是!”
服务员:“……”
赵海:“……”